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种一粒粟,秋收得万籽。如果所有故事都那么顺理成章,也成了一个没有曲折的故事,没有了起伏跌宕,我也不会去写这个故事?
有的人一出生,家里就给他铺好了路,享受着优越的教育,长大后不用愁未来的路在哪里,一份厚礼递去,生命便远离了孱弱,梦幻般的机遇让这些人不必小心翼翼地睁眼看世界,而大多数人就像背着无数块石头,走一步放一块儿。在我看来,我们虽然走得很慢,但是也赋予了更多意义在里面。
后来,牛敢的父亲拒绝了医生的建议,第二天便简单抓了些药回到了家里。当时二年级的我在放学回家的路上经常看到牛敢的父亲,拉着车,嘴里叼着旱烟缓缓地往家里赶,羸弱的身躯好像一夜老了很多很多,在金色的余晖下,留下了一道狭长的影子微微颤抖。
在疾病和劳累的驱使下,牛敢的父亲短短不到两个月便离开人世。在葬礼的那天,面对很多围观的百姓们,牛敢和翠娥就像商量好了一样,没有流下一滴泪。众人失望叹息孩子不懂事,而在我看来,这是在一种骨气。
葬礼后没多久,牛敢和翠娥去了村长家里,要来了捐款名单。
第二天一早,牛敢和翠娥提了一大包钱,挨家挨户登门磕头道谢,原封不动的返还给乡亲们。
后来,在和牛敢的谈话中,提起了这件事,牛敢当时说:“父亲的病不是一天形成的,多数在于饮食和劳累,再多的钱也治不好的病,不是浪费吗?与其人财两空不如……首先说,要感谢好心人的帮助,虽然我的家庭不是很富有,但也不至于吃不上饭,这样的钱,我们花的不踏实!”
虽说世间悲欢不能互通的,穷人所谓的骨气在凡人眼中是什么样子的呢?最起码是值得被尊重的!尤其是这对八九岁的孩子。
驷之过隙间,到了零三年,我十二岁,迷上了那种在电视机上插卡的游戏,特别是到星期天,都不出门那种程度。要不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牛敢当时十五岁,也因为家庭变故五年级没读完就被迫下学了,在镇上的一个餐馆里做服务员,那些年经常有事没事去我家坐坐,每次看到我在打游戏,总会说我多看看书,而我的反应多半是不耐烦的。
我写作业的时候,牛敢哥若是在我家玩儿,遇到不懂的也会去问他,牛敢虽然下学了,但毕竟是个智商超群的学霸级人物,一直没有停止学习,他向领居家哥哥姐姐那借来了中学课本。据我所知,晚上一直看到半夜才睡,也许是他懂得学习的机会来之不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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