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明威说过:童年的不幸是作家的摇篮。
刚看到这句话时,我不由寻思:至今为止, 我还没有成为作家,那,我有一个幸福的童年?
哈哈,这当然不对。犯了逻辑错误。
事实是,我的童年既非不幸,也非幸福。只不过很平常罢了。
我在家排行老四,舅舅不疼,姥姥不爱。
作为一个出生在农村家庭里的四姑娘,刚一出生就被人这么不待见,也是很正常的。
理由不用说我估计大家也都知道。
当然,重男轻女嘛。
要不是想要男孩,估计我的父母也不会生这么多胎了。
但是终于,在生了四姑娘我之后,他们死了心不再生。(其实,哈哈,是国家计划生育政策来了。)
那时候,农村一片喊打声,对于不遵守计划生育的村民,那是真打,也是真罚呀。
邻居在80年代偷生过一个女儿,发了1.8万,那时一个正式工一月几十块的工资来说,农村就更不用说了。那是真贵呀。确实如此,后来,他们生的女孩起名叫贵贵。
我们家,生女孩子都臭了名声了。
我出生时,奶奶已经染病在身,帮不上多少忙。
我自己在床上打着滚,虎虎地长着。
也是这样的大暑天,妈妈坐在在堂屋地上烙饼,旁边放一张小凉席,就把穿一件小红肚兜的我仰躺着放凉鞋上。
我就在凉席上鼓涌,三拱两拱,我就趴那儿了。然后一头就栽下了。
妈妈见状,就赶紧把我翻过来。
过一会儿,又是啪一声。
如此三番五次,妈妈手上都是面粉,用脚丫子也能看出我身上是啥模样了。
就这样,我四十天就已经会翻身,八九个月就已经扶着窗台起身开走了。
那时婶婶也生了第一胎,也是个女孩,比我还大3个月。
这个小姐姐,生下来就是个病秧子,说是,先天性幽门狭窄,就是吃了不拉那种,,肚子涨得老大了。都一岁多了,别说走了,坐都坐不稳,坐在那儿都直摇晃。
我和她都被放在奶奶炕上。奶奶抱不动我们,但是,能歪在炕边上看着别掉下炕去。那时候的孩子泼实,放养着自己也长的很好。
我嗖嗖爬到小姐姐身边,然后伸出手按住她,手下有了依靠,我借势就站起来了,然后蹭到窗台,扶着窗台从这头走到那头,又从那头走回这头,一个人格格直笑。
后来,这个小姐姐果然没长大,家里没钱给她做手术。
小姐姐一岁半就死了,扔了大桥底。
那时农村的风俗,小孩子死了都不烧,直接扔桥底,挖个浅坑意思一下。所以大狗都知道去哪里找食物。
我记得小时候还经常看到被狗啃过的小孩骨头到处都是……
而我,很健康,很幸运,在家人的忽视中,自顾自长大了。
最早的记忆是,有一个大热天,妈妈要洗衣服,二话不说,过来就要脱我的裤子,我死活按住了。
那年我大约四岁吧?
那时候,我第一次察觉到自己的身体,身体的觉醒。第一次知道了身体隐私,第一次知道害羞。
再后来的记忆就是,天天跟在三个姐姐身后跑。
有人的地方就有帮派。
我跟大姐好,三姐和二姐好。
大姐二姐三姐都上学了吧。
周末时,我们就互相比。
大姐年级高,她分给我很多书;二姐年级低,她和三姐一共没有多少书。
我有满满当当一书包的书,重的我都背不动。
我是个胜利者。
不过,真到玩的时候,连大姐也不愿带我。
因为我太小了,啥也不会。
三个大女孩一溜烟跑了,我在后边迈着小短腿,却一个也追不上。
没奈何,我只能呜呜哭着回家了。
没人和我玩,我就自己玩,我和自己说话,自己做游戏。
再后来,我慢慢长大,有了自己的小伙伴,而且我也上学了。
先从学前班开始,我找了几个一起玩的小姑娘,自己去报名,去上学。
“这有一枝花,那有一枝花……”
学前班毕业,我又上了一年级。
还是和小伙伴去报名,和小伙伴一起去上学。
在学校里,我的优势渐渐显现。
我学东西很快。
考试能考前三名。
一年级时,我拿到了三好学生奖状。
放寒假时,老师发了学生报告手册,回去让家长填意见。
爸爸大笔一挥,写:严师出高徒。
结果拿到学校,班主任秦老师在课堂上大骂我:你是什么高徒,我看你就是个狗屎屁……
我听得懵懂。
结果二年级三年级我还是考前三,可是老师不再给我发奖状。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四年级换了班主任,才改变。
悲催的童年。
(未完?还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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