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于询弟兄两人听得握紧了双拳,心中气愤填膺。
于询感到眼前一片火海喊杀逃亡的声音,那群贼子居然对着大晋子民出手,已然令于询出离了愤怒。
抢我国土,焚我衣物。杀我子民,掠我金银!
这一刻,于询感到愤怒的杀气冲上头脑,而丹田之中那股邪气顿时有上涌的势头。
糟糕!邪念上涌!
于询苦苦压制,心中默念逍遥真经。
啪!
惊堂木一声响,于询回神过来,汗水透了背脊。
心中暗道侥幸,知道自己一时之间意气上涌,惹动了邪念发动。
暗暗感谢那一惊堂木声。
“这就完了?”于询意犹未尽。
“唉,可惜,金陵没有保住,这老家伙也没说出那追随林禁龙大人的柳姑娘去了何处。唉......如此爱国义士,若是落在那群贼子手中,必然生不如死。”桂圆儿的惋惜声传来。
两人沉默不语,久久未能从先前的剧作之中回神过来。
“走罢!”良久,还是于询发出声音,两人看到那说书的先生去了后院,便悄悄跟了过去。
几人吃饭的时候是在济源城的一处面馆之中。
“你们弟兄俩,有段日子没来了。怎么,嫌弃本人说的书不好听?”
“先生,我想知道那柳姑娘到底如何了,还有你说的这些,都是真实发生的吗?”桂圆连珠炮发问,今日所闻,与往日不同,似乎这说书先生曾经历那一战一般真实。
“嘿,说书嘛,哪有真假,你认为是真,便是真,你认为是假,便是假,至于柳姑娘嘛,我若是现在说了,不就成了向你泄露,我可不傻。”这说书先生似乎有一种童心,在逗着桂圆儿。
“......”
“于询,你好像和之前有不一样?”这说书的先生看了看一身干净,脸色平静的于询。
“哦?我...挣了一些钱。”于询心头咯噔一下,顿了顿,才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哈!挣钱好,怪不然,我见你有些沉稳,不过赚了钱,可要紧着花,不要走上岔路。”说书先生看了于询一眼道。
这一眼,于询感到似乎内心之中,再无隐秘可言,差些就要将秘密脱口而出。
“嗯。”最终于询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近来大晋多乱世,金陵城已然被安乐教抢占,而更有邪恶势力渗透进入北方,你们弟兄二人,务必保存好性命,乱世只怕不久便要到来,要早做准备,不行便避往关中,远离豫州。”说书的先生告诫道。
“战乱会烧到我们这里嘛?我还想天天听你说书哩。”桂圆嘻嘻笑道,似乎不以为意。
“今次不同往日,你以为这里没有安乐教的势力吗?传承千年的白莲教你该是听闻过。”说书先生名为林幼堂。
于询曾好奇为何此人与林禁龙一样姓氏。
此人回答在江湖上混饭,必然要有个噱头,若没了这姓氏,怎么敢来说书给人听。
“我更见过真理教。”于询知道林幼堂所说乃是实情,确乎有许多教派仍在作乱。
“哦?你哪里见过?”林幼堂没有想到于询年纪轻轻居然知他真理教。
“强抢民女。”于询不想说太多,只说了四个字。
“......这群渣滓。”林幼堂显然出离了愤怒,他咬紧牙关,看着于询弟兄二人,似乎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刚刚听闻大河前几日溃堤,不知先生知不知道?”于询问道。
“大河溃堤?哪儿来的消息?”林幼堂眉毛立了起来。
“传闻是什么书院的方圆传来。”于询被林幼堂的眼神煞气吓了一跳,有些胆怯。
“哼!你看我济源城中守备力量如何?”
“森严如旧。”
“粮食如何?”
“并不清楚,不过这面未曾涨价。”桂圆抢话,大吃口中的面条。
“米面不涨,没有流民,哪里来的溃堤?哼,有人试图搅乱豫州!造谣生事,必遭天谴!”林幼堂恨恨道。
于询了然。
时间不长,几人终究分手离去,于询并未接受林幼堂与自己弟兄两人的银子,只推脱自己有钱。
三人约好来日再见。
“哈!今日我们痛快玩些,好久不见,岂不潇洒一回?你有了银子,也该带我去秦香楼转转。”桂圆儿笑道。
“改日吧,今日我繁忙,最近我学了功夫,来日教你几招。”于询知道时局将乱,有保命的本事,才不至于丢了性命。
“你...会什么功夫?”桂圆有些不信。
而于询如今并未学习外家功夫,只是一双腿练习地强劲有力,有心想和桂圆比试一番,然而几十斤的负重影响了他的发挥。
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日子还多。
于询给了桂圆一百两银子,嘱咐他不可乱花,便匆匆离去买药。
然而,不料这买药,几乎花光了于询全部的银两。
他没有料到,这些草药如此昂贵,几乎将他自燕飞手中得到的银子全数花费。
于询再次陷入几乎赤贫的境地。
他知道需要再度找一个赚钱的手段了,不过龙血草的事情太过于冒险,而且即使于询捕捞到这些药草,他也无处去售卖。
“嗯?”于询才想起来,该是打听一下那个险些将自己干掉的人的动向。
不过今日时候已晚,于询知道自己该回去了。
“唔......这些药草,勉强还算够吧。”聂政说道,“你今后的修行强度会很大,先凑合用吧。”
“什么?这些......我的银子都花光了。”于询吃惊道。
“这点钱算什么?燕赵子弟哪个不是一方隐秘的富豪?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如此穷光蛋。”聂政有些不理解。
“不是吧......”于询有些不信。
“你对燕赵一脉的财富太不了解了。我们可是杀手一脉的祖师,杀手的财富,刀尖舔血,怎么会没有钱?”聂政嘲笑道。
于询始才恍然,不过即使他掌握了手段去赚取财富,又如何去找这样的资源呢?
总不能拿块牌子去大街上显摆,我是杀手?
“先不去管那些事,毒蛇出现之地,必有解毒草。”聂政摆摆手,让于询安心修炼,而他却开始摆弄那些草药。
不知哪里冒出来一只丹炉,被聂政点燃,冒起青烟。
“这几日心情如何?”聂政问道,“没有再发生头痛的症状吧?”
聂政注视之下,表示于询金丹之中,邪念受到压制,而他虽然并未修习那门秘技,然而凭借逍遥真经的强横,渐渐补充了不足。
“你尚且没有內视的本事,若是有朝一日,你踏足御物境界,便可能够內视脏腑,便知晓我所说为何。”聂政说道。
听完于询这一路的见闻,聂政得到了几条信息。
“看来又有事情要发生了,大河溃堤断流,已然不是初次,每逢断流,便要遭遇天下巨变,即使此事为虚,即使这里是座小城,可能已经有许多大人物的目光注视到了这里,即便他们不能亲身前来。”聂政感觉到了不妙。
虽然于询毫无觉察。
“你要紧提升实力,才能在即将到来的大乱之中存活下来,我燕赵一脉,淘汰率极高,然而成才率也冠绝天下。”聂政说道,“你虽然起步较晚,不过有内丹相助,你或许会不同。”
“现在我将符文取下,你试一试你的身体。”聂政口中念了咒语,将两张符篆取下。
“嗯?”于询忽然有种如释重负之感。
“你试一试,跑到那五十丈外的树下。”聂政说道。
往日里,这神庙之中的那棵树,于询全力奔跑,约么是十口呼吸的时间。
然而今次,于询感到身轻如燕,居然只花费了八个呼吸的时间。
“你再来看。”
聂政指了指于询的脚印。
如今一看,好家伙,于询如今步幅极大,比之先前足足大了三尺!
“什么时候你的双腿有了马腿的力量,便算有了小成。”聂政说道,“如今来看,你还差得远,至于银子嘛,老子给你准备好了法子。你尽管去赚。”
“何时你能够负重百斤疾行至济源城,半个时辰之内归来,便算你可了。”聂政说道。
半个时辰!
我的乖乖。
要知道,这里虽然距离济源城不远,可是即使乘坐马车,也要小半个时辰,如此说来,自己双腿要赶得上马车的速度,才算勉强。
自此每日于询清晨便背负符篆前去济源城,七日之后,时间依然缩短少许。
小一个月后,于询惊喜得告诉聂政,自己来回济源城,已然达到半个时辰。
“哦?这么快。”聂政倒是有些意外,不过他想了想,将于询腿上的符篆取下,转而换了另外两条更为沉重的符篆,“看来你体内的金丹被激发活力,开始滋养肉身。”
于询的躯体再度沉重了。
“有什么感觉没有?”聂政问道。
于询每日除却这些体力修习之外,尚且要研习逍遥真经来控制体内邪念。
于询想了想,将感觉到的异常详细告知,聂政脸色凝重,不知想些什么。
“你控制金丹,再汲取一丝真气试试。”聂政手上捏出印决,指示于询修行之法。
果然,于询感到一股热流,自丹田之中,缓缓涌下,好似热水流过一般。
然而紧接着,那股热流忽然消散,不知去往何处,于询一脸茫然。
“怎么了?”聂政问道。
“我的真气,提取之后,不知去向。”于询茫然。
“嗯?”聂政透视于询筋脉,果然并未在其双腿经络之中发现真气,不由感到怪异。
“你暂且修行吧,你要知道,若是可将真气操控,融入到双腿之中,保管你双腿力量大增,速度更加敏捷。”
聂政想了想,自今日而始,将诸多印决授予于询,助力其贯通双手筋脉,争取将真气融入双臂之中。
于询这才知道,原来聂政的知识如此渊博,而双手的修行方式又与双腿不同,并非依靠力量来增加,而是引导与修行并重。
丹药被聂政不时涂抹到于询的双臂双腿上,据聂政所言,乃是为了增加躯体之活性,强化肉身强度。
于询渐渐感受到双臂力量的增强。
似乎这手印极易催发真气,将真气吸收纳入双臂之中,消耗之后,构成循环。
“咦?手臂催发真气的法子倒是简单多了。”于询惊喜道。
“没什么了不起,当年曾有弟子五日之内,贯通双臂真气,真气在双臂之中,简直如臂使指。此后成就我燕赵一脉一代宗师。”
“居然有如此天赋高绝之人。”于询骇然。
这一日,于询被聂政告知,银子花光了。
“此去济源而东南,一百四十里,过河之后,有一城池,名为河洛镇,乃是渡口,货物集散之地。你可去做交易。你实力不足,做些浅薄交易便算了。赚些银子回来,钱财是第一要务。”
于询出离幻境之前,聂政拍了拍于询肩膀。
“不知有多少大人物的眼睛,盯着这条大河。”于询想起聂政说的话,不由一阵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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