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好诗歌 | 新蓝月 | 夏末倾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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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寻根(散文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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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
当这两个字出现的时候,黎明刚刚到来,远远的鸡鸣把我送回故乡的山村,我仿佛在那儿睡起,推开一窗潮湿的清新,而黑色的大山像个守了一夜的,温顺而忠诚的巨犬,伏在地上,刚刚睡去。惹得我的目光忍不住过去,抚摸它柔软的毛发——对,只有目光,才不会将它短暂的睡眠惊醒。此刻,由然而至的安全感是最温暖的。我的身心未着一藤一甲,突然像个孩子,在故乡的秋晨捧起课本,读书,识字,年轻的母亲已在厨房,熬出的粥香,飘满了院落。
根,何须去寻
母亲守在那里,山村和院落守在那里
无论时光如何变迁
童年和他的阿黄,依然在那里,欢快的奔跑

之二
这些日子,夏末是我的全部季节。下雨的时候,她撑着丁香伞,在胡同的尽头,等我;云飘过的时候,她牵着我的眼神,离开我自己,也离开生命中危机四伏的陷井;当夜晚来临,她是水,流经我的身心,也会在某个开阔的地带,缓下步子,与我边走边聊;有时,她则是一个韵脚,或一首诗的起句,低头抬头,她都在周边。这让我觉得,在我与夏末之间,一定有一个悬而未决的劫,必须在今生,在一首又一首诗的内部,坐下来,一撇一捺地对话,一丁一点儿地复活,偶尔转身,拂袖,第二天归来,手捧着玫花。
根,就是一个周而复如始的劫
无法了断,只能向上,破土而出
生命的绿意,包括着挺直的树身,和自己对话
让根自由的绽放,结果,酿出可口的果浆

之三
在许多平凡而灰暗的时刻,末,你称之为碎与黑的地方,我悄悄隐藏一些被雨水离析的心情。而你,则完全陷没,阴郁的渗透使你眩晕。当我诘问:那些温暖的词呢?你却说起那个暗夜的故事。就在这一瞬我突然明白,阴郁的根部,那些阳光与水,早已深深驻扎,那些关切,就在根的骨子里,忍耐着离散的肆虐,那些温暖,就在根的血液里,令生命的顿悟者忍不住战栗。
你要允许,疼你的人面色阴郁
在碎与黑的根部
质朴的抒情,辽阔无比
你无须细寻,它与你,一脉相通
2016.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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