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后悔没有打开那一路的车窗。
在那个带着夏天酸奶汽水味道的下午,放着我不曾听过的或明或暗娇腻口吻的歌,两个在前一晚就似乎说尽了半生的人,一路倾吐一路咽哑,兴起的时候恨不得把每一根发都讲给你听,安静时就像路中央沉思的野鸽,极近至呼吸之间才匆忙惊飞过香草河,遗落一声惊呼,满脸恼怪。
你说沿着这条蜿蜒的紧挨着河的石子路,一定会到达市区和我不愿去的车站。我坚信地失落着。我知道这一路没有泄不进阳光的密林,没有狭长幽深的拱洞和神秘的琥珀川。我眼看着这一路矮矮的草丛变成高高的秋树,金色的稻田淌进了村庄,飞鹭变成了蜻蜓消失在燥厌的车流中。
我应该打开车窗放走挤在车内的冷气,去感受窗外热热的风溜出指缝的小得意,闻一闻河水、碎石子、稻子和初秋阳光的气息。我会偷偷地跟风说一句悄悄话,话里有你的名字。
“你说什么?”你偏过脑袋问我。
风跑的太快啦,我也忘了。还好我抓住了小得意。
但我并没有那么做。
太阳晒在了我黑色的裙摆上,你额头密密的汗在淌。我想着,即便跟风说不了悄悄话也无妨。
可是,我还是很后悔没有打开那一路的车窗。因为我把我以往所有的故事都结了尾。你说我很善良,并嘱咐我要自信,要开心,让我一个人再把后来的故事写给你听。
我在写了,你在听吗?
你真残忍,我也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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