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春

家住在镇上，和岳母住的地隔得并不远。沿一条小溪沟步行，十多分钟就可到达。

因为疫情，从春节开始，宅家至二月底。当地疫情一天天好转，新增新冠病人连续几天零增长。老婆决定去看看93岁岳母。过去种植的蔬菜，也久未打理，这也须回去一趟。

三月一日，老婆去了岳母家。一天后，她打来电话，让我去背菜。

背着方背，上了路。田野里的空气清新怡人，让人生出久违的感觉。溪水的声音轻如呢喃；油菜花的柔黄醉人眼眸。花香暗涌，扑鼻而来；路边荠菜，惹人心动。近处的一块藕田，虽然一片枯枝败叶，但在春的背景下，也褪去了萧瑟的意蕴，而给人别有韵味的水墨画的感觉。附近的水田边，四、五只白鹤静立歇息，田里，则是四、五只白鹅无声浮水。它们相隔很近，虽不同类，但默契相处。这真是春景中绝佳的场面。

可惜，因为我的出现，破坏了这静美的镜头。远远地白鹤们就先后起飞，分散离去；鹅群也感到不安，“我我我”地叫了起来。我带着歉意，加快了步伐。

田地里，已有农人在干活。他们的脚下，已挖开一块块泥土。这是为春种作准备，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我的鼻孔里仿佛已经嗅到泥土的芳香。

几分钟后，我和老婆在半路相遇了。

她把葱、香菜、白菜放进我的方背。因为要照看岳母，所以她不能同我回家。我只得背了蔬菜，折返回走。

菜不重，身上却漫出汗。上楼的时候，一位邻居惊奇地问：“这白菜怎么这么大呀？”

我朝她笑笑，心里有些得意。

回到家，母亲也说：“这春白菜有十斤吧？”

我乐呵呵地说：“从未看到过这么大的白菜！”

其实，这也是春天的赠品。

春天，总是蓄满生机，富有磁力的。尽管今年的疫情影响了人们的生活，但春天的魅力，却是任何病魔都无法抹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