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羽

这城市生长着许多花/很娇艳也很骄傲/她们拥有七彩的衣裳/ 她们唱歌尽情地跳舞/我爱她们灿烂的笑容/在阳光下面瞬间地开启                  ——陈楚生《她们》

在一堆女人当中，羽不算最年轻，也不算最漂亮，吸引我的，是她的衣品。其实就是淡橙色的棉布衬衣，黑色棉布A型裙，一双式样简单的单鞋。可我怎么觉得她的衣服给人一种难以言传的美妙，烘托得她整个人宛如超凡脱俗的仙子一般。

我与她的表姐相熟。表姐说，她的衣服是她自己做的。难怪！自己剪裁，才真的是立体剪裁，量身定做。衬衣的领子要多尖才能衬脸型，裙摆要多大才能显身高，自己能剪裁，才能拿捏得更准。

与她见面的次数多了，渐渐知道，她不是裁缝，胜似裁缝啊。棉布民族连衣裙，某宝上模特穿起来特别有诱惑力，但一买回来方知，以我等之平庸身材，只会将衣服穿得更平庸。她的身材与我差不多，为甚将棉布民族风连衣裙穿得这般有味道？只因为，裙子是她自己做的。我仔细打量，她应该是在某处地方稍微收一下，裙子穿起来就很显身材了。裙子上，还有她自己绣的花。

她不仅把花绣在裙子上，也绣在手袋上。她的手袋是自己做的，跟裙子很搭。手袋的拉链、提手等的细节之处都很精致。

她不仅做夏天的衣服，也做冬天的衣服。比如，很冷的那天，看见她穿的黑色长款羽绒，便是她自己做的。她撩起衣服下摆，指着打底裤说，瞧，这是我用毛线织的。

她走路婀娜多姿，说话柔声细语，看上去是娇滴无比的小女人，其实不然。

她说，她最爱吃月饼，准确地说，是最爱吃叉烧馅的月饼。她毕业了的那些学生们知道她的最爱，中秋节会特意寄叉烧月饼或托人捎给她。叉烧月饼的保质期是九十天。于是，两个多月里，她每天晚上的茶点都是切一爿叉烧月饼。月饼，越来越多的人敬而远之了，因为怕上火。她却是很享受叉烧月饼的甘香，一如小时候那般。

她家里有大方小方。小方今年上初中了，大方是小方的爹爹。大方小方在城里，她在十几公里以乡下，是一名初中语文老师，十几年如一日，每周只回家两次。她带我上她的宿舍。

那栋楼，就是普通的单间。在走廊，我就知道哪间宿舍是她的了。走廊养有花，且养得最好的一家，非她莫属。宿舍里，虽简单，却样样齐全。长方形的餐桌上，铺着淡雅的桌布。几束雅致的干花，是宿舍里恰到好处的点缀。这就是她的“小家”。我问她，没想过调回城里去吗？她说，不想。大方照顾小方，很放心。自己习惯了这样的环境这样的节奏。

她的节奏，与众不同。比如，她每天早上六点钟之前就起床跑步了，因此，她拍有很多校园美丽的早晨的照片。假期，她也是这个点起床，去跑步。跑步，让她幸福感满满。

她的幸福感更来自于婚姻。表姐说，当初很反对她嫁给大方。她的朋友的朋友与大方朋友的朋友有交集，她与大方初识时，大方刚离了婚。表姐当时断言，嫁给大方是不会幸福的。后来，她不仅嫁了，而且还很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