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假,正如镜中的影像一样,都是,相反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是何时,甚至是何地、何人。
“名单列完了么?” 听不出是男声还是女音
“列完了,都是按照您的要求划分的。”那张脸看过就会令人遗忘,只有外界铅灰色的背景让人记忆深刻。
回过头,是一片广阔的空间,像地下车场一样空旷,又像商场里的娱乐厅一样热闹,眨眼间就坐满了人,看不清他们的面孔,即使看得清也会转瞬即忘。他们是小学生?初中生?亦或有可能也是成年人!
昏昏沉沉里,一个长着邪恶脸庞的小孩狠狠地咬了他的手指一口,然后狞笑着看着他。
痛感如电流袭遍全身,愤怒一瞬涌满胸腔,但他还是压抑了熊熊怒火,即使心里想狠狠抽他两巴掌,但一想到那么小的孩子,他还是忍住了,权当他太调皮吧!抬手看着指骨露出的惨白,转身离去……
“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还是那张记不住的脸,但却感觉异常熟悉,熟悉到几乎可以肯定身份。
“谢谢!”他是真的很感谢,心情也很好,他有个心爱的姑娘在这座城里,有了稳定的收入,他就可以——继续留在这座城——陪着她!
这里的天空如何变化,场景的如何转换,让所有人都习以为常,似乎是以个人主流心态为命令。
“救我!”一座体育馆里,他,被逮捕了!吊在网里。他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也没想过自己是否犯罪,心里,只有一个信念,就是逃出去。
高大透明的玻璃窗外,他看到了兄弟奋不顾身相救的身影,他逃脱了,但却从未想过要离开,或者要回去,他极度的不甘愿。
“走吧,快走,你坐他的车,我开车马上跟着,咱们一起回去。”
跳进车里,看着兄弟跑进车座,却几次都打不着火,他一度想要跳下车去帮他,还好视线里越来越远的车终于动了。
他不知道为何要逃跑,或者叫逃亡?他并不想离开,而此刻却箭在弦上,他终究做出了决定——回去。
对于逃走的人来说,速度是永远被嫌弃的对象。
在奔驰的路上,他的心渐渐的变了,而他们的心也渐渐的变了。
为了“回去”,他砸碎了抓在车窗上的那只纤细白皙的手——可能是——女警的手,他踢开了爬上车的另一个人,看着他在地上翻滚出一条粗糙的血线,自然的看着,一切都感觉很随和,感觉毫无违和感,动物毫无滞感,他的心开始变得寒冷,变得坚硬,变得毫无感情,而嗜血的欲望却蓬勃觉醒。
他忘了自己不忍看着青蛙被煮,不忍心杀鱼,也不敢拿起刀砍待杀的鸭鹅。他的确变了,就像用弹弓打碎麻雀的身体,他有一种释放的快感,他开始喜欢看残忍的情景以及做残忍的事——毫无负担……
但,令人意外的是,他的两位兄弟却在逃亡的途中渐渐的软弱了、仁慈了——他们不忍心看着他残忍地做那些事,并开始斥责他。他们忘了自己是怎样杀人的,忘了怎样坑蒙拐骗、不务正业,居然开始教训他了——因为残忍——可笑!
“我本非甘愿离去,是你们的坚定态度,以及行动告诉我要坚决,如今却又反复无常,心含仁慈?”他无法忍受反复无常的人,终于把他的兄弟,一脚踹下了车,独自一人驾车离去。虽然看不到追缉的身影,但终究如芒在背。
没有饥饿与冷热,也没有黑夜与白昼,只有环境的改变——随着心境的改变。
他来不及回忆与思考,本能的驶向那个方向——回去的路。
但,路没了,从前的路上,长满了各种蔬菜!而这一片田野里,有一片人。
车开不过去了,一转弯掉进了旁边水塘里——也许叫沼泽更合适——车沉了。
他急忙借力一跳,抓住了岸上的草根,被上面的一位老人拉了出来。
浑身说不出的轻松,甚至有一种喜悦——车沉了,以后的路就没了被追踪的痕迹,沼泽地这边人又少,不会被那么容易追上来——自以为是的理论。
站在所谓的岸上,他根本没有注意到,下面貌似黑色的沼泽,根本就没有水。但他在这里终于可以看得到阳光,也莫名其妙的有了方向感——东方,他看到了像夕阳一样的太阳,但,那里的的确确是东方。
阳光下,有一个?还是两个,身影?
近了,越来越近。
他突然想起刚才匆忙时,坠落的衣服,明明是一件蓝衬衫——虽然很破——他第一次穿上买来的衬衫,但拾起后(被那个无处不在的救了他的老人捡到),却发现是那件深灰色的牛仔服,里面的钱不重要,他只要那张U盘和身份证,虽然最后总感觉貌似遗落了什么,但他终究跟着阳光下的那个默默的身影离开。
从此,不必过问何时何地又何年,那个伟岸的背影里都有熟悉的阳光的味道……
也许,那一丝遗憾或舍不得,是她……
柏拉图说:
我们每个人身体里
都有一种可怕、狂野
和罔顾法纪的欲望
连那些看似温和的人也毫不例外。
是的,谁也看不见,
那种本能的嗜血,深种骨髓。
从原始到文明,人们与生俱来带着
恐惧、嗜血与无所顾忌的原始基因
那是生存的必须!
在文明、和平的掩盖下,请不要忘了:温柔的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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