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二舅》是昨晚的事情,今天陆续看到朋友,相识的人在关注。适逢为数不多的工作到比较晚,电脑疯狂运转的间隙,有了兴致组织思路和语言。
《二舅》讲的是一名up主外甥,在自己的视角对天资聪慧却因意外残疾错过”美好人生“的二舅报以惋惜,也许是为了欲扬先抑,视频中用到了“落魄可怜”,”烂牌打的好“这样的字眼。而在视频尾部不出意外的升华中,又教科书式的点题鼓励了自己和自己想鼓励的同龄人们,号召大家从二舅身上找到力量,积极的度过自己的人生,把手中的好牌打的更好。
已过而立,人生观趋于稳定,既不会过多的受戾气腐蚀,也不会过分的受鸡汤滋养。但对于这种以个人的价值观去审视和共情弱势群体的行为,我认为并不妥当。
我喜欢关注普通人乃至“弱势”群体的文艺作品。从麦兜系列到是枝裕和的部分电影,从《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到《大佛普拉斯》,从《落叶归根》到《平原上的夏洛克》,林林总总。
我的朋友曾对我讲过,文艺作品,也是整个文艺制作系统对人情绪的把控和消费,我也深以为然,但以上作品与我而言,其情绪价值并不是唤起一种即时消费的怜悯与共情,而是一种尊敬,对生命张力的尊敬,对不妥协的尊敬,对苦难挫折并无赘言的尊敬。
我想,假若二舅确有其人,他并没时间和兴趣去治愈谁。假若我们把时至今日因为各种问题造成的疲倦和虚无感都以一种“与二舅比,我们这点苦难算什么的”,“与二舅比,我们还要更坚强努力”的心态去消解的话,我认为实则对二舅的不尊重。
我曾经有一位年龄相仿的邻居,因出生时脑缺氧造成智力障碍,我在自己的少年时代经常见到他,到后来读书直至离家工作,也偶尔遇到。
遇到他时,我都会打招呼,问他要去哪里,做什么,像其他的小城邻居一样寒暄两句。他也把我当相熟的人,每次见到我离很远就会用很大的声音喊我。
我不能说我意识不到他有身体智力上的缺陷,但我自知,我对他的尊重,并不来自于同情,我喜欢他简单的情感和眼神,这是很多健全的人所不及的。
到后来得知他因突发病去世,也曾默默说声再见。
我想,除了在必要时施以援手,我们更需要学会去尊重,尊重另外一个和自己没有太大区别的个体,而最基本的尊重就是减少不必要的区别对待。
一个真正顽强的灵魂,不需要廉价的共情。
一双热爱生活的眼睛,不需要生活的回望。
一条无愧于心的汉子,不需要他人的评判。
借用《触不可及》的一段台词:
“他总是忘记我瘫痪的事实,我要的就是这样的人,没有怜悯没有特殊对待没有歧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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