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睁开眼,只听见肚子饿的咕噜咕噜叫,算一算我好像已经有整整一天没有吃饭了。我从床上走下来,光着脚走在冰凉的地板上,我的男朋友从房间另一端走过来,他赤裸着身子。
我慢慢向他走过去,他摸着我的身体,问我冷不冷。我说,不太冷,主要是太饿。他说,我刚刚试了一下,门打不开,等一会儿吧。我只能回到床上去,他走过来,我们抱在一起。
捱着极度的饥饿又睡了一会儿,迷迷糊糊之间听见开门的声音。我睁开眼睛,发现男朋友已经不见了,我走下床,一双手突然抱住了我,外面的光刺的我睁不开眼睛,等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个顶部开着的集装箱里,有一点臭臭的味道。
突然外面出现了一张脸,长着白白的绒毛,还有长长的胡须,他伸出手抓住了我的两条腿,可是我还赤裸着身子啊。我拼命地舞动着双手,他把我丢到了一块大木块上,真是太粗鲁了,我被摔的浑身都好疼。
我撑起双手抬起头,看见了我的男朋友,他被一双手扯住了头发,双腿也被固定住了,他使劲把头往前伸,我看见他额头的青筋凸起,他的眼球都要蹦出来了,他的脸涨的通红,脖子上的静脉像蚯蚓一样弯弯曲曲。我大声喊,我让他们不要伤害他,我艰难地站起来向他的方向跑过去。
可是我被扯住了双腿,我的下巴狠狠地磕在木板上,我满嘴鲜血地看着我的男朋友,他们用一根很粗的注射器插进了他的喉咙,针头染着墨水,我的男朋友用手抓住了注射器针头,他们发出了奇怪地笑声,我听见他们说,哎呀你们看,这个人好可爱啊,他竟然用手抓住了注射器。伴随着这样的调侃,他们把注射器往喉咙里面捅,可是他们好像技术并不熟练,所以注射器的针头卡在了喉咙里,我的男朋友嘴里吐出了混合着墨水的唾液,我已经没有办法再次站起来了,我只能看着他,看着他们。
终于针头插进去了,我的男朋友发出了呜呜的声音,我看见他黑色的唾液中夹杂着鲜血,他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注射器里黑色的液体慢慢变少,他耷拉下了脑袋,一根针扎在他的腿上,扎完了拔出来,拔出来又扎进去,就这么反反复复好几次,他的腿上出现了一个血窟窿,然后他被扔到了我身边。
我爬过去,摸着他的脸,替他擦掉嘴边的鲜血和唾液。他的眼睛像死鱼眼,抬起手替我抹去了嘴边的鲜血,我把磕掉的门牙放进他的手中。
我也被拎了起来,他们扯着我的头发,固定住了我的双腿,我没有做任何挣扎,任由注射器的针头插进我的喉咙,捅进我的食道,黑色的液体注射进我的胃。这双手的主人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甚至摸了摸我的头发,对我说,你好乖啊。
我和男朋友抱在一起,他对我说,下辈子,我不要再做人了,我没有好好保护你,对不起。
刚说完,他就被抓住腿拖走了,一只手按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拽着他的腿,两只手用力一扯,他的脊椎就断了,只听见“咔嚓”一声,他的头立即歪了下来,我看见他对我微笑了一下,我也回应了他一个微笑。
我的男朋友死了,我知道我也快死了,我趴着一动不动,我想知道他们还要做什么。
这个时候他们拿着钳子和剪刀过来了,两只钳子夹住我男朋友胸部的皮肤,剪刀剪开了他的皮肤,剪开了他的胸膜和腹膜,剪断了他的肋骨,我看见了他的内脏。他的胸腔是黑的,他们说,哎呀,墨水进胸腔了,都怪他一直在动,灌胃的时候针头都戳破食管了,这个人没有用了,尸体直接扔了吧。针头戳破食管了,那我的男朋友当时该有多疼啊。
我的男朋友被开膛剖肚了,他带着流出来的肠子被扔进了垃圾桶,他的尸体被垃圾淹没了。
我没有动,他们只是轻轻拉了我一下,他们以为我死了,然后把我翻过来,用剪刀剖开我的肚子,我感觉内脏凉嗖嗖的,他们用镊子挑起我的肠子,分离掉肠系膜,我的胃被扯了起来,我的胰腺也掉出来了,他们拿起剪刀要剪断我的肠子。突然铃声响了,好像下课了。他们匆匆地用报纸裹起我,我也被扔进了垃圾桶。
欸,为什么不把我的肠子塞回去呢,我在垃圾桶里爬着,肠子总是勾到其他东西上面,我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我男朋友的尸体,他已经完全冷掉了,我把他敞开的腹腔合好,抱着他沉沉地睡了过去。
我睁开眼,手已经被压麻了,真是太困了,竟然在课上睡着了,舍友拿着一只小鼠对我说,喂,我要处死小白鼠啦,你准备一下过来解剖它。
我楞楞地看着她手上的小白鼠,突然它对着我微笑了一下,我想起来,我的男朋友说,下辈子,我不要再做人了。于是,我对它回应了一个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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