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季

“长长的雨季，也没想过要买一把伞。”

（一）

  冷风西斜，彩霞向晚。

  雨后的空气，有一种新鲜泥土的气味，混着杂草的气息，慢慢扩散，散入人群过后稍微空旷的那里。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一切又不是原来的样子。

  远远从后面看去，瘦瘦长长，走起路来慢慢的。她记起以前有个人对她说“你走路像在跳舞，扭来扭去”，她反说“你不是？”。想起这些的时候，她好像有一丝窃喜。风又来了，是秋天了，刚下完雨有些凉，吹过来能让人起鸡皮疙瘩，打哆嗦。

  这是一条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廊子，大家都叫它文化长廊，右边的墙上刻着古往今来许多伟人的塑像，紧挨着是各自很出名的一句话。高中的时候，语文老师总是在课堂上问：“谁来说说那上面***说的什么话啊？”大家都悄悄笑，略微低头，不敢看他眼睛。“你来说。”他走到一个人桌边，就看着他。然后就是大家暗自窃喜，又像与自己无关一样看着他们，听他说，看老师表情，然后又叫别人来说说。老师姓黄，大家叫他黄老师，一米五左右的个子，总是说大家是他的“关门弟子”，其实无意间听他上课暴露年龄才知道是五十四岁。瘦瘦的，看起来，很可爱的样子。

  第一个塑像是毛主席，接着就是马克思，恩格斯，列林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中学的校园里也有这么多党的气息，好像所有的学校都是这样的。后面就有孔子、老子、李白、鲁迅那些学生们更加熟悉的人了。

  她一袭白衣，继续向那边走着。穿过几幢居民楼，是这里最重要的行政中心，也是学校两区交接点，此往后是东区，继续往前走的话就是西区了。周围是很多法国梧桐，很高，也很有距离，几个小花坛，还有老爷爷在听着录音机打太极，几个小鬼在后面模仿着。再走，一个小坡，右手边几级台阶下去是小卖部，四个门，以前，每天都有许多人。站在这里，可以看见许多她以前的样子，无数次穿梭，来来去去，终究还是在这里。她停下了，好像是在看什么，又好像是在想什么，那些树依旧在这里，年年生长，她也在年年生长，想到这里，她静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