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不知道你听没听过“森林之星”没有。那可是价值千万的祖母绿宝石。用老大的话说,有这么一块东西“下辈子都不用做贼了”。眼下,它本应该在博物馆展出。没人知道它在我们手里。
本来嘛,我这么个小蟊贼这辈子也不敢惦记这种宝贝,但老大不这么想。说起老大,他确实是个聪明人。不是你那种会在酒吧里、吹牛场所遇到的那种自以为聪明人的那种蠢才。而是真正的他妈的天才,超级天才。
好吧我承认,也许是我太蠢了。那天说计划的时候,老大滔滔不绝说了一个小时,我听的有点头晕,只好问老大:嘿老大,我还是有个问题,到底为啥我10:10分出现的时候那就只有一个需要打开箱子,人都到哪去了?
老大看起来一脸崩溃:见鬼,肯,我他妈的说的那些话你他妈的一个字也没听是不是?
“我听了啊,我只是搞不懂人到哪去了。”
于是老大又讲了一遍,这次他只讲了半个小时:“……10:10分,肯负责打开箱子,带走森林之星,呯!宝石到手,我们发财了。”
老大最后用拳头猛砸手心的样子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老大,可我还是不明白……”
这次老大的耐心就没有那么好了,他立刻咆哮起来,“肯!你闭上你的狗嘴,要是我他妈的从你那张烂嘴里在听见一句废话我就立刻把你宰了喂狗,然后再把你那只该死的狗也给炖了。然后下楼再找一个开锁手,听懂没有你个杂种!”
我闭嘴了。这城里没有一个开锁手比的上我,但我毫不怀疑他可能会拿我的狗下手。宝儿和黑种也不怀好意的冲我咧嘴笑起来,他们都不喜欢我的狗,我清楚。但老大才是真正的狠角色。我见过他宰人就像杀一只小雏鸡一样,我不想他对梵高动手。
梵高是只好狗。
十年前我们刚认识时它还是只小狗崽,我也只是刚入门的菜鸟。那些年过的不好,我和狗都没少挨饿。但它没嫌弃过我,一直在我身边不离不弃。忠心又机灵,如果他不是天生就少了一只耳朵,可能也不会被人遗弃。总之我们两个孤儿相依为命这些年,感情绝对没得说。梵高是我最重要的人……啊,狗。但没说的,它比任何人都重要。
如果没有它,我可能早就在这操蛋的世界自我结果了。眼下它老了,我得好好照顾它。虽然它现下有点吵,一个劲的吠。我只好不停安慰它:老伙计,安静点。但它还是。叫个不停。
宝儿嬉皮笑脸的凑上来:肯,把那宝石再给我看看呗。
我说,在黑种那,刚才他拿去看了。
黑种立刻叫起来,嘿,他妈的别胡说,我刚才明明放回桌上的箱子里了。
我们一起像箱子里看去,可那空空如也。我立马慌了神。在屋里四处翻找起来。可老窝就那么大,我们三个却找不到!我叫起来:简直疯了,你们两个谁拿了,赶紧交出来。要不你们俩就是想串通一气黑吃黑,简直疯了!
其实我们三个没人敢偷,我心里清楚。虽然我们都是坏胚子,但没人敢背叛老大,老大会千方百计的找到背叛他的人,然后毫不留情的把他给宰了。我们都见过,黑种见过不止一次。
但紧接着宝儿和黑种也开始大呼小叫。我们三个在屋里吵成一团,狗也疯狂的大叫。那一刻屋里真是混乱极了。
突然我们安静下来。只有梵高还叫个不停。
我们三个你眼望我眼。
黑鬼第一个嚎起来:是那只杂种把他给吞了!
宝儿第一冲上去扒开梵高的嘴往里看。我紧接着推开她,然后摸着它的肚子问它:老伙计没吃它对吗老伙计?你没……我说不下去,我摸到他肚子里真的有个硬东西。
宝儿给黑种试了个颜色。黑种走上来掏出刀子:看来只有一个办法。
我还没傻到看不出他想干嘛,但我拼命拦着。“别这么干,宝石不一定就在它肚子里……”
但宝儿把我拉倒了一边。她跟我说:别白费劲了,肯。我是为你好。这只老狗早就在拖累你了……如果老大回来,想想会怎么样吧……
我不出声了,我在飞快地思考。可就在这时,黑种却突然转身看着我们。
“天啊,这只狗在恳求我,你们看它的眼神。天啊,我下不了手。”他把刀飞快塞到我手里。“你的狗,你来吧。”接着把我推搡到梵高面前。
梵高这会不再大叫了,它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只是一脸依恋的望着我。天啊,我怎么可能狠的下心?
我抱起梵高就要开门,他俩拦住了我,“老大交代不能出门,你要去哪”
“我去找大夫,肯定有办法把东西弄出来。”
“肯……”
宝儿的话还没说完,门开了。老大看着我们三个。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警察来的好快,他们看见我了,得赶紧撤。东西得手没有。
沉默,好一阵沉默。
“我说,东西得手没有。”老大提高了音量。他那疯狂的目光在我们身上扫视。
我不敢说话,只是紧紧搂住梵高。
“在梵高肚子里。”宝儿终于抢先开口道。
“那他妈的还在等什么。”
“肯说要去兽医那弄出来。”
老大冷哼一声,伸手把狗提在手里。我刚要阻住,就被他一脚踢中了老二。天啊,这是何等的痛苦。我无助的捂住裆跪在地上。
“没那个时间。”他只是冷冰冰的说。然后掏出刀子。
“求求你了,老大,别,还能想想办法……”我已经带上了哭腔。
可就在这时,老大一声怒吼。紧接着梵高居然飞快的跳出窗口逃走了。
“畜生咬了我。”老大甩着手叫到。“愣着干什么,还不去追?”
“那是只老狗,它跑不远!”
他们三个立刻奔出房子。而我呢,我只能扶着墙慢慢走。虽然我还是感觉自己已经失去了自己的蛋。但我还是那么开心,上帝保佑。梵高逃跑了,我心里希望它能跑的再远点。快跑啊,老伙计!
当我步履蹒跚的走到巷子口,我看见惊人的一幕。梵高站在马路上,在它身后老大他们三个正小心翼翼的接近它。这一幕让我立刻把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只差叫出声了。但我马上闭上了嘴,警察在已经在前面注意到他们,可他们却视而不见,只盯着那只狗。
接下来一刻,一切发生的太快了。老大掏手枪慢慢走向梵高,梵高却出乎意料的钻到一个女人背后。那个女人抬头看见有人拿着枪走过来,立刻放声尖叫。尖叫穿越整条大街。场面突然混乱起来,老大他们这才如梦初醒的见警察已经冲他来了。他下意识举起枪,砰砰砰!警察先开枪了,他们三个全都倒下去。
死了。全死了。
我震惊的望着那一切,难以置信这一切发生。这时,梵高看见了站在巷口的我。它跑了过来,亲昵的蹭了蹭我的裤腿。
我笑着骚了骚它的脖子“老伙计,我去帮你找个大夫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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