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最近日子过得惬意,可总是心神不宁。于是放下活计,出门散心。
院外便是田地,秋收完毕,田间地头皆是秸秆、落叶,风吹过,有些冷,萧杀之气日盛。小丁心想难道被这天气影响的?!也未可知。
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往山坡上走了走,那里还有几棵柿子树,叶子已经稀疏,柿子挂在上边,小灯笼似的,不由想起了前世的串串灯挂在树上的样子,一闪一闪,亮晶晶。
只能想想了。
芍药说,柿子冬天也可以挂在树上,想吃了随时摘一颗就行。吹来一阵风,树枝晃了晃,似乎有要掉落的柿子……小丁来了兴致,跑道一棵树下,作势要摘一颗尝尝。有点低估了柿子树的高度,远处看着可以,近了还是有些够不着啊!
小丁四顾,看不到可以利用的工具,干脆外袍一脱,活动活动腿脚,爬到了树上。靠近树干的好像还不太熟,树梢的看着接近透明,应该摘了就可以吃。小丁看了看,判断了一下,左边树枝比较粗,可以承受住自己的体重,于是慢慢往前挪动,伸手去摘柿子,忽然枝头一弯,柿子被人摘走了:“谁啊,这是!”小丁很生气,这方圆几里还没人敢跟她抢柿子。
“姑娘,莫生气,柿子给你便是!”一个男声从树下传来。
小丁一哆嗦,自己穿的男装,一直是以大夫身份出现在这里的,谁会知道自己是个姑娘?!
也不摘柿子了,麻溜从树上下来。
树下站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眼睛很大,络腮胡,头发随意箍在脑后。右手拿着个柿子,正微笑看着小丁。见她下来,一拱手,抬手把柿子送到了小丁面前。
小丁看着来人,确定没见过。看着他递过来的柿子,没接。
“姑娘,我是来问路的。”对方把柿子搁在旁边的树叉上,又施一礼,“敢问周围可有药堂?或者大夫?”
小丁眉头拧着,确定对方看出自己性别,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你确定问的是我?”
对方似乎窥得她的心思,略一施礼,“抱歉,在下常年在边塞行走,很多女子为行事方便,也着男装。”言下之意,你再怎么伪装,我也能看出你是女子。但言语间很是诚恳,“敢问小哥可知药堂哪里有?”
还算上道,小丁拍拍手上不存在的土,不怪乎头发随意隆起,塞外来的,也就不介意了,“我就是大夫,给谁看病?”
“在下张飞,刚搬来附近不久。小女身体抱恙,想请夫子出诊?”对方看着小丁。
小丁一乐,倒是跟张飞挺像的,差了点儿豪恨劲,“张飞,张翼德?”
“正是在下。”张飞微笑。
小丁嘴一咧,心里吐槽,三国里的张飞笑起来应该不是这么斯文的吧?!
“令千金,症状如何?”平复下心情,毕竟面对的是患者家属,正经问道。
“赶路染了风寒,前几日还好。现在高热不退。”张飞赶快说出症状。
小丁考虑一下,“前面是我的药堂,我去取些东西,速速出发!”
带着芍药,跟着张飞,坐上了他的马车,一路向东,约摸半小时到了一处宅子。
一看就是新修的宅子,砖瓦还都齐整整没有磨圆,大门簇新,门口有两个小石狮子。进去一看,还不小,二进的院子,还有仆人,正在收拾东西,见主人进来,放下东西施礼后,便闪身进房。
小丁也不多话,只随着主人进了里边,东边的厢房门打开,出来个老嬷嬷,施礼后,把人让了进去。看来病人是在这里住了。
床上躺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脸通红,闭着眼睛,身体偶尔不适扭动一下。张飞此时已经到近前,摸了一下额头,皱了下眉,焦急的看着小丁。
小丁也不多话,坐在床边,摸了摸头,翻了翻眼皮,把了脉。一般的感冒发烧,又赶路,孩子小,开两付清热泻火的药就行。
桌子上芍药已经把纸笔备好,小丁刷刷写了方子:“张先生,按照这个方子给孩子服药五天,既无大碍。再有问题,还需再看脉象。”
张飞恭敬地接过方子,交给老嬷嬷:“安排老汉,到夫子药堂抓药!”
小丁十分开心,没想到张飞这么信任自己,几乎是不带犹豫的请自己来,写的方子看都不看就找人抓药。要知道得到这周围人的认可,可是费了半年以上功夫的,自己看上去太年轻了。
嬷嬷去而复返,朝张飞施了一礼:“爷,可以开饭了。”
小丁跟芍药对视一眼,心领神会,便要告辞,出诊从来没有在患者家就餐的道理。
还未开口,张飞起身一拦:“夫子,不嫌寒舍简陋,可否用个便饭?”见小丁面有辞色,又道,“寒舍距离贵堂不远,以后难免还会叨扰,便是近邻,也要常来常往的。”说罢,微笑看着小丁。
实在受不了张飞式微笑……要不,就吃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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