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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人歌(二)

越人歌(二)

作者: 小鱼曦宝 | 来源:发表于2022-04-21 06:12 被阅读0次

    二、

    阿爹权衡又权衡,最后还是决定让长姐留在侉夷,让我去楚国和亲。阿木泽带着一队侉夷勇士做护卫,护送我去。

    涛涛贡江水,悠悠离别意。

    我站在船头,看见阿爹阿娘以及长姐,忍着心里的不舍和悲伤,安慰他们道:“长姐不许哭鼻子,今日我去,不是代替你,是为了族人,也是为了我自己,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我以后要去楚国看看的,现在不正是个机会么?你能成全我吗?”

    青青站在岸边,泣不成声,听见我说的话,她亦忍着悲伤,说:“阿阮,你放心去,我会照顾好阿爹阿娘。”

    我看着阿爹阿娘,阿娘忍不住,喊我的名字:“阿阮,阿阮!”阿爹扶着阿娘,对我说:“儿啊,此去楚国,路上万事小心。到了楚国,就没有阿爹为你撑腰了,你不要任性,遇到事情,想一想再行动。”

    听到阿爹的话,我的泪水再也止不住,我给阿爹阿娘跪下,重重地磕了个头,声音也止不住地颤抖,说:“阿爹阿娘,女儿不孝,此去楚国,再不能承欢膝下,愿阿爹阿娘好好保重,总有一日,我们可以再见,那时,阿爹还给我做竹蜻蜓可好?”

    送亲的船越开越远,阿爹阿娘他们还站在岸边望着我,我心里纵有再多的不舍,此刻也不能够再反悔了。一帆风雨路三千,把骨肉家园齐来抛闪。恐哭损残年,告爹娘休把儿悬念。自古穷通皆有定,离合岂无缘?从今分两地,各自保平安。女儿去也,莫牵念。

    “阿阮,别哭了。”阿木泽过来安慰我,说:“船已经走远了,你看不到他们了。”

    我白了一眼阿木泽,说:“你这是在安慰我还是在气我?”

    阿木泽急了,说:“当然是在安慰你。”他想了想,说:“族长考虑了很久,你性子活泼好动,青青比你跟沉稳些,本来青青比你更适合去楚国和亲,可是,对族里来说,青青比你更能统御族里的部下,你太跳脱了,根本约束不了他们……”

    我一点儿也不想听阿木泽废话,转身就回房间去。

    “唉……你别走啊!这是族长深思熟虑的结果……”阿木泽追过来说,“你怎么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难过,我现在一点儿也不想跟你说话,我以后再也见不到阿爹阿娘了。呜呜呜……”我哭着说。

    “你别哭,你别哭……”阿木泽手足无措地想帮我擦眼泪,他说:“我会想办法带族长去找你的。你别哭了。”

    “你胡说八道!中原有个说法,诸侯嫁女,非国灭不可归宁。”我抱着自己的胳膊,说:“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到侉夷了。”

    “你不能回,但是族长可以过去找你啊!”阿木泽戳戳我的胳膊说,“每年进贡的时候,我都护送族长来楚国找你。”

    “那你不许骗我。”

    “我不骗你。”

    “拉勾!”

    “拉勾!”

    听了阿木泽的话,我心里好受一点了。我站在船舷边,吹着河风,我想再多看一眼我的故乡,我怕我这辈子再也不能看见这里的一草一木了,我要把它们刻在我心里,永远永远……

    恍惚中,我听到一个小小的声音,“你放心,你的阿爹阿娘,我会替你好好照顾,侉夷的一切,我会替你好好守护!我用我的生命起誓,我在,侉夷在,侉夷亡,我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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