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13年春天去云南旅行时拍的一张照片。这个时候的我已经经历了一次剪发,从披肩发剪到这时的短碎。
短发,比着披散的长发,感觉少了一些束缚,多了一些自由。
这样短碎的发型一直维持到2017年。
2017年,第一张二代身份证已经使用满了年限,去派出所换身份证。进去之前我进了理发店理发,我要求理发师鬓角全部推掉,只在头顶留发,打碎。理发师犹豫了一下,没有多问,剪刀翻飞。理完,我带上眼镜,并没敢看镜中一眼。
进派出所,换上一件黑色鸡心领的体恤,拍照。当照片打印出来的时候,一个面孔黝黑、唇角禁闭、一脸严肃的短发“男人”印在眼前,我心内一惊,“这张照片我要用二十年?!”我感到内心的胆怯与不确定。
再看看这张照片,女性的痕迹只留在微微突出的颧上,高额头、少肉、方正的脸型,这是一个男性,一个一直隐藏着的男性,一个渴望见到天日的男性。我知道这是我。
换照片需要与民警沟通,也许是担心沟通的困难,也许是想就此破釜沉舟,再死一次,不管不顾了。我什么也没说,默许了照片。以后我要用这张身份证照片,有效期二十年,那时候我已经52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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