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篇迟来的年终总结,因为身心和工作的原因,它比想象中来得还要迟。其实早在年前我已经想好了大概的框架,但真的开始写,才发觉写好它不是那么简单。
对于这种情况,我早已是见怪不怪。在过去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一次又一次地暗暗下定决心,打算写点东西......现实却是,公众号的更新跟那些偶尔迸发的想法,在踯躅之间,都石沉大海了。
意识到,或是让自己意识到断更是在去年。机缘巧合吧,我的小公众号被身边的一些朋友知道了,有人问我,为什么不写了?
我几乎没有向别人公开介绍过这个号,可能心底里也会担心有一天它会“失声”,『涉淇』之于我,更像是凌晨发出的朋友圈,我想悄悄地写,不被太多人注意到,如果能一直写下去当然最好,能一直装载下林木然的所思所想,某种意义上是自己私人的庆祝仪式。
我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是,工作以后,没有太多的精力写下去了。其实是有一种本能的抗拒,不自觉中我希望是因为精力不够,而不是自己没有输出的东西,丧失了表达欲,内心不由得嘲笑自己。
这种情绪的逼迫下,忽地又像是获得了解脱,觉得还是要保持平和,记录下当下真实所想,未来也许不一定清晰明朗,但写下去总会有其他可能与收获。
工作这几年改变了自己不少。本就是极少主动联系朋友的我,随着生活方式的改变,彼此间圈子的变化和交集的减少,对话框基本都是工作交流,近几年除了参加朋友婚礼,只跟几个朋友在小群里保持着断断续续的联系,想来工作后的关系大抵如此。而脱离了绝大多数的共同话题还能相互分享的朋友,或许更加弥足珍贵。
毕业后我进入了新媒体行业,经历了疫情三年,大环境动荡,当然这对我的影响并没有那么大,毕竟我这个职业,身边有台电脑就能进入工作。性格使然让自己在职场中有着不妥协的反骨,天马行空的思绪又希望在朝九晚五的枯燥中过得日新月异,与众不同。
因为想起很早之前看到过一个公众号作者,在上班的地铁上写下了13万字,所以第一份工作离住的地方很远,也还是欣然接受。后来,事实证明,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在这种环境下写下去,至少我做不到。性格很大程度上塑造了我的一切习惯,对于写作,我始终保持着不一定要写得多好,但总要让自己心里过得去,于是更新路上,不顺利就成了常态。
大学的时候怕灵感从指缝中溜走,在手机上装了一个叫做『Zine』的软件,想趁着思绪万千涌入脑海时,即使手边没有电脑码字,也能及时打捞新鲜的想法。
时过境迁,此刻我敲下这篇文字的时候,不觉又翻看起软件里的内容,断更多年,好在一路的痕迹还能在此处隐约可见,我翻到最早一次想恢复更新时写下的内容,上面写的是:那一刻,我像极了一个马拉松选手。
可我怎么也想不起那一刻的场景了,或许这些时间里有太多的一刻让我有写下去的理由,却硬生生地失之交臂。我几乎每天都在跟最熟悉的文字打交道,却渐渐写不出东西来了。
很久之前,我在公众号『温血动物』里看到一段关于写作者和内容生产者的文字:
写作者是文字的主人,文字源于他的表达欲,透过文字你可以看到他的价值观,他的故事和他如何看待世界,到最后,他就像一个朋友,你未曾谋面却与他心灵相通,这就是文字的力量。
内容生产者是内容的奴隶,文字只是取悦观众的工具,当他们无力取悦读者时,他们往往就开始制造焦虑与对立,到最后,他们的文字里有血有肉的人格消失了,无力到只能靠谄媚和戾气来吸引注意。
我喜欢新媒体这个行业,但这个行业我最不喜欢的一点,就是眼见它把许多写作者变成了内容生产者,就像工厂把手工艺者变成了流水线上的工人,这让时代更繁荣,也让时代更无聊。
虽然有些不愿意去承认,但进入新媒体行业以来,所看到的是这样的情况在真切发生,我自然也不例外。但愿看到这段文字和认识到这一点不算太晚,毕竟我们都想成为写作者,而不是内容生产者。
很喜欢『温血动物』的名字,自然界中那些能够调节体温的动物,不会因为外界温度的变化而改变自身。希望能有更多的温血动物,那样这个行业,这个时代才能更好。
“我赶时间,所以走了远路。”
年前的时候看到这样一句话,我把它写在了自己年终总结的PPT上。这句话看上去很矛盾,细想却颇有哲思,当人们想达成某个目标或工作时,迫于时间压力,通常都会选择一条熟悉的路走,而不是去探索新路径。我们清楚地知道多半会有更有效的方法来完成这件事,但同样知道找到捷径需要花时间和动脑子,而这两者却都不愿意承担。
这句话触动我的,是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处在这样一种状态,不舍得亦或不敢打破自己的习惯。有些时候,选择可能就在一念之间,因此我把这句话留给了我的2022,希望新的一年可以拥有那一份硬着头皮上的勇气。
工作之后的生活是一件如人饮水般的事。或是有意或是无意,身边也有一些朋友都在跟我说,新媒体行业越来越难了。诚然,市场环境的趋向转变,行业风口的变革,外界的误解......在一万个想要逃离的理由之后,同样能找个一个让人选择坚守,于现在的我而言,未来总是好的,相信也会变得更好。
写到这里,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件刚参加工作时的小事,有一次在电梯里遇到一个合作单位的朋友,他问我在公司是做什么的,我回答做新媒体,他迟疑了一下,好像不太明白这个职业是做什么的,我笑笑对他说,做文案。
说来也巧,这样的画面,在我很喜欢的一位作者『行之』的文字中也曾见到过:
胡迁有次在酒吧遇到一个女主播,女主播问:你做什么的?
他说:作家。
女主播问:网络作家?
他说:就是作家。
这话挺牛掰的。当然,小部分人也知道,这话很辛酸。
希望下一次,我也能骄傲地回答,就是新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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