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烟花三月,雾锁重楼,懵懂少年,为盘铃声所吸,从此,沉醉痴迷,再不能罢。干脆,离了家,入了行,从此,与木偶相伴,半生飘零,一世颠沛流离。
盘铃声清脆,帷幕间灯火幽微,我是纤纤美娇娥,眼波流转,衣祙飘飞。那一年的初相识,是我眼角的一滴垂泪,还是我举手投足的温柔?让你一生沉沦,再不分离?从此:你褴褛我彩绘,并肩行过山与水。你憔悴,我替你明媚。
这三尺红绵台,就是我的一生,也是你的舞台。有你相伴,这半生飘零一世颠沛流离不孤独。我一牵,你舞如飞,我一引你懂进退。苦乐都跟随,举手投足不违背,将温柔成绝对。这最美的年岁,我们一起度过,你可还记得,我也曾翩翩年少过?
是你吻开笔墨,染我眼角珠泪,是你一牵一引,演别人的悲欢离合,他们迂回误会,我却只由你支配。你错我不肯对,你懵懂我蒙昧。你枯我不曾萎,你倦我也不敢累。你悄悄问我有何心愿?我只要和你朝夕相对。别人嘲笑我恃美扬威,没有心如何与你相配。你却说,我和你,最是天生一对,没了心才好相配。问世间,哪有更完美?
兰花指捻红尘似水,风雪依稀秋白发尾。蓦然回首,才惊觉这一生孤苦无依皆是因为你。三尺红台,万事入歌吹,唱别久悲不成悲,十分红处竟成灰。就让你,入火成灰暖我身。却不料,身是暖了心已孤。
风雪依稀秋白发尾,灯火崴蕤,揉皱你眼尾。你的眼眉深处,尽是凄凉。你的一颗心,渐渐成冰。用什么可以暖你,岁岁年年,不老不伤?假去你老去,我可以陪,烟波里成灰,也算是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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