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两天,读完米兰昆德拉的《身份》,这是一本放在书单里很久很久但还没有时间读的书。
关于两个理想主义者的爱情故事,最后happy ending,刚好用以清扫清明的阴霾。
理想主义者在现实要承受的比一般人多。香黛儿和让马可的内心世界都是细腻、敏感、拧巴,但幸运的是他们找到了彼此,为对方撑起一片宁静的爱。历经洗练的爱情,是属于理想主义者最好最美的礼物。
香黛儿经历前任丈夫的事情后,向现实妥协了,她放弃薪水很低但是自己喜欢的中学教师的工作,选择自己没有兴趣的广告推广工作,在让马克面前嘲讽工作,在工作里正经认真,疲惫地在工作与生活的割裂角色中来回转换。
而让马克决绝地选择做一个社会的边缘人。他悲观的理想主义,认为生活的意义反而成为现在人人对工作冷漠的通病原因。他不想被金钱套牢,没有足够的收入,活在自己的世界和现实抵抗,但贫穷使得他觉得梧桐树下衣着整洁的乞丐是另一个自己。他对爱情也有一样的偏执与理想,他对香黛儿忽美忽丑的想象,患得患失的担忧,都源自香黛儿是他唯一确定的存在,是这个世界里唯一的连接点。
他们都是对生命有更高的期待的人。
他们活得不轻松、不自在,没有和过去现在和未来和解,他们不快乐。
可生活的快乐啊,从来都不是孤独的追寻啊……
香黛儿总是担心自己的衰老,她带着生理的情欲为没有为自己回头的异性而落寞。就因为这句“男人不再看我”,让马克通过一封封仰慕的信希望让香黛儿找回自信,没想到却酿成一场情感危机。他们在人性的陷阱里猜疑彼此,让马克嫉妒那个虚拟的自己,而香黛儿感到自己的世界被窥探。香黛儿一气之下踏上了去伦敦的火车,马克无法不追随爱人的脚步。
书中有一段是香黛儿来到一场宴会之中,准备用赤裸的狂欢与放纵,在现实枷锁的生活里追寻自由。
香黛儿与勒鲁瓦的对话发生在这里。勒鲁瓦说:“当您活在您的悲哀里的时候,您能让自己快乐,也能让自己不快乐。您的自由就包含在这样的选择里。您可以带着挫败的情绪,或是带着欢喜的心情,自由地把您的个性融化在一口大锅里。我们的选择,我亲爱的女士,是选择带着欢喜的心情。”
香黛儿记住了,“我们唯一的自由,就是在痛苦悲伤和欢喜愉快之间做选择”,她已经决定要离开这群人。
谁料,火车意外失事,两人遇难。
在死亡面前,所有的纠结的、痛苦的、拧巴的、争执的一切真的失去意义。
唯有爱,是两人心中唯一的执着和在乎。
书的最后。
香黛儿看着让马克,对他说:我只想要看着你。我要让灯亮着一整夜,一整夜。
确定的东西能让人快乐、安稳、幸福。他们在爱情中,找到了某种确定性。找到了最重要的一个“身份”——自我。
或许每个人都曾是拧巴的碎片。而此刻,香黛儿和让马克抛开所有的身份。
爱情,让两个飘零的沙粒,彼此拥抱。
“究竟确切地是在哪一刻,真实变成了不真实,现实变成了梦?当时的边界在哪里?边界究竟在哪里?”
昆德拉没有直言,故事是在哪一刻开始是梦境,不再是现实。他好像在质疑人生的意义,又好像在确定地告诉我们世界本无边界。
身份和标签没有什么不同,好员工,好妻子,好妈妈,这是固定不变的一种信号,但是鲜活的人从来是动态的变化的。
人们总是太在意自己的身份。身份本来就不存在,没有什么东西是清晰的,追寻自我身份的确定性,追寻事物的确定性,本身就不是真理。没有“身份”,才是真正的自己。
PS:愿你的拧巴和理想主义,乐观自由,早日找到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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