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记忆还算是挺早的,能够记起两三岁时候的故事。那时候,我的父亲是一个木匠,谁家盖了新房子,就找我们家打窗户、门窗;谁家姑娘要出嫁了,就来找我父亲打地排车和嫁妆;甚至也会帮邻居们修破旧的桌子和板凳。
93年夏天,父亲从旁边村的集市上扛来了几节竹子。母亲抱着我在院子里乘凉,看到了父亲把竹子竖立在院里中央的那棵大梧桐树下。
母亲疑惑着说:“小安,你买那么多竹子做什么?”
父亲拿毛巾擦了擦汗说:“整天抱着孩子不累么,我想着用竹子做个小车,多凉快,推着也轻松。”
我清晰的记得父亲拿着锯子锯竹子的样子,生火烤竹子,后背全是汗,母亲拿毛巾给他擦汗的笑容,还有竹车做好之后,夫亲和母亲抢着要做第一个用这辆车推着我去爷爷家的情景,最后还是母亲。这位年轻貌美的妈妈推着着自己的孩子走在街上。换位思考,这是两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稚气还未完全消退,她推着婴儿车走在街上骄傲的样子是一定可爱的,也是幸福的,她的幸福和我的父亲有关,也和我有关。
而对于我的快乐,始终和牛敢有关。
那辆竹童车一直伴随到我可以满胡同跑的时候,而那个时候我三岁左右,那辆竹童车成了我最骄傲的代步玩具,因为当时同龄孩子中,拥有童车的很少很少,这一切都源于父亲对母亲的走心,和那天使般的双手。
那时候的孩子们夏天总是光着屁股在街上跑来跑去。我光着屁股坐在小车里,五六岁的牛敢也是光着屁股推着竹童车,从胡同这头跑到那头,旁边围了好几个五六岁的孩子们,也都光着屁股起哄跟着跑,这些孩子们有的推着地排车的轮子跑的,也有的滚轮胎跑的,还有推铁环的。
细细想来,童年的快乐不就是童年时的笑声吗?
牛敢的母亲虽然不会说话,也听不见什么,只是倚在门口笑着看着我们跑来跑去,她有她的快乐,是朴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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