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年过八十,在年轻的时候就是高度近视,透过他厚厚的眼镜片看过去,一圈一圈像迷宫一样也看不到他的眼底。
小时候不懂事,只当是个笑话。
前两年姥姥也去世了,姥爷一个人因为眼睛的障碍,自理已有些困难。
想象盲人的世界是一片漆黑,而他的世界,是一片茫茫的白。就像在雪地行走的人,稍微见一点光,就很晃眼。
光与暗,对于一些人来说,是一样的含义
可是他依然不愿意离开他的那个小院子到儿女家里去享享清福,用他的话来说,习惯了这一亩三分地,这方寸之地,他闭着眼睛,也觉得踏实。
仅凭一腔热情,把姥爷接来北京,希望可以通过手术恢复一部分的视力,不管未来是一两年还是三五年,都至少可以多点色彩,生活更快乐一些
感恩命运,手术很成功,姥爷单眼的视力恢复的不错,至少走路可以不摔跤了,世界开始有了轮廓和样貌,迈出的每一步都实实在在的,踩在地上,也踩在心上。
我想姥爷在北京的这段日子是开心的,虽然楼房没有了家门前的小院,但有跨越了快一个世纪的小外孙,有女儿、有外孙女、外孙女婿,有家人的陪伴心是敞亮的。
我想有五个儿女的姥爷也是开心的,虽然在后面的日子他总是从这个城市到另外一个城市,虽然他总是被问及:“你去吗”“你来吗”,而他也很清楚他的意见并不重要,来去已由不得他
姥爷又即将去到大草原的城市,希望春生夏长,万物复苏,姥爷在大草原可以度过更美的一段时光,用许久未用的眼睛来丈量草原的宽广,看一看在身边的家人,记住更多的面孔。
愿爱的宽度可以缩短距离的远度,愿你得到更多呵护,愿你活得像个孩子,愿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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