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睡后逗比版)
“见面儿我就掐死他!”阿杰狠叨叨的说着。
小爱翻了他一眼,用荧光笔在本子上给自己的角色做标注。
“气死我了。”阿杰喝口水顺气,“我活这么多年没见过这样儿的。”
白客拉拉小爱衣角,等小爱看过来,他冲着阿杰偏了下头。
“怎么了这是?”他用眼神示意。
小爱揉了一把白客的头发,从裤袋里摸出个棒棒糖剥开糖纸塞进白客嘴里,然后用手指敲敲本子,“好好看,再揣摩一下。”
“哦。”白客注意力被拉走,含着糖继续看本子。
“你说他……”阿杰继续叨咕,小爱拎起本子来,照着阿杰脑门就拍。
“闭嘴!”
阿杰话憋了回去,他也知道自己唠叨的惹人烦,但他确实憋屈。
姜sir拎着保温杯走过来,阿杰正想张嘴,姜sir眼风扫过,他老老实实的又把嘴闭上了。
“能进棚了吗?”姜sir问。
小爱白客都点头,“能。”
“辛苦了。”姜sir笑着,“摊上这俩玩意儿,我这实在没辙,只能临时叫你俩来救场。”
玩意儿之一的阿杰想辩解两句,到底没敢说什么。
这次起因确实跟他有关系,但他也没想到,边江能跑路。
对,本该今天进棚录音的边江,跑路了。
跑的还很彻底,手机和家门钥匙都在阿杰床上扔着,边江浑身上下除了衣服裤子鞋,就只剩个钱包。
万幸他还知道拿着钱包走,不然阿杰这会儿就不是在工作室里叨叨,是满大街贴告示找人了。
刚阿杰把自己的录完了,现在在棚外面盯着小爱白客的,他现在闹心不想管,但不成,活儿是他接的,他得负责。
小爱白客录音有个毛病,一个进去,另一个得陪着。
阿杰在外面看着这俩黏黏糊糊腻腻歪歪的在里面录音,辣眼睛不说,心里越来越委屈。这俩没捅破窗户纸的在这儿不要钱的撒狗粮,他窗户纸带边江一起捅了,怎么反倒还被人甩了呢。
边江正在飞机场听着航班取消的信息,他怎么就这么倒霉,随便买张机票都能赶上这事儿。
“那往西藏去的还有吗今天?”他趴在服务台上,可怜巴巴的问。
地勤人员脸上是露出八颗牙齿的礼貌微笑,就是说出来的话,让边江心里冰凉,“不好意思先生,没有了。”
“妈的!”边江从机场出来,气哼哼的坐上出租车。
屁股挨到座椅的时候,他皱了一下眉。
“王八蛋!”
“先生您咋骂人呢?”出租车司机一脸懵逼。
“我没骂你。”边江挪动了一下身体,找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
“您去哪儿?”出租车司机不打算计较,每天拉的客人多,总有一两个精神病。
“额。”西藏旅程被迫中止的边江琢磨了一下,“就,随便找个租车公司。”
妈的,今天没航班是吧,飞机不飞了,老子自己开车去!
活儿干完了,白客说要吃小龙虾,小爱跟姜sir和阿杰打了个招呼,勾着白客脖子走了。
工作室里人也都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姜sir本来想走,可看见阿杰自己坐在那里发呆,还是没忍心。怎么说也是自己当年带出来的,虽然现在看这个德行,姜sir 并不想承认。
“说说吧,怎么回事儿?”姜sir抱着保温杯拉个椅子坐在阿杰对面,“边江到底为什么今天扔着活儿不干?你俩昨天走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吵架了?”
“没。”阿杰低着头。
“我觉着你俩也不能吵。”姜sir喝了口水,“平时都是你哄着,再说了,他也不过分。”
“嗯。”阿杰不敢抬头。
“那因为什么?我要给他打电话你还不让。”姜sir继续问。
阿杰把边江的手机掏出来,放在了桌子上,“手机在我这儿呢,你打也没用。”
边江的手机壳是才买的,黑色壳子上一个白色的滚字。
姜sir嘴角抽动了两下,要不是阿杰是自己带出来的,他都怀疑,阿杰这是让自己滚。
“什么玩意儿这是。”姜sir又喝了口水,“买手机壳为了骂街?”
“不是。”阿杰摸出自己的,黑底上的白字不是一个,是一句。
姜sir推着眼睛仔细看了一眼,顺口就念出来了,“滚床单吗?”
他又看了一眼边江的,合着,这俩糟心玩意儿用的还他妈是情侣版。
滚床单吗?
滚!
姜sir脑血管要爆,“你俩到底怎么了?你不说我就走,累一天了没工夫管你俩这点儿破事儿。”
“我,我俩,睡了。”
“啥玩意儿?”
“我俩睡了。”
“谁睡的谁?”
“我睡的他。”
“哦,那还行。边江也是,这一米八十多大个白长了,居然是个受。”
“?”
“那他怎么跑了?你不行?年纪轻轻有病看去,别耽误事儿。”
“……,我给您叫个车,您累一天,回家歇着吧。”
“先生,请出示你的驾驶证。”
“我没带。”
“不好意思,没有驾驶证我们不能租车给您。”
“身份证不行吗?”
“对不起,不可以。”
边江郁闷的站在租车行门口,他妈的,驾驶证他有!真的有!昨天还随身带着呢。就因为喝了酒阿杰怕他开车,给拿走了。
给,拿走了!
边江在心里默默诅咒阿杰,“都怪这个傻逼,让他嗓子哑几天才好呢。”
他这么想完,又赶紧在心里找补一句,“老天爷,坏的不灵好的灵啊!他嗓子千万不要哑,嗯,让他出门丢个钱包就行。”
西藏是去不了了,家和工作室,现在也回不去。
边江抓抓头想了半天,从认识人里面扒拉出一个自认为绝对靠谱的,刷卡买了手机又办了张新卡,给人打了个电话。
“卧槽!”宝木中阳跳起来,“阿杰找你都找疯了,你特么在哪儿呢?”
“他找我干啥?”边江撇嘴,王八蛋还好意思找他?
“你说干啥,你们今天不是进棚吗?”
“合同没说非得我。”
边江心里有数,再怎么着,他也不会耽误正经事。但他还是想问问,“那个,录的怎么样啊?”
“小爱白客去了,我听说录的挺顺,你也不用着急。”老好人宝木中阳和声和气的说。
“那,那啥。”
“怎么了你说。”
“我能去你家住一晚上不?”
“来呗。”
“但是我有个条件。”
要不说,宝木中阳这人好呢,平白无故来自己家住还要提条件,他啥都没想,直接答应了。
“行。”
“你不能跟别人说我在你家。”
“跟阿杰也不行?”宝木老师没觉着阿杰跟边江这儿算别人。
“必须不行!”
阿杰又打了一圈电话,都说没见边江人影。
“我跟你说你多余找他。”小爱手机开着免提,把手上剥好的虾仁喂进白客嘴里,“闹够了他自己准回来,我就不信他能给工作室扔了。”
“白客要丢你找不找?”阿杰生气的问。
“我就不能丢!”白客嚼着虾仁摇头。
“你看,我们敏明听话着呢。”小爱继续剥虾,笨有笨的好处,至少不会离家出走。
阿杰摔了电话,他多余给这俩不要脸的玩意儿打。
“边江,边江我没见啊。”宝木老师看着坐在沙发上玩儿任天堂的边江。
“行 ,我有消息肯定给你打。”
“你也别着急,他一米八十多大个儿,丢不了。”
放下电话,宝木中阳拍了一把边江。
“你到底因为什么躲着阿杰?”
“没因为什么。”边江决定誓死捍卫自己尊严。
“阿杰嗓子都变声了。”宝木中阳皱眉。
任天堂游戏手柄掉到地上,“听着严重不?”边江紧张的问。
“应该是急的。”宝木老师实话实说。
边江捡起游戏机手柄,重新开始游戏。
宝木看他不想说,没辙的摇摇头,翻着手机打算叫外卖。
“你给他说一声,让他多喝点儿水。”边江声音不高不低,眼睛盯着屏幕。
“行。”宝木没多想,随手给阿杰发了条微信。
“煮点儿白梨水,别放糖。”边江又来了一句。
“哦。”宝木还想着晚上到底吃啥,发微信,也没走心。
阿杰看着手机先后过来的两条消息。
“让你多喝点儿水。”
“让你煮点儿白梨水,别放糖。”
他深吸一口气,打开备忘录,查了一下最近的工作安排。
很好,有个歌,当时签合同的时候说的明白,必须他跟边江一起唱。
“谢了宝木老师,我喝着水呢,要不下个歌没法录。”
“阿杰要录歌?”宝木中阳看见微信顺口问了一句,然后他就看见自己的游戏机手柄,第二次掉在地上。
“操!”
“怎么了你这是?”
边江挤出个笑,“宝木老师~”
“有事儿你说。”宝木中阳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除了阿杰,谁受得了边江这一出,一米八十多大老爷们儿,说撒娇就撒娇,这不是撒娇,这是要命!
“我想借你录音棚用用。”
“你自己工作室设备坏了?”
“呸呸呸。”边江赶忙摇头,“死贵的你可别胡说。”
“那你借我棚干什么?”
“我跟阿杰要录歌。”
“然后呢?”
“我借你的棚,把我的部分录了,你给他送一趟就行。”
“边江。”
“哎。”
“你是不是有病!”
宝木中阳死活不肯借棚给边江录音,没有这么干活的。
边江没辙,死拖活赖的在宝木中阳家住了三天,天天有事儿没事儿让宝木中阳给阿杰发个微信,让人喝白梨水。
“我觉着你要不躲着,他可能就不上火了。”
“他那是喝水少,跟我没关系!”
明天是交歌的日子,边江再不去录,就等着赔钱丢人吧。
钱赔的起,脸不能丢。
边江拿着新手机给工作室打了个电话,再三确认阿杰是不是没在。
“真没来。”接电话的孩子一脸要死。
“成成成。”
阿杰抱着肩膀站着,“说什么了?”
“说马上回来,让我下楼接,接他上来就锁门。”
“那你去接吧。”
“杰哥你?”
“按我教你的说。”
“好的杰哥,放心杰哥,保证完成任务杰哥。”
这还是第一次,边江进自己工作室宛如做贼。
他头上戴着棒球帽,脸上带着黑口罩,大墨镜,活脱脱是欠了高利贷的打扮。
工作室没外人,边江很满意。
他清了清嗓子,又喝了几口温水,高高兴兴的进棚。
“咱争取一遍过,然后给阿杰送过去,别耽误事儿。”
“耽误不了。”阿杰捏着本子走进来。
边江咽了口口水,眼睛往门哪儿瞄。
“干活儿。”阿杰没看他。
“哦。”边江点头。
阿杰递给他个本子,上面已经用荧光笔做记号分好了词儿。
边江低头看,“哎,当初不是这么分的。”
“时间不够了,就按这个唱。”
阿杰嗓子还有些哑,边江没再说什么,老老实实开始录歌。
繁华落幕离人难敢诉衷肠
昨夜又见当年弃我不归郎
这两句是阿杰的
边江听着词儿,身上一哆嗦。
下面可就该他了,可词儿……
今夜太漫长今两股痒痒
今人比枯叶瘦花黄
边江自己觉着耻得慌,又不能不唱。
阿杰总说他嗓子好,少年音清亮,总裁音低沉,配什么都贴,唱什么都好听。尤其是儿化音,声音里好像带着钩子,勾的人心痒。
边江红了脸,深吸一口气 ,本着工作第一原则,稳着自己到底是录完了歌儿。
还真是一遍过的。
“行。”阿杰食指弯曲压了压喉头,刚是强录的,现在他嗓子是真有点儿疼。
“你没喝梨水。”边江听着他那嗓子闹心。
“没心思。”
“懒不死你。”
“你勤快,睁眼睛就跑路。”
“你……”
边江往外看一眼,棚外面一个人都没有。
“你好意思跟我说这个?”
“我怎么不好意思?”阿杰把手里的本子摔到地上,“好好的,你跑什么?”
“屁好好的,你他妈干啥你心里没数吗?”边江也急了。
“我有数,你没数。”
“你要不要个脸?”
“要脸我能把你睡了?”
“阿杰!”
“怎么着?”
边江气的说不出话,阿杰往前上了一步。
“睡你也没反对,早上我出去买个饭,你怎么就跑了?”
“买饭?”
“对啊。怕你起来不舒服吃不了刺激和油大的,我还跑老远给你买的粥。”
边江心虚的摸摸鼻子,“那个,咳咳,可能,可能有点儿误会!”
“屁误会!”阿杰又压了压喉头,“你想什么呢?”
“那,我醒过来你没在,我以为,就。”
“你以为什么?”
“就喝多了约个炮,醒过来后悔了呗。”
阿杰现在要不是舍不得,真想把边江掐死,这他妈什么脑回路!
“那是我家。”
“啊怎么了。”
“我要真后悔了,也不应该是我走!”
好像,是这么回事儿。边江又摸摸鼻子,“那,我不走了吗?”
“你后悔了?”阿杰现在不止嗓子疼,心也疼。“你后悔没有?”边江反问回去。
“我没有。”阿杰很坚定。
“那,我也没有。”边江抿了抿嘴。
“祖宗,你这两天急死我了。”总算放下心,阿杰又往前蹭了点儿,贴近边江身体,然后吻了过去。
“我说,二位。”小爱敲敲玻璃窗,“差不多得了啊,我们都看着呢,你俩真好意思。”
白客目瞪口呆,宝木中阳尴尬不已,小爱带着坏笑,只有姜sir淡定的喝了口水。
他说什么来着?一米八十多大个子白长了不是?个儿比人高有屁用,还是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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