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熟了

说起苹果，可能话就长了。

小时候，我们家院子里有好多种苹果，如金帅、红五星、八月红果、青香蕉、围巾等。尽管我们家经济条件不好，可是不缺苹果。上小学时，每当秋季，中午回家不做饭，我吃的就是一块起糕和一个苹果。每每苹果熟了，院子里果香四溢，沁人心脾。

过了若干年，应该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我们万荣县政府提倡农民调整产业结构，发展经济作物，大力动员种植果树。记得当时我刚参加工作不久，教师节座谈会上，县委宣传部长畅启仁就动员乡村教师抓住机会种苹果。我们乡大面积种植苹果是1994年，经过将近十年的边学边管，农民有了一个新的身份叫果农。家家户户都种苹果，有的已经发家致富，平均每户种植面积在10亩左右。苹果收入已经成为一个家庭的主要经济来源，苹果的确是我们县农村的主导产业，苹果品种以红富士为主，后来调整的早熟品种有美八、嘎拉等。

后来，大约是在2013年前后，苹果价格发生了比较大的波动，确切地说，是价格明显降低了。可能是面积太大，也可能是品种需要更新，果农每年的收入连年下降，每年的投资成本相对增加，可是苹果收入却在逐年递减。加上这一代果农，已经上了年纪，平均年龄在65岁左右，果树也进入衰老阶段，果农也年老体衰，苹果产业堪称衰退。可是劳动量却是有增无减，所以每当苹果熟了，果农最担心的就是价格问题。辛苦一年，盼的就是能够卖个好价钱。

最近几年，苹果成熟季，却呈现出一个规律:国庆节前后，苹果市场相对缺货，经过暑假早熟苹果的销售结束，苹果价格相对较高；可是好景不长，一周一个价，随着苹果大量上市，价格迅速降低。像今年的苹果价格，在开始的时候大约两块多一点，高的可以卖到两块三四，低一点也可以卖到两块一二。近几天，市场饱和，价格已经跌破两块，甚至实际价格只能卖到一块七八左右。

果农真的是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价格:不卖吧，谁知道今年到底能卖到多少钱，万一价格走低呢？卖了吧，价格真的接受不了，辛苦忙碌了一年，每斤少卖五毛钱，从心底说是一万个舍不得。可是天气越来越冷，已经立冬了，再不处理就越难了！要么忍痛割爱，要么赌一把，相当一部分果农都把苹果装好送到果库冷藏，等待时机相时而动，总想卖个好价钱。

这不，岳父岳母都快七十岁了，还种着苹果树，套了七万袋，还指望着能够多卖钱。谁知道苹果价格会走向哪里？面对现实，也只能冒一次险，那就入库吧。可是真的没有那么简单，要找人运输不说，要在两天之内把苹果全部装到果箱并且运到果库。这期间该有多大劳动量啊，我于是也参与了这场“战斗”，两天，将近20人，几乎一刻也不能休息，真的是把人累得够呛。腰酸背疼腿抽筋，浑身疼痛难忍，最少得一周才能休整过来！

今天晚上终于熬过来了，彻底结束了这场“攻坚战”，可今年的苹果收成真的是难以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