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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开感受(55)

改开感受(55)

作者: 陈家老爷爷 | 来源:发表于2018-03-20 09:48 被阅读0次
    1992年收入录表 `

    在九二年元月十五日第九次为一科代购磁带后的第二天,一直看重钞票的里科长给了我二十元:“将过春节,感谢侬一直与我们合作。”从此后,他们自行去音乐书店进货。在他们第一次让我去代购磁带,一是认为我有“路”———认得音乐书店的经理等人;二是看重我忠厚。而我,则想过一个问题:我们推销磁带是无本买卖,从库房办个领带手续,回来付清钱就是了。他们要从外购带,原因当然是为扩大销售,品种多易带动销售,可这是现金买卖。显然,他们科里集资了。他们的销售磁带不单单为公司去库存。由此我理解了一种被人们诟病的现象:“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因素——利!

    二十日、二十七日二次郑正莅给钱给物的,他是给车间职工发放钱物总稍带给我点,从不说明原因,而且在这年春节前后,就对我说起,东莞有个朋友要他帮助介绍一个细纹唱片生产的行家里手,他问我有没有兴趣去帮助他们,并说:“那里,工资比上海高。”我答应:让我考虑考虑。

    过了春节后,萧山的小林来找詹伟隶和小耵,说自己搞了个工场,专门加工塑料袋,希望他们去看看,指导指导。詹、耵答应派个懂行的人去。于是让我去。我九日下午去了杭州,在劳改局招待所住了,第二天一早去了萧山镇,按小林给的地址找到了工场间。小林的爸、嬷都在,嬷一见到我就说:“伢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兄弟来,最好了。”我边予应对,边看房间布局。房间长方型,朝南,宽约三米、长四米左右,北面傍东墙有扇门,小林爸正从那里端了杯茶出来,走到房中央,对我说:“己师傅喝茶。随即将那杯茶放在中间的二张长条桌,近我身的一张上。长条桌上放了大大小小八台封口机。二长条桌中间着地叠着放了大大小小的塑料卷。我说:“这房有十二平方吧。”嬷马上答:“在个,在个。”“已开工了?”“年初五开的工,请了七个人,都是镇上闲散人。”“这有八台机子呀。”嬷就说:“伢自家也做。”我又问:“你们开工后,房间里气味重不重?”“有点”嬷笑着说。我抬头看了看房顶,有二条梁南北向的,我脑子里在想:要不要对他们提出装个罩,拔拔风,排出烫袋时产生的有害气体。这当然要钱,他们愿不愿装。再一想,我知道情况不说,那人家请你来干吗?但我出口却是:“你们几点钟上班?”“八点钟。”说话间已陆续有人来了,七个人到齐,其中有一年青人是男的,其余不是媳妇,便是姑娘的。那男的叫孙鹤明。一见到我这个陌生人,进门时热闹的闲话嘎然而止,各就各位开始干活。

    我和小林在嬷身旁立了会,嬷在西面的长条桌的最里一个位置上干。不一会,在咝咝声中,白烟袅袅,气味我是闻不出,但热气感觉得到。小林陪同我兜了圈,看了看每个人的操作。操作没问题,这活技术含量很低,我也随手作了检验。后抬头看屋顶,已轻漂着稀稀的白雾,在尖的屋顶中浮动,然后偶而吹进屋内的风使稀雾成烟随穿堂的风沿着门楣散了出去。我问小林:“你们塑料卷堆放在何处?”小林带我出了北面的那扇门。后面有厨房,还有天井,天井西北墙角有个草顶木架的棚,内有一大木桶,显然是马桶。贴西墙又搭间上有油毛毡作顶,竹竿作柱芦席作墙,顶高处在墙头沿下的一间披屋。我问:“隔壁也是天井么?”小林告诉我,隔壁整垛墙就是一长排披屋。我想这还好,否则一个烟头丢过来就有可能把这屋给烧了。于是我对小林讲:最好在油毛毡上加层平瓦,安全些,接着讲工场里那看似不多的烟雾,指出那是有害气体,人吸得多了不好。小林只是笑笑,倒是一旁站在厨房门口的其父走了过来:“是有股难闻的味道,人会怎样?”“长时期的吸入,就怕癌变。”他爸马上说:“让偌嬷不要做了。”我说:“别的工人由此得病一样要找你们的呀。”“哪办?”“做个罩子将气体拔出去。”小林和他爸都有点急,一听好拔出去松了口气。小林说:“己师傅帮伢设计下,我去请镇上的白铁师傅来,偌搭伊讲一讲。”我点了头。小林就出去了,我和其父到工场来。嬷看到我就笑笑。我对其父说:“两张条桌拼拢,占地面积好小些,塑料卷呢桌上做支架,放在上面,一可成屏障,帮助气体从罩中上去;二拉动也省力。”小林爸说:“这个我现在就可做。该多高?”“我想罩子高于桌面一公尺左右,支架高度以装料卷方便即可,你看着办。”小林爸看着桌上空间,说:“半公尺高可以吗?”“只要你装料时,不感到累就行。”他转身进厨房,拿出个热水瓶,拎了张板凳,让我坐在嬷的横头,将我那杯茶倒了些冷了的水,又加上些热的。嬷待我坐下,就讲:“兄弟侬一早就来,辛苦了。”“没什么,我在单位里也如此,八点上班,我七点钟就到单位。”“尬早做啥?”“做做准备工作。”“偌勤劳。”我笑笑,我对嬷说:“那小伙子,干活很卖力,他双手动作快速利落。”嬷看了眼那小伙子,轻轻地对我说:“孙鹤明人好,命苦,从小父母双亡,他姐把伊拉扯大。伊也有良心,姐要结婚时,把房子给了姐,自己搭间披住。今年只有十八岁。伢阿林就叫伊来做,工资比其他人少三角,一元二一天,但管三餐饭。伢后面天井里放塑料的披就是伊搭的。”这时,小林陪同白铁师傅来了,我忙站起迎着过去。白铁师傅一进屋,鼻子嗅嗅动了动。我就将自己的想法说了说。白铁师傅听后说:“这条桌宽大概是六十公分,长二米吧。”得到小林认可后,又看了看屋内上下空间,问:“这出气洞放在南面,还是北面?”小林朝我看。我说:“放在北边,让条桌往北墙靠些,南面空出场地,可造成送风效应,拔风有力些。”白铁师傅点头,又问:“到外面是否还要烟拔?”“要,高出屋檐,这样拔风才有力。”白铁师傅又问了句:“要加个“帽”吗?”“要加个能四面转的弯头,这样不管什么风来,总能顺风吹走。”白铁师傅朝小林看了看,见小林点头:“这样,代价不小的。阿林,伢是从小的朋友。伢实话实说,从不曾做过这么大东西,这位师傅能否与伢合计一下,总共要多少材料。所需材料伢去买,向偌(面对小林)实报实,伢只收偌人工钿,二元一工。因为偌这是为大家着想。”我一下子对白铁师傅敬重起来,这与社会上已有出现的为了自己赚钱,不惜用玩蒙、拐骗手段截然不同。三人向外走。我说:“师傅古风犹存;小林,你们乡间风气真好。”小林说:“伢是普通老百姓,还是乡隣乡舍的,边走边谈,三人走向白铁铺。走进白铁铺,熟悉亲切的感觉扑面而来:小桌上有台虎钳,夹着一根圆铁棍,旁有根木方尺,地上有块小小白铁皮。不觉技痒:拾起白铁皮,拿了方尺在圆铁上乓、乓地三下便敲成一圆管。小林惊奇,白铁师傅接过圆管一看:“师傅是行家,比伢敲得好。”“侬说得好”我说。很快核算出所需白铁皮的张数,白铁师傅就推出黄鱼车去买。我说:“侬门也不关了?”“姆搞(即不要紧)”就骑上黄鱼车走了。小林叫了声:“等会,过来吃饭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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