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乡》,收在《此心未歇最关情》小说集里。该集是2017年出版发行的,已经过去6,7年了。小说里的主人翁,是个叫“芹”的17,8岁的大姑娘。
芹是留在村里的最后一个姑娘,所有的姑娘和年轻媳妇都进城了,作者没有说出姑娘们进城从事了什么职业,只有告诉读者她们在城里赚了很多钱,把家里的茅草房改造成了砖瓦房,添置了冰箱,洗衣机等等家用电器,男人闲在家里赌博,不务正业,荒废了耕地。后来进城的女人接走了留在乡下的儿女 ,再也不顾乡下的男人 ,这些男人只好去城里谋生。
芹也将离家进城,进城前的那个夜晚,她犹豫徘徊 ,她不愿用自己美好的身材和美貌去与城里的陌生男人换钱,可是又被舆论所逼,还是走上这条不归路。
村里有个二傻子,是个有孝心和爱心的男青年,因为贫困,还是一个处男。芹在离村之前,决定把自己的初夜,无偿的献给这位二傻子。二傻不敢要,可芹脱光衣服一定要给,因为她要破坏自己,她要用一个破坏的身体去报复城里的男人。报复这个又想往又嫌恶的城市。
梁晓声不仅写知青,写《人世间》,写城里乡村的普通老百姓,这篇《离乡》 写出贫困地区农村现状。
农村经济振兴 谈何容易,许多农村留下的大都是老人和孩子 ,那些进了城的年轻人还会回去吗?像芹这样的女孩,她们更不会回去了 ,留在心里的伤疤是不能揭开的。
90年代,改革开放初期 ,我在深圳遇到高晓声和沙叶新两位作家,他们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数据?那时深圳的灰色地带已经有十多万“芹”在活动,他们对这一问题深感忧虑和愤慨。据我观察,深圳夜晚灯红酒绿的街头,站满了涂脂抹粉的妖女。
当年的“芹”们已经不知去向,可是人们不会忘记她们。有良心的作家应该关注老百姓的喜怒哀乐,生存状态,不应景上添花、莺歌燕舞。
《人世间》好评如潮,就是反映了人间疾苦,《离乡》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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