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这是2018的倒数第三天,这是平凡的一天,难得的夕阳把阳台染的金黄,过不久,就应该能看到一片粉色的云霞。北方的树叶应该已经落尽,南方的还挂在梢上。以前我觉得人们见面谈论天气是俗不可耐的,在这一年,越发感觉到天气会带给我快乐,可能是感知丰富以后,只愿意去找到自我与自然的连接。只要是晴天,心情就还不错。当然,有晚霞是最好的,今年做的最多的梦就是一个人站在崖边,晚霞如巾幛笼在天边,周围温柔平静,时间忘了轮回和蒸腾,夕阳余晖不再烧灼,那些层层叠叠的云,变成粉色的一抺,涂在天际线上,浅粉是云的正面,紫褐是云的背面,而靛蓝的大海轻拍着,没有声音,太阳落尽前云层突然开朗,把最后一束光照到长长的云上,云下边是紫红,上边是深蓝。每次梦到这里,就会想着拿什么记录下来,当我拿出手机或相机,梦就醒了。学校从五教到图书馆的路上有一个桥,前边是一条不算宽阔的河,俩边种几行垂柳,去年有时遇到晴天有云的时候总会去那里等等晚霞,今年没有去过,但也在其他地方匆匆看过几次,以前看到会拍下来,现在觉得闭着眼回味一下其实也不错。
时代
那如幻的灵光逃到哪儿去了?
那光荣与梦想,如今到哪儿去了?
现在的自媒体都喜欢富有时代感的文字,大概是某一人先模仿威廉曼彻斯特的《光荣与梦想》,后看效果不错,就都用起来了。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整个时代的焦虑由每一个人承担,我也一样,总在思考我们究竟所经历的时代是是什么。
很多人对于18年的总结是逝去的一年,这一年太多的大师离我们而去,人们总是在缅怀之余感叹,一个时代过去了,其实时代没过去,我们所经历的每一个时刻都是这个时代的碎片,只要这些精神领袖的作品影响着我们,时代就一直在无限期延续,亦或者说,时代一直在逝去,对每个时代的人来说,对于时代的感觉是一样的,人们只是怀念过去所看不清的未来。很多人喜欢像我一样扯到“时代”这个词,也只不过是自我太空白,需要一个宏大的叙事来填补自我的精神空白,把自己代入时代,仿佛就不需要接受自己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我们把一件事做到极致,便是时代洪流中的一朵小浪花,大师或先驱所做成一件事,便是一道洋流。而大师或先驱出现所需要的条件太精确:需要世界的变局;需要人们处在对现实生活以及阶级分化及其不满的情绪下;需要首先洞察世界运行的轨迹以及敏锐的发现主要矛盾……
道德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在我看来,这个时代是迷茫的,至少在精神层面来说。积累财富的能力被看的太重。 金钱能让人生活水平提高,但它真的不能代表一种道德品质,就像拥有财富的人象征着勇气,毅力,决心,智商一样。
还有一种迷茫是学术,地位也带着道德品质,追到最深处,还是积累财富的能力。而那些其他品质,如正直,内敛,谦逊,平静,善良,也许有人看重,但也会被深藏在心。甚至有人认为市侩的成功就可以洗白一切,这样的价值观沦为主流及不应该。
柏拉图认为,人之行为有三种根源:欲望,情感和知识。欲望发端于腰部;从根本上说,它是性欲迸发的能量储备。情感发于心脏,传送于流动的血液;根本上说,它是经验和欲望的有机共鸣。智慧源自于大脑,它是欲望的眼睛,亦能成为灵魂的向导。
同时期的东方古国,有二位思想家提出了两种相反的人性论,孟子“性本善”,荀子“性本恶”。这俩种思想也可以由柏拉图的人性论解释,性本善,善的不是每个人的人性,而是理性的智慧,是指欲望归于秩序形成智慧。恶的同样也不是人性,就是情感所支配的欲望。我们这个时代,显然是后者多于前者,当欲望占据了理性高地的时候,就会靠道德来控制情感与之抗衡。
道德起源于人际交往和社会生活,如果没有社会生活,人们就不需要遵守道德,自我成为一个自洽的整体,跟随自己的意志就好。但是正是因为有道德的存在,每一个人都必须让渡出一部分个人权利去服从公共秩序。之所以近二年出现许多道德沦丧之事,是因为我们的经济发展的太快了,我们发展四十年达到了西方二百年的发展水平。社会财富集中-贫富差距拉大-出现无法调和矛盾-财富再分配。在资本肆虐下,经历这一个循环的时间太快了,没有时间去思考理性,“有钱等于成功”这种价值观处于支配地位,人欲无尽,使得焦虑无尽。一个个泡沫的破裂,不正是人为创造的一个个焦虑的终结吗?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司马迁一语道破。
平等
all men are created equal
上边描述的环境下人们会越来越注重个人利益的获取,道德这种社会需要公共遵守的秩序,恰恰是和个人利益是相反的。这就恰如平等和自由,也是相反。道德代表平等,个性代表自由。
人生而平等,是统治者为博得更多人支持政权所编造的谎言。我更愿意相信达尔文的物竞天择,因为大自然没有读过《人权宣言》和《独立宣言》,但是它让我们了解到,生命即是选择,人生而不平等、不自由。这是由于生物的本能是竞争,地球对我们没有偏见,生物活下来的要求是在有限的资源下取得优势地位。没有竞争就没有发展,当个人的力量竞争不过别人时,便把力量综合起来组成一个团体,抑或是国家,再去与其他团体竞争。在一次次的竞争中我们的大脑开发出了最优秀的思维:创造性思维。它让我们一直处在与动物竞争的优势地位,并遥遥领先。
只要认清这件事,会发现对很多不公平的事情也就不会那么义愤填膺了。平等与自由的对立,只能去求一种均衡,你会发现,在社会中,往往是经济水平落后的人会去要求平等,而能力出众的人往往会要求自由。一个国家所能做到的最大意义上的平等,是教育机会与法律的大致平等。
历史
我们瞻前顾后,渴望并不存在的东西
历史本身大体而缓慢的重复着,因为人类天性的改变像地质变动一样缓慢,在遇到事情时,我们总是用本能去应对。之所以看到历史逃脱不出大的轮回,因为人的欲望和情感支配了人性。
一个制度的出发点大多是好的,而再好的制度,总会腐化,这是因为人们的神经不会一直紧绷,在制度的约束下,总有人想要去释放自己的个性。而一个聪明的统治会创造一个憧憬给人民,正如柏拉图所说:人的价值就在于不断憧憬,并努力实现憧憬的一部分;人生来就是一种创造乌托邦的动物。在这种憧憬下,人民就要牺牲一些个性来迎合社会的公理,而公理为力量均等的强者所创造,这就使处于一种诡异的秩序之中——由一部分精英所捏造的思想困境来支配人民。我们有一句古话也是这样,“得人心者得天下”,是指在洞察了人性之后,利用人心也就相当于调动了社会资源。成功分俩种,一种是真正的创造了价值,另一种就是掠夺社会资源为己用,前者只有少数人践行,后者则为一种普遍现象。
在亘古不变的人性支配下,历史大体是一个轮回,人心从凝聚—斗争—和平—不满—极端—寄希望于变革中往复。解决这种往复的方法是共产。我们近百年来,正是由于向自然环境和科技的探索,社会发展出了超高的生产力。从古至今,不断有人在探索共产,提出一个问题:在人性的支配下,生产力达到及其丰富的时候,就不会有人去想要占用更多的社会财富了吗?竞争为生物本能,如要实现公有制,要的从本质上来说,需要的仅仅是奉献型人格的人共处与一个社会。共产意味着责任的稀释,每件东西为每个人拥有即意味着无人看管,他会将人们拖入难以忍受的密切联系中,隐私和个性完全被消灭。这一假设,还是只有极少数圣人才能具备的美德。秩序会把意志消磨得一干二净。
既然历史处于轮回中,那么不得不提长者那句话了:个人的努力固然重要,但也要考虑历史的进程。我们处在这世界中,横是见识,竖是经历。如果能寻求与历史共鸣,则是对世界的馈赠一种极好的回应方式。
结尾
2018过去了,这一年无论个人,社会,国家,都是一个信心崩塌的过程,我们都处于时代中,亦或者说,我们就代表时代,时代的兴衰也就是个人的兴衰。愿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与世界恰如其分的距离,找到让自己心情开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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