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收礼
指着这几人懒散地说:“这个穿金色常服的是荣王陈询,执扇的是杜国公家的三公子杜哲甫,穿月白锦缎的吏部尚书沈家的七郎沈钧彧,这个群青长袍的是兵部侍郎苏澄怀,此次剿匪他也出了力,最后这个花枝招展的是周记商行的二郎周令行。”
南嫣雪一一见礼问安。
“呐,给你这小姑娘的见面礼。”
唐楚臣在她见完礼之后,将手中的双层食盒递给她。
南嫣雪一边接过食盒,一边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自然是京都有名的小吃,先来给你尝尝鲜,改日带你去吃,喏你吃过的乳饼也在里面。”
里面装着几样果子——欢喜团、乳饼、蜜饯雕花、二色灌香藕、甘露饼、荔枝膏。
“谢谢楚臣哥哥!”
唐楚臣听见这一声哥哥,心里舒服极了,宿醉之后的头疼立马就不见了。
是的,昨夜京都的纨绔们又在醉春轩摆了酒席。
“我说阿臣怎么昨夜席散之后赖在东角楼不走,原来是这个打算!”杜哲甫摇着折扇,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南家妹妹,前日里与人打赌赢了块上好的樱花冻,送与你。”
南嫣雪接过盒子,“多谢杜三哥哥。”
“诶,幸好我早有准备。”周令行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说:“南家妹妹,初次见面也没什么好送你的,我这人最不缺的就是钱,这些你收着,花完了再找我要。”
南嫣雪愣在那儿,不知作何反应,哪有初次就见面送钱的。
“既是周二郎的心意,妹妹便收下吧。”
“阿兄?”
“嗯。”
南尘雪从竹林的另一条路上走过来,因为一些事耽搁了,所以才刚来。
自然也是唐楚臣他们来的太早了。
南尘雪自然地接过周令行手上的荷包,系在南嫣雪身上,抱起妹妹便进了亭子。
心想:日后定不能再让这几个人进府,瞧瞧那眼神,又不是你们家的妹妹,瞎看些个什么!
待众人入座之后,沈钧彧对南嫣雪说:“不知道南家妹妹喜欢些什么,便让家里的妹妹做主挑了些女儿家的胭脂水粉,送予妹妹,日后妹妹可要多去沈家走动。”
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紫檀方盒,让人递了过去。
“多谢沈七哥。”
苏澄怀掏出一张方子,说:“南姑娘病体初愈,还是应该好好调理一番,这是一张食疗的方子,若是合适还请姑娘采纳。”
南嫣雪连忙让采薇接过来,“多谢苏侍郎。”
陈询说:“好啊你们几个,一个送吃食,一个送银子,一个送女儿家的东西,一个送方子,幸好啊小爷我早有准备,要不然真被你们比下去了!”
拍手喊到:“福禄,快!抬上来!”
众人向庭外看去,就看见几位内侍公公抬着一个大箱子过来。
“南家妹妹,这是京都最时兴的话本,快去瞧瞧有没有你爱看的!日后每个月都叫人给你送来。”
“当真是话本子?”
南嫣雪看着抬进来的这一大箱子话本,眼睛亮晶晶的,宛若夜间星辰,当即说道:“多谢王爷!”
说话的声音听着都让人愉悦几分。
南尘雪的脸色瞧着又黑了几分。
唐楚臣瞅着南尘雪的脸,笑嘻嘻地说:“卿远阿兄,令妹可真是受欢迎的紧啊~”
不仅面上得意,心里还想着呢:我还不知道你,从西北回来之后就妹妹长妹妹短的,跟变了个人似的,还在小姑娘面前诋毁我,可得好好出口气。
南尘雪瞪了他一眼,旁边的二人还兴致勃勃的讨论话本子的事情,
沈钧彧见此情景不禁轻笑一声,南兄这反应倒是有趣。
临近午时,南岳氏、柴笙和南栩便来了青竹坞。
往日侯府只有太夫人和大公子,难免有些冷清,侯爷和大娘子回了府家里就热闹了起来。
没一会儿桌子上就摆满了明都城的特色吃食,一时间宾主尽欢。
南岳氏看着打打闹闹的孩子们也都非常的高兴,忍不住地小酌了几杯。
镇西侯府中,因众人相聚热闹非凡,御书房中却是冷凝一片。
就在南尘雪打算带着南嫣雪出门,唐楚臣几个人非要死皮赖脸地跟着的时候,陈文帝陈谨跟前侍奉的李泉来了。
诏南尘雪、唐楚臣和苏澄怀进宫。
第二十二章 通敌
三个人一进御书房,就看见御桌周围撒满了奏折,大殿之上跪满了户部的人,陈文帝陈谨坐在龙椅上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眼睛冷冷地盯着跪在前面的户部尚书时知然。
来的路上,李泉已经向三人说明了缘由,梅山招安的那些人,在这几天里,都一一交代了这些年干过的事儿。
而陈文帝陈谨这几日让殿前司的人将梅山搜了个底儿掉,殿前司拿回来的东西让陈谨脊背发寒。
户部尚书时知然挪用公款,通敌叛国,证据确凿。
他万万没想到时家身居高位,竟会做出这种祸国殃民之事。
梅山上的那些人,有的的确是占山的匪寇,但也有一部分是时家和前朝欲孽勾连而豢养的私兵,只是平常化做山匪打扮,混迹其中、掩人耳目。
而户部其他人竟然隐瞒不报,整个户部都被时知然和时家把控得死死的。
每年都有数十万贯的银钱都流进了贼寇之手,怪不得先帝在世之时那样艰难。
也怪不得在白沙镇时,那位时将军寻了近两个时辰都没找到南嫣雪的任何踪迹。
陈谨见到他们三个进来,袖子一甩,转身就去了后殿。
随之,李泉也领着这几个人去了后殿。
君臣见礼过后,陈谨让几人落了座,并让李泉将通敌叛国的证据拿给几人看。
唐楚臣见此,率先出了声,“阿兄别恼,一会儿就把他们全都推出去斩了,抄家,充盈国库!”
陈谨斜了他一眼,“都斩了,你去管户部?”
“若是阿兄信得过,倒也不是不行,正好盘算盘算待我成亲之时,阿兄可拿出多少聘礼,可为未来娘子添多少嫁妆。”
“臭小子!你一天不从我这儿扣点钱,你就难受是不是?”说着一个茶碗儿就砸了过去。
好在唐楚臣躲得快,没让茶水溅到身上。
陈谨这会儿子心情也平静下来,唐楚臣收起玩笑,一本正经地说道:“阿兄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陈谨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他虽刚即位,但说起来之前做太子时便监国多年,对朝中事务可以说是得心应手。
而先帝念着时知然是自己从小的玩伴,对其十分信任,经常委以重任。
他虽然觉得时知然处事过于老奸巨猾,但在大是大非面前从不含糊,这次着实是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一时间真想不出来解决办法,毕竟户部的人都波及了,无一幸免。
苏澄怀看了眼陈谨,又看了看唐楚臣,壮着胆子说:“官家,可还记得前任户部侍郎李启武?”
陈谨一时间没想起来,南尘雪在一旁插道:“可是去年因贪污赈灾款,被罢免户部侍郎李启武?”
“正是此人,他与臣是同乡,年幼时是臣的教书先生,多年来也有书信往来,臣对他的为人也有所了解,户部如今这种情况,恐怕当年一案另有隐情。”
陈谨沉吟片刻,说:“少荆你带着苏卿去好好审问一番,另派人诏李启武回京,户部其他人就依律办吧。”
陈谨接着说:“朕听说此番大雨过后,去的人有不少病倒的,反观侯爷从边关带回来的人都没事,卿远便替朕给侯爷带句话,请侯爷趁此机会帮朕好好练练京郊大营的兵。”
几人一一应下,陈谨便摆摆手让他们回去了。
李泉送几人出了殿门,才进来报,“官家,娘娘来了,正在偏殿等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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