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家

老妈把做好的饭菜端在小蝶面前，小蝶畏畏缩缩地，小心奕奕地坐好，坐正。头也没抬起来，说了声：“妈，你也吃吧。”

老妈在小蝶的斜对面坐下来，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接着说了句“吃吧”。

俩人话不多，几乎各吃各的。两个菜，一个带鱼，一个蘑菇。默默地吃了一会儿，那鱼谁都没动，老妈开口说：“吃鱼”，小蝶说，你也吃啊。老妈语气不耐烦地，“我不吃肉，你又不是不知道。”说时，对她斜了一眼。

小蝶没敢抬眼看老妈，慢慢地夹起一块鱼，放到自己的碗里。心里还想着刚进门的事情。

小蝶嫁得远，每周回一次娘家，来回俩小时。每次回娘家感觉像做了贼一样。

今天是周末，晚上回来时买了二斤豆角，和一斤猪肉。因为买菜时天色已晚，回到家才看到那豆角已经不新鲜。可她啥也没说，因为说啥都是为自己辩解，随便老妈怎么想吧。

老妈一看那豆角的样子，想着小蝶是故意买的不新鲜的菜，知道她是没什么钱的，舍不得买好的。她本不想说什么难听的话，可是还是不由自主地说出了一句：“恶心呢，拿走！”

小蝶低垂着头，怯懦地向老妈看了看，没有说话。

每个周末，小蝶不回家吧，不孝顺，可是回来吧，又是背着压力。她都成家十年了，收入还是那么少得可怜，过的日子恓惶。老妈和老爸都是有退休金的，生活上根本不需要小蝶操心。小蝶两口子就是俩普通工人，挣的钱也有限，养着一个儿子。

小蝶也知道老妈是嫌她没钱，不用多花那冤枉钱，可她就是心思重，放不下那个面子，每次回来总要带点东西过来。小蝶也一直想着让自己多挣点钱，好好地孝敬父母一回，可就是不会让日子过得好起来，因此，这一直她心里最大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