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的眉拧成了一个结,古铜色的脸上堆满了愁苦和悲哀。他一句话不说,只是吧嗒吧嗒使劲的吸着旱烟哨子,袅袅上腾的烟雾弥漫在低矮的窑洞上空。
“爸,你有什么交代的话你就说吧!”大儿子占伟开口了。
三爷把旱烟锅儿在鞋底上磕了两下说:”你妈辛苦了一辈子,为了你们没享过一天福,甚至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穿过,所以你们把你妈的寿衣和棺材弄好一点。再有,在你妈活着的有限几天里,她想吃什么就尽量满足她。其它的我也不说了,你们都三四十岁的人了,知道该怎么办。”说完,他走出了屋。
“占功,”占伟说,“我看这样吧,咱妈的后事我揽了,咱爸以后归你管。当时分家的时候,咱妈归你管咱爸归我管,我想你现在孩子小,经济条件不好,所以咱俩换一下 ,你看行不行?”
“哥,你的好意我领了。不过,我怎能推卸责任呢?这样,我也对不起咱妈。我现在是没钱,不过,我已给信贷员说好了,他贷给我五千块。”
“五千块怎么能够呢?剩下的你去哪里借呀?没有何必逞能呢?不要再说了,就这样订了!”
“ 不行,我不同意!”占功的媳妇开口了,“分给谁就是谁的,不能改!”
“怎哩?我还不是为你俩好!”占伟用不满的眼光看着弟媳,“你俩能把咱妈埋好吗?我怀疑”
“人常说,有钱埋钱,没钱埋人。我俩会给咱妈安排好的,你不用操心!”
“我不操心?”占伟提高了声音,“我的母亲我不操心!”
“你是操心太多啦!你分明是等咱妈走了,你把她一埋,拍拍屁股了事,把咱爸推给我俩吗!”
“你说什么?”占伟愤怒的瞪着眼睛吼道,“你这么诡诈,我倒没想到! 原来你不同意是为了这,真是小人啦!”
“我是小人?我是小人不会算计自己的亲弟弟!”
“你一一”占伟用颤抖的手指着弟媳,并用鄙视的眼光盯着她说,“那你要是这样说,要不,咱妈我埋!咱爸我管!以后与你俩无关!怎样?”
“那也不行,你不是让外人戳我的脊梁骨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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