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日，中午11点，我和三位好友开始喝酒，一直喝到黄昏已逝，华灯初上。
回家倒头就睡，一觉醒来已是3日凌晨一点。起床喝了杯水，忽然想起古龙说过的一句话：岁月如摧，往事如宝剑出鞘不归，午夜人犹未醉，谁来跟我干杯？
掐指算来，我从十七岁开始喝酒，到如今已经整整三十三年。
01
年轻时的酒，是豪情
因为父亲是小学教师，加上七十年代，上小学不像现在这样，有年龄限制，所以我上学比较早，十七岁就读大学了。
然后我就开始喝酒。时常喝多，但并不闹事，喝完即睡。那时的酒，还都是真正的酒，加上年轻，第二天醒来也不会太难受。
我有时候想，那时候我们一群年轻人聚在一起喝酒，都谈些什么呢？具体内容已经记不清了，大概是“书生意气，挥斥方遒”一类的豪言壮语吧。
就算不是，也绝不会多愁善感，抱怨诉苦。
想起《长安三万里》中，李白和高适年轻时相遇，一杯酒在手，建功立业的豪情壮志在胸。
他们相信，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那时的我，初入社会，虽然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依然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和希望。
02
中年时的酒，是壳子
人到中年，事业有成，活得如意的人毕竟少数。大多数人都被生活锤得鼻青脸肿。
不能喊冤，也不能叫苦，为了肩上那份沉甸甸的责任，我们迎着风刀霜剑，艰难前行。
这时候，酒就显现出无与伦比的好处来。
就像古龙在《七种武器》中写的：“你若以为酒只不过是一种可以令人快乐的液体，你就错了。你若问我酒是什么呢，那么我告诉你，酒是种壳子，就像蜗牛背上的壳子，可以让你逃避进去。那么，就算有别人要一脚踩下来，你也看不见了。”
酒为我们构建了一个壳子，可以暂时屏蔽所有的不如意不甘心，所有的苦难，所有的不良情绪。
虽然我们也知道，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我们贪图这一时的欢娱，只为了暂时停下负重前行的脚步，放松一下，麻醉一下自己，补充一下能量。
之后，我们依旧元气满满地上路。
我们依旧相信，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我们看透了生活的苦难，依然奋力前行。
03
老年时的酒，是通透
杨慎大才，却仕途不顺，但他坦然接受命运的安排，另辟蹊径，著书立说，一句“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道出了人生的真正况味。
五十知命。
人过五十，不再有遗憾和不甘，也不再和自己过不去。
一杯在手，人生的苦短，生命的悲欢，都已经不再重要。
正因如此，李白说：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古龙也在一篇散文中说：入夜，三五好友，随便找一家不知名的馆子，吃什么菜不重要，喝了多少酒，说了什么话，都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当时很高兴。
老年时喝酒，最好就是这种状态了吧。
写完这些文字，窗外曙色依旧未明。忽然感觉有些头晕，看来过量饮酒，的确有害健康。
最好戒酒。
但又想起《陆小凤》中的一段对话。
古松居士笑了，道：“所以我常说你若不喝酒，一定能活到三百岁。”木道人道：“若是没有酒喝，我为什么要活到三百岁？”
看来人生的确充满了矛盾。
不过无论如何，酒还是少喝的好，最好戒掉。
不过我还是很向往这句话所表达出来的意境：陌上花发，可以缓缓醉矣。
作者：周木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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