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鸟

　第七章

　　柳霜林这会是刚在戏里崭露头角，所以自然是比不上那些个老戏子，请他去唱戏的人也就不多。在加之自己的手，虽然好了，但掉皮的地方还有些痕迹，唱戏的人虽然脸面才是最总要的，但这手却也常露在外面的，若是看起有些腌臜，恐也扰了听戏人的兴趣。所以他这段时间他也就不着急接一些戏来唱。

　　天气是愈发冷了，雪已经下了好几天。柳霜林本来体弱了些，寒冬的天气也就不常人要怕冷一些。这段时间他也不出门，便每日同简南絮围在火炉旁烤火。

　　“商铺最近不忙吗？” 柳霜林见简南絮每日陪着他，也没有出门，便觉得是自己误了简南絮的事。

　　“每个月去寻一次也就够，去多了反而不好。别人会觉得我太多疑，反而会多了别人顾虑。”

　　“这生意我也不懂。”柳霜林把玩木偶道：“我只怕你天天这样陪着我，耽误了事儿。”

　　“不用担心，这生意上的事，我心里有数，即使误了也和你没关系。”

　　“这雪也不知几时能停。”柳霜林看著那玩偶，用手摩挲著道：“这戏刚起了头，又遇着天气不好，也不知几时才有个出头日。”

　　错过了柳霜林的第一次出，简南絮心中自是遗憾。自己教他唱了那么久不就是想看他登台，却偏偏又让自己给错过了。

　　简南絮去握他的手道：“俗语说好事多磨，只要唱的好自然会有人抢着来听你的戏。”

　　“简四爷，桐艺班班主过来了，说要找柳老板。” 简南絮刚说完，便听见孙德在门外道。

　　“让他进来。”简南絮笑笑道：“好事总会人传出去的，这不就来了吗？”

　　“那就借简四爷吉言了。”

　　这边柳霜林刚说完，孙德就带著人进来。

　　“简四爷好。”班揖手，问了好便做下来道：“柳老板这一散心，就是好几天，我要不问秦跃，还不知道你在这里了。”

　　“对不起班主。”柳霜林递过茶给班主道：“让你好找了，我也不想回碰着简四爷。”那事只怕班主也知道柳霜林也就不便在提了笑笑继续说：“班主找我可是有事?”

　　“可不是有事。”班主看了看简南絮道：“虽然那次是在小户人家唱的，但柳老板这戏实在是唱得好。又因他之前在这一行里有些名声虽说不怎么好，但很多人也知道，见他现在唱的好，便慢慢的传到了唐家老祖宗的耳里。唐家老祖宗很爱听戏，便想请柳老板过几日去唱一唱。”

　　“好，那就麻烦班主去回个话，我一定去。”

　　“好，那柳老板趁这些天准备尊卑。叨扰了简四爷，实在是不好意思。”

　　唐家在京城里也是有头有脸的，柳霜林可是不敢怠慢了，这几日趁著雪还未便在家里整理出了好几部戏。又打听了唐老太太的喜好，便因著她的喜好来练习。

　唐家老太太虽是老戏迷，但却慕容文澜的戏听多了，很多人就听不进去了。因此也戏慌了很久，忽闻京城又出了一角儿，虽不是还不大红但也不错。有加之这瘾这些天正浓，便就想请他来唱一唱。

　　老太太，在台下看的认真。这柳霜林的戏虽还不及慕容文澜，但却也比那些个只爱卖弄得好得多。 于是处了本来的戏钱，有让班主另领赏钱去给柳霜柳。

　　班主拿着赏钱过去时柳霜林正在卸妆，班主走过刚要说话时，一低头见地上有一小册子便拿起来翻了翻。里面的内容让班主怔住了，他翻了一会道：“柳老板这册子是那里得来的，这上面画的不是苏老板吗？”

　　柳霜林言闻一怔：“哪个苏老板，是之前很红的苏颜语吗？”

　　“可不是苏老板嘛。”班主住道：“柳老板这戏都照这上面学的吗？”之前一直觉得柳霜林在台上时很像一个人，始终想不起来。这会看到这册子到想了起来，原来是像他。苏颜语和简南絮的过去班主多多少少知道一点。

　　这会柳霜林的妆才刚卸了一点，因听班主说到苏颜语便想听听，便目不转睛的看着班主。以前到是没有觉得，现在这么一看到觉得柳霜林同苏颜语有几分相似。特别是那双眼睛。自从苏颜语走了以后，简南絮就在也没有来过戏班。现在又这么顾著戏班，难道不是因为柳霜林吗？

　　班主也不便多说什么，只好停住道：“这时唐家老太太的赏钱，我就给柳霜林搁这了。”说完也就走了 。

　　柳霜林卸完妆后，收起了小册子便去找了简南絮。只是走到半路忽听见有人喊：“苏老板。”柳霜林转过头，这人他不认识，打了招呼便准备离开。

　　那人认错了人有些不好意思便道：“我只是见这背影有些像，所以认错了还请你莫怪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