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在苟且,要努力地活成一棵树,做一个父母、伴侣、领导心中要求的那个模样;一半欲问禅,寻找一间茅舍、一杯清茶,一把古琴,听微风掠过放生池畔的莲花。
一半世态炎凉,就象余秀华在《无端欢喜》中描述的,背着一个大背包,在北京火车站挣扎着要上台阶,却一下子跌倒再也爬不上去,没有人上前帮她扶上一把,很孤独;一半人间温情,当朋友出差的时候,那只陪伴他的狗,就会常常转到老地方,用头顶开玻璃门,然后静静地向里张望。
一半是痴狂,要奋不顾身逃离父母,去投入爱情,为了一个陌生男子,把自己从水一样的女子,变成贾宝玉唾弃的死鱼眼珠。一半已相忘,如俞鸿飞在《圆桌派》中坦言,最难释怀的不是曾多么爱一个人,而是渐进的生活中,突然有一天,对曾经的刻骨铭心已经毫无感觉。
一半是因缘,于千千万的人群里,能成了亲人,做了同窗,金兰结义,不二基友,不是缘那又是什么?一半恨匆匆,那个慈眉善目有好生之德的母亲,有一天居然也会认不出亲生儿女,整天焦躁地寻找什么,还把玩着身上的污秽之物,你除了用小时候母亲背过你的背带,紧紧绑住她干枯的双手,依然束手无策。
半壶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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