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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拾录》:梦的记事本——上篇《代理人》

《洞拾录》:梦的记事本——上篇《代理人》

作者: 谢椿堂 | 来源:发表于2017-07-13 15:02 被阅读8次

    依旧是梦,所以依然不讲逻辑,不论因果。

    由于这场梦其实是处于同一世界观下的,且由于​总体篇幅过长,于是分为上下两篇进行放送。

    克总发糖~!


    (一)乡间诡事:无法回程的公交

    “我”是一个十五六岁的中学女生。

    最近刚听过有个灵异公交车的恐怖都市传说,大概就是个乡下女人,在恶婆婆的整日苛责中度日,老公待她也不是很好。一日酗酒之后又是一顿毒打,竟然将她活生生打流产,里面已经是个成了型的男胎了。然后那个叫玉铃的女人就疯了,婆婆干脆因此将她赶出了家门。

    再后来再没人听过她的消息,她失踪了。

    确切地说,一整辆公交车的人都下落不明。

    那是一辆中型巴士,往返于城郊和乡间。

    整辆车翻进了河里,由于郊外人烟稀少,等到意识到出事、救援队到来的时候,现场只剩下了零乱的车辙印,一路拐向了一旁的河流里。搜救人员在整段河里搜寻都没有找到这辆车的残骸,一星半点都没有,仿佛直接蒸发掉了一般。至今,成了一桩悬案。而有关那个女人的故事,也不知是不是事后有人根据这个颇有灵异色彩的事故附会出来,总之越传越玄乎,倒真的像那么回事。

    我听完这个故事,莫名有些悲伤,也说不上为什么。

    一天就像往常一样,戴着耳机听着歌,在熟悉的站台等车回家。

    天色渐渐晚了,这时候终于来了辆公交,颜色有点旧了,不过从样子来看和普通的城乡往返的巴士没什么区别。只是在这辆车前面还有一辆破旧的小卡车,驾驶座后面放货物的地方用一整块颜色有些脏旧的帆布盖住,隐约能闻到里面发散出的腥臭味,就像是一堆河鲜被随意堆放,呈现出不规则形状的同时,弥漫着即将腐败的讯息。眼看末班车的时间就要到了,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我还是从后门上了这趟车。车上的人有男有女,中老年到小孩子一应俱全。在我上车的时候,突然觉得很不自在,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直直地盯向我。他们的身体一动不动,保持一种很僵硬的状态,就像……就像只有头随着目光朝我这边回转过来一样。虽然没有180°那种超出人类肢体限度那么夸张的情况,不过场面十分诡异,可这些目光又不像是抱有恶意,大多反而呈现出一种欲言又止的状态。但是又碍于什么原因无法开口。

    前门有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下去了,走向那辆小卡车。望着她的背影,我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开始悲伤了起来。

    同时我也意识到,

    我,回不去了。

    我大概感知出了她是要掀起那块帆布,而那之下的存在是绝不可以直视的。我连忙转过身抱住一旁一个中年男人的胳膊以求平稳,同时把头埋了下去,屏住呼吸。虽然无法回头看见,但是能够感知到,她冲我这边笑了,听声音大约三十出头,很温柔、很好听。

    仿佛低声呢喃般近在耳边,

    “海要来了。”

    然后一股强烈的、潮湿而咸腥的风朝我们这边袭来,即使在车厢里也能感受到这份莫大的冲击力,可想而知外面……

    我虽然屏住了呼吸,但我低头瞥见了车外翻涌着大量红色的水,席卷着翻腾出白沫,将整个车身渐渐淹没。

    (二)不可见之丝络

    之后不知过去了多少年。

    原本的乡下慢慢随着城市的而开发而变成了繁华所在。

    我们所在的公交也变成了更为适应时代的样式。

    新的乘客也在渐渐增多,而之前的又去了哪里呢?

    没人知道。

    但我留了下来。

    而我大概应该不能再被称之为“人”了吧?

    时间早就不在我身上流逝,无论外面世界如何光怪陆离地变换,我依然保持着十五六岁的年纪。

    只是还对人世抱有些微的眷恋。

    于我而言,玉铃像是姐姐和严母的化身,属于既亲近想要依赖又畏惧疏离的存在。

    我是她完美的小鸟,只要我想就可以得到一切所需的,笼中鸟。

    其实或许比活着的时候也差不多吧?被父母管束安排过一辈子,中学念完差不多就该嫁人了,到了夫家还是没我什么可说话的地方,家里很多长我几岁的姐姐都过着这样的生活。我还是我,换了一个地方,我依然是只可悲的小鸟,至少比我预期中的幸福上了许多。

    玉铃她同时也是整辆车中最具威严的代表,没有谁可以反对。

    好歹我偶尔可以暂时性地离开公交车,在人间晃悠一会,试穿许多漂亮的衣服打扮,假装自己还活着。

    最近车上新上来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她的脸肉肉的有些婴儿肥,笑起来很可爱,她叫敦,我们玩得很好。后来,我央求玉铃能不能带她一块出去逛逛街什么的,就一会,不会惹出什么乱子的。玉铃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但她同意了。

    后来有一天,我和敦正在商场试衣服,买了新的裙子帽子和包包,心情还不错。时间花得的有点久,几乎要超过玉铃给的时限了,我有些着急,想拉着敦赶紧回去。然而敦的脸色却变了。

    她质问我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那些旧乘客会接二连三的消失,难道我忘了是谁把我们杀死了变成了今天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还是说玉铃这个凶手随便给了我一点所谓的甜头,我就对她俯首帖耳,摇尾乞怜,甘愿做她的狗?她已经死了,不想再彻底消失,至少她看到某种可能性,她想把“代理者”的权力从玉铃手中夺过来,成为某种更高的存在。

    我想拦住她,可已经来不及,她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我们所在商店门。

    而玉铃给的时限已经过了。

    我清晰地看见了外面整个空间里都充斥着黑色的丝绦,相互联结交错在一起,找不着源头。而活着的人们却对此视而不见。

    只有我能察觉么?

    我不小心触碰到了一条黑丝带,感觉像是被里里外外都窥探得干干净净一般,我心里想的事,我的疑惑、我的犹豫,刚刚敦跟我所说一切,那些我不想面对的现实,都被玉铃知晓了。而她是故意让我也感知到的,她已经知晓了的事实。

    我想我再也见不到敦了。

    在黑色丝绦的罗网中,天变得越来越阴沉。

    人群依旧熙熙攘攘来回涌动,有什么事或许即将降临了。

    (上篇完)

    2017年1月20日13点​

    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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