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是多深的夜?
深到平日里拉着黄包车殷勤叫着太太老爷的车夫都拉完最后一单回去歇息了,一片片雪花开始从天上纷纷扬扬的落下来。
白色的大地上,两行不深不浅的脚印沿着长街幽幽的延伸过去。街灯闪烁着忽明忽暗,映得飞雪更迷离起来,轻呼出的气体也被冽骨的寒风化成了一股白雾。
到了。
紧闭大门被遗忘在夜色中,撑着油纸伞伫立半晌,终是伸手拂去了门面上已经积了一层的薄雪。冰凉的触感让记忆翻涌了上来,阖目思索回忆的刹那所有的思绪感觉都回到了脑海中。一湖澈水底部的尘埃沉淀忽就全被搅了起来,混沌浊目,看不清任何东西。
黎明渐渐降临,推开沉重的宅门,油纸伞偏斜落下倚靠老木门旁,伞柄与雪地碰撞仿若坠入一团棉花。跨入空无一人的院落,屋檐白雪一片,指尖抚上庭中老树的树干,触及到冬的沁凉却也感到了老树坚强的生命力。仿佛宣告了世人这个严冬过后新芽依旧会抽出,这棵树依旧生机勃勃。几片雪花捻着冷风钻进微敞的衣领,耳边似乎还飘荡着当年门庭中的欢声笑语,如水晕开般冲击着耳膜。
回头向门外深深望了一眼回过头眼里已有了截然不同的光亮,记忆与现实恰到好处的重合。
“祁门不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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