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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乒、乓”
“叮、当”
一大清早,前院王刚家又开始上演了锅碗瓢盆交响曲,高分贝的不和谐的音调随即呼之欲出。
左邻右舍的人们赶紧起来闭上了窗户,实在不想享受这免费的“美妙动听的乐曲”,耳朵眼儿早生了茧,时间久了也会腻。
房屋内,王刚俩口子正在地上演出二人转,无须刻意舞台扮相,自然原生态的面孔演出更具特色。
但见王刚瞪着挂着眼屎的眼睛,一字眉弯曲两角向上挑着。两只透气的鼻孔极力扩张,似乎让更多的气体在毛乎乎黑洞洞的空间出出入入。
王刚的老婆则顶着一头蓬松的乱草,两腮挤着向外扩张。上下牙用力咬合,上秤可以称得出自身所能产生的最大力量。
俩口子面对对方的扮相,似乎十分满意。
只见王刚一只手拿起白瓷碗,随手扬起半空又迅猛落下脱手而出,清脆的声音瞬间传达了这种满意度。
王刚的老婆则手握白铝盆,向一边的墙上狠狠地甩过去,定要展现出更大的动静才能表达自己更加满意。
如此动静,俩个人还嫌不够劲,心须加料。便一个操起了炉钩,一个拿起火炉,不由自主地相互间手舞足蹈起来。
热闹场面的导演得益于日常生活的积累。
“老王,你给我俩钱,我想上集买双鞋,买件衣服,过半个月去姐家参加外甥相亲也好穿个体面。”
“用不着吧,平时穿的衣服就挺好了,还买它干啥?”
“准备像样一点儿的穿出去还不是增加你的脸面。”
“我用不着!”
老婆见王刚百般推脱,不免心中生疑。
“告诉我,你兜子是不是没钱了,前天打玉米下来的钱你又借给谁了?”老婆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
对她来说再知道王刚不过了,老好人、爱面子,平日里谁有事求到他身上从来不见得说半个“不”字。
有一天,他兜里揣着给孩子交学费的钱,出门恰巧碰到屯中兽医,说是要进药,还差点钱问他手头有没有,结果他二话没说,一鼓脑儿把孩子交学费的钱交给了人家。
偏巧不巧的是,当天屯中一养农具机器的户想购置一台新式农机具,也来向王刚借钱。王刚手头没有现钱,就背着老婆把家中定期存折取出来,定期变成活期取出来借给了那人。
如果不是后来那户向王刚老婆说些感谢的话,她还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为此事,老婆埋怨王刚借钱也不和她商量一下,俩个人还吵了一架。
现在她向王刚一提要点零花钱,却是百般推托,料定他又不知把钱借给了谁。
果然在她连番追问下,王刚承认又把钱借给了屯中那个兽医。
一提到又把钱借给了兽医,王刚老婆气不打一处来。本来兽医是赚钱的行业,看病卖药收入不少,单单卖药这项就有很高的利润,可偏偏兽医不务正业,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挣的钱不但攒不下,还欠外面一屁股债。
你爱借给别人钱我不管,讲究有借有还。可你借钱给这个兽医不行,上回借给他的钱还没还呢。见老婆喋喋不休的唠叨,王刚心生不耐烦,嘴上说着人家开口借钱,怎么好不借。老婆听了,说他窝囊废。
王刚最讨厌老婆说自己窝囊废,便动了粗口。随之上演了开头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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