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拼了张图,准备在今天母校厦大百年庆典时应个景。拼图时,特意把老同学给我拍的照片放在了右下角。这是前几年她返蓉时给我拍的,我非常喜欢,觉得她拍出了真实的我,这个“我”,只有她才拍得出,因为我们是老相识。
八十年代厦大名信片第一次见她时,她那头浓密的卷发,率先吸引了我的眼球,那是最新时尚——在八十年代初。后来知道我们是老乡,关系自然更亲密。她老家在厦门,有好些亲戚,因此我得已跟着她在厦门窜东窜西,地道的闽南功夫茶以及美味的海蛎煎,就是这么丰富了我的味蕾。
有次我们几个四川校友好奇真正的海岛是什么样子,她就带我们坐船去她二伯家。那一次,生平头一遭见到了大海蟹,斗碗那么大的身躯,在一个竹筛子里爬来爬去,惊得我尖叫不已。记得那晚,我坐在昏暗的灯光下,唱歌给她二妈听。闽南语的《天黑黑》,唱得二妈笑嘻嘻。那时候天好蓝风好清,人们心里都好干净。
厦大芙蓉湖同学不久,我就发现她特别心灵手巧,凡是我做不好的东西,她总能做得漂漂亮亮。但我做梦都没想到,几十年之后,超级繁重的公务,居然没将她的这份灵气榨干,她反而变本加厉,打怪升级,把她的心灵手巧发挥到了极致。写博客、学中医、玩摄影、习茶艺、弄烹饪、调咖啡及至种菜养花,无所不及。
有段时间,她把自己做的早餐拍成照片,天天发朋友圈,100天的时间里,居然每天不重样。照片拍的美轮美奂,直叫我们垂涎欲滴。
有次她回来,恰逢我扭伤了脖子,她用手使劲按了一阵我的某个穴位,立即手到病除。我立马乖乖跟她报了个中医短训班,企图跟她学习进步。
八十年代的白城沙滩有年秋天,我和同事去鼓浪屿小住了两天。事前知道她正在离市区很远的地方关门培训,就叫她不用操心我,反正我好歹也在厦门呆过四年,不至于在鼓浪屿迷路。不料刚刚住下她的电话就来了,说请到假了,她要带相机来给我们拍照。一会儿功夫,她就出现在我眼前,一副专业摄影师装束,干练又洒脱。那晚,她带着我们在鼓浪屿转悠,直到夜色阑珊。那两天,她天天来,天黑尽了才乘渡轮回厦门。事后我同事问我,怎么你的老同学对你这么好,我被她问得一愣一愣,只好随口答曰,是啊是啊,因为我们是老同学。
最近两年,老同学又开始玩绘画,经常给我们看她的新作。每次看到她画自己的工作和生活,简单几笔,就涂出了一派天真稚气,煞是喜人。我问她哪有时间弄这些,她说没什么,借用周国平的话,减少低质量的社交即可。
老同学的绘画作品她好像天生对名利不感兴趣,守着厦大校友提供的人脉资源和一份极易发家致富的工作,却甘于淡泊,只为自己的心灵负责,她说这样最好,心安。看她悠悠闲闲地“玩弄“”生活,我不能不相信:有的人天生丽质,所以能够早早地摇脱低级趣味。他们知道,人生苦短,犯不着违背自己的天性去生活。所以,他们恪尽职守,然后把多余的时间留给自己,自在又洒脱。
老同学的绘画作品她喜欢自然山水,和我算是臭味相投。每逢她休假回家探望父母,我们就约着到处晃悠。那情形,跟四十年前差不多,只是现在带路的变成了我这个老“地主”。
写到这里,又看了一眼她给我拍的照片。脖子上的围巾,又引发我对另一个老同学的“相思”。只怕读者诸君嫌我啰嗦,暂时打住。若是大家喜欢,容我下次再写。
2021/4/6于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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