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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之中,看毛姆笔下世人揭开“面纱”后的众生相

疫情之中,看毛姆笔下世人揭开“面纱”后的众生相

作者: 青汐v | 来源:发表于2020-03-23 12:34 被阅读0次

    三个月前,一场疫情席卷全国,病毒夺走了以往安宁的生活,但也让每个人看到了面对灾难时我们的勇气和信心,看到了这个伟大民族强大的凝聚力。九十多年前,一个作家曾写过一个瘟疫之下的故事,无独有偶,这个故事也正好发生在中国。

    毛姆说《面纱》是自己唯一一部不是由人物形象为契机发展而成的小说。这个故事的原型来自《神曲·炼狱篇》中的皮娅,“面纱”一词源于英国诗人雪莱的《别揭开这画帷》这首诗:

    别揭开这画帷:呵,人们就管这

    叫作生活,虽然它画的没有真象;

    它只是以随便涂抹的彩色

    仿制我们意愿的事物——而希望

    和恐惧,双生的宿命,在后面藏躲,

    给幽深的穴中不断编织着幻相。

    那么,下面我们就通过疫情看看毛姆笔下的众生相。

    故事的主人公凯蒂带着母亲想挤入社会上流的愿望频繁结交男性,凯蒂爱慕虚荣,她想嫁给一位既有身份又足够英俊的男子,正因为眼光过高,25岁的年龄还没找到合适的人,家人逐渐也对她不再寄托希望,看着17岁的妹妹眼看就要出嫁,不甘落后的她最后勉强嫁给了对自己一见钟情的瓦尔特,并与瓦尔特共同来到遥远的中国香港生活。

    瓦尔特只是一名普通的细菌学家,结婚后凯蒂忍受不了木讷的丈夫与自己性格的格格不入,一次做客她结识了文质彬彬又帅气的查理·唐生,从此二十几岁年轻的凯蒂被这个年过四十的有妇之夫深深吸引,她自以为找到了灵魂伴侣,到最终被查理无情抛弃,为了报复妻子出轨,瓦尔特要求凯蒂和自己同去遭受瘟疫之灾的湄潭府。

    在湄潭府凯蒂见到了很多生离死别,她被当地修女的无私奉献打动,并最终完成了自我的蜕变。

    一、面纱背后人性之复杂

    在小说中,我们看不到绝对的善恶,故事中的人物们的都在不断摘下面纱,又换上一副新面纱,或许,这也就是在成长中不断改变。27岁之前凯蒂有着精致的容颜和贪得无厌的内心,那时的她或许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另一个人,她看清情夫的真面目后从此对爱情不抱希望,来到湄潭府的她从天堂直接坠入地狱,但在这里她也看到了人世间更珍贵的东西,人性的善良一点点地改变着她,湄潭府对于她来说,是一片洗涤心灵的圣地。

    得知妻子出轨的瓦尔特对曾经的挚爱失望透顶,他以往的精神框架已经全部倒下,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讨好妻子都换不来坦诚相待,所以他索性去毁灭这一切。这时的他冷漠无情,他想通过死这种最极端的方式来了结一切,当内心被邪恶充斥,曾经的君子只想复仇,但这位敏感的男人最终逃不过内心的折磨,本来是报复妻子最后却把自己逼上绝路。

    小说将每个人物赤裸裸的剥离在读者面前,在这里,真善美不一定都是并存的,看过太多言情剧的我们意识里都认为那些伟大的人都会集智慧美貌与善良于一体,但事实却是那些只靠外表的人不一定都是完美的。当真正大难当头时他们只会独善其身,最终挺身而出的人往往是我们眼中最平凡普通的那些人们,就像小说中一直性格孤僻的瓦尔特,还有这次中国次疫情冲在最前线的医护人员和工人们,他们仅是社会中的普通一员,在灾难面前他们是英雄。

    每个人都有着本我和超我两面,当危难来临,当灵魂受到冲击,他们或是义无反顾地投入自己的使命或是从此改过自新,但是,人从出生开始就注定带有欲望,生活风平浪静以后,他们又会投入柴米油盐的生活中去,人的本性很难被彻头彻尾的改变。

    很多人都看过一部节目《变形计》,参加过变形的孩子们即使决定痛改前非,很多回到原来的生活中又重新变成了最开始叛逆的样子。不能说他们只是装腔作势,其实,他们也被感动过,也曾想过改变,但是他们富足又喧嚣的生活环境,还有他们从小养成的生活习惯会将他们重新拉回原来的生活。

    就像是重新回到香港的凯蒂,还是拒绝不了唐生的怀抱。凯蒂最终也没有学会如何爱与被爱,但幸运的是,她懂得了如何审视自己与别人,这时的凯蒂有了自己的思想,学会了舍弃自己追求的浮华,脚踏实地。凯蒂这一角色谈不上伟大,却是当时英国千千万万女性的缩影,当时女性的社会地位并不高,在人们看来,女性只能通过容貌的优势嫁入豪门后改变自己的人生,凯蒂最终摆脱人世间的枷锁,也代表着毛姆对女性看法的改变。

    二、死亡的悲剧意义

    人生就像一阵烟雾转瞬即逝,那些关于人生前的一切是非恩怨也会随着人的离开而了结,小说中有几次描写死亡都有着特殊的意义,这些死亡无论是肉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都一步步的改变着凯蒂。

    罗曼·罗兰在《约翰·克里斯多夫》说:“有些人二十岁就死了,等到八十岁才被埋葬”,二十七岁之前的凯蒂带着泪水死在了通往湄潭府的轿子上,她以为自己被查理抛弃后失去了一切的依靠,但没想到之后的她会活成另一个样子。

    在湄潭府出去散步的路上她看到的一具尸体是凯蒂第一次见到死人,在那个病毒肆虐的地方,人命如同草芥,每天都有数人失去生命,而这些人都有亲人,他们也曾在阳光下自由地奔跑过,这个死人让凯蒂认识到在这里不能只顾及自己,就算自己正处悲痛,但她的困境和这些连活着都不容易的人相比都不算什么。所以她开始和把自己融入修道院,为修道院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这是凯蒂思想的初步醒悟。

    第二次见到死亡的人变成了自己的丈夫,凯蒂在湄潭府对丈夫的情感由怨恨最终变成了愧疚和敬重,但是她还是不爱瓦尔特,瓦尔特陷入凯蒂的背叛中不能自拔,他在自己身上做实验,通过死亡来解脱。瓦尔特的死亡也让凯蒂在悲痛过后终于可以放下以前的一切,以后她也可以重新获得自由,从此不再靠任何男人,凯蒂领悟到炽热的爱情总有一天会暗淡,女性如果想要独立,只能靠自己。

    第三个死亡的人是凯蒂的母亲,母亲的离开终于让她明白,自己一直以来的品性离不开母亲,因为有出众的外貌,她变成了母亲手下的一颗棋子,母亲在她出生就给凯蒂营造好了奢华的成长环境,并为她赋予改变家族命运的使命,这使得凯蒂不得不和母亲一样娇纵愚昧。

    当然有死亡也会有新生命的诞生,在疫区,每天都传来死亡的消息,凯蒂竟然无意得知自己怀上了孩子,如果不能改变自己,那么就将希望寄托于下一代,这个孩子让凯蒂以后可以重新开始,为孩子而活。

    三、西方对东方民族的重新审视

    因为小说将故事安排在了中国的香港殖民地和内陆湄潭府这样的地方,所以作品中有很多中外文化、思想意识、生活习惯的碰撞,从小说中我们也可以看出毛姆对待东方国家看法也在逐渐改变。

    毛姆几次游历中国,而当时中国的清王朝刚刚灭亡,在西方人看来中国此时已经奄奄一息,中国是一个落后贫穷的国家,以毛姆为代表的西方自认为自己强大、文明、富裕。却不知道,当时的中国只是一只沉睡的狮子。

    西方将自己的基督教奉为至高无上的宗教,所以小说中也写到,面对瘟疫信奉基督教的修女们挑起了全部的责任,与修道院的繁忙形成对比的是中国的一座佛寺的无比萧条,作者这样写是在刻意弘扬西方宗教的大爱无私。但这显然是对事实有所歪曲,毛姆没有看到西方霸权主义国家对中国的压迫,却写成了一种恩惠。

    当然,作者也在对中国的认识不断反思自己,中国的一位满族格格所代表的便是东方的神秘古国,这个国家有着几千年的文明,即使当时暂时没落,但我们的文化依然博大精深,满族格格请凯蒂喝茶,也代表着我们一直继承着遥远古代的生活方式,中国思想文化也像茶一样滋润着每个人饥渴的心灵,既甘甜又回味悠远。

    虽然进入湄潭府相当于半只脚踏进了地狱,但真正到了那里反而会对一切释怀,相比于物欲横流的英国,荒凉的湄潭府同时又像一个世外桃源,让人能够忘掉一切,得到思想的净化,无论是作者,还是小说中的人物,都受到了中国道家思想的熏陶,万物由道所生,又回归于道,让一切顺其自然。所以,对于中国文化毛姆最终还是肯定的。

    小说中的东方文化像一块被尘封得到宝石,即使不刻意去发现,也难掩其绚烂的光辉,这种文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每个人,中国文化的博大包容让外国人也为之震撼。唯一令人遗憾就是作者没有看到中国人面对灾难的勇气和信心,通过2020年的这场疫情我们告诉了全世界,中国人有能力通过自己的力量度过难关。

    小说向读者能展现了人性最真实的一面,揭开面纱的那一刻,每个人都是如此美好而残酷,或许用于遮盖内心的那具皮囊是轻盈的,但皮囊背后的灵魂却如此沉重。

    张爱玲喜欢毛姆,说他是“人世间的挑剔者”,毛姆的笔下没有一个完美的形象,却总能引人入胜。如果说,其他的爱情小说极力宣扬爱情的美好,那么《面纱》便在打破人们的所有憧憬,唯有回归本质,才能更好的审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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