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有一句名言:“啊,出名要趁早呀,来的太晚,快乐也不那么痛快。个人即使等得及,时代是仓促的,已经在破坏中,还有更大的破坏要来。”(《传奇》)
个人觉得,这一段话与“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差不多。世事如白云苍狗,人生不惜少年时,不珍惜“当下”,一味地推之“明天”,奈何“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以前执教时,喜欢给学生这样讲:今天不努力,天不会塌下来;明天不努力,天也不会塌下来;但天天都不努力,一年、两年、三年后,天就肯定会塌下来。同样一个班的同学,毕业之时,大家都差不多;三年过后,开始有一些差距了;再过十年、八年,差距则一目了然了。《三国志·吴书·吕蒙传》载,吕蒙谓鲁肃曰:“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信然!
常悔少不更事,虚掷了多少光阴:下棋,打牌,喝酒,打游戏。中年以后,才感到日子过得飞快。齐白石算是中国近代以来较为长寿的艺术家了吧?他曾刻一印章,曰:“痴思长绳系日。”白石老人以自己的方式,表达对时光的挽留与珍惜。与白石老人的惜时如金相对照,真是无地自容。
好在,从2004年开始,重新回归文学。2016年,半百之年,创办《西南作家》杂志;2017年,51岁时,被贾平凹先生收为关门弟子;2018年,52岁时,旁听赵先生的博士生课程;……当然,这么些年来,真真假假的人见过不少,高高低低的作品读过不少,大大小小的亏也吃过不少。委屈之时,真想像马克思一样,屹立于山巅,大叫一声:“我播下的是龙种,收获的却是跳蚤!”但跋涉在文学的小径上,摸索在人生的矿洞中,矢志不渝,无怨无悔,我从内到外,真正感受到文学带给我的快乐。即使文坛充斥着假大空,充斥着虚情假意,可我心永恒。躲进小楼,坐拥书城,我的眼前便是一派春光。
曾令琪和散文泰斗林非先生在一起
我总坚信,天道酬勤,一切的努力,终归会有回报。——屈指算来,这几年,播撒了文学的种子,收获了纯真的友谊,认清了自己的短板,明确了努力的方向。不到四年的时间,走过了过去十年才能走完的历程,世界上有哪门“生意”,回报率如此之高呢?
以前常叹起步太晚,现在才真正体会到,只要热爱阅读,热爱文学,热爱写作,任何时候起步,都不算晚;人生,任何时候都可以“开始”。我不敢、也不愿和别人相比,但愿自己今天胜过昨天,明天胜过今天,余愿足矣。时光如水,大浪淘沙。再过一年,五年,十年,希望自己能真正地收获满筐的喜悦。
忽然忆起罗曼·罗兰《约翰·克利斯朵夫》中的一段话:“真正的光明决不是永没有黑暗的时间,只是永不被黑暗所掩蔽罢了。真正的英雄决不是永没有卑下的情操,只是永不被卑下的情操所屈服罢了。”
文学如灯,必将照亮以后的行程;文学如剑,必将助于披荆斩棘。希望自己能坚持下去,勤读勤耕,写出一篇篇鲜活的文字……
2019年10月14日,星期一,夜,于西都坚进居。
曾令琪
作家简介
曾令琪,中国辞赋家协会理事,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西部散文学会理事,四川省散文学会常务理事,四川省社科院特约研究员,中外散文诗学会四川分会副主席,四川文学艺术院院长,大型音乐期刊《音乐世界》编委,学术期刊《阿坝师范学院学报》编委。大型纯文学期刊《西南作家》杂志主编、《新蕾》杂志主编,贾平凹先生关门弟子,国家一级作家。
代表作:学术著作《周恩来诗歌赏析》《末代状元骆成骧评传》,散文集《热闹的孤独》,诗集《抚摸疼痛》,长篇小说《天路》。
有散文作品被翻译为英文和德文,发行海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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