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下午,女儿拿出一包她珍藏已久的干脆面啃起来,一边啃还一边闻,就像一只小猫得了心爱已久的小鱼干一样。看她那怡然自得的样子,忽然很想忽悠她。
我一本正经说:告诉你个秘密,你把面条泡在水里吃更好吃。
她说:真的?
我说:当然,这个秘密我从来没告诉过别人。
她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才没有,我记得上次就按你说的做,难吃得要命,最后倒掉了。
我说:是你泡的方法不对,你今天用另外的方法泡,肯定好吃。
她想了想,又看了看手上的面,说:算了,我才不信你。这干脆面本来就是干着吃的!
女儿长大了,没那么容易忽悠了。我想了想,起身,倒了一杯温水给她。
2.
去年夏天,女儿开始在我面前理直气壮的喝饮料,理由只有一个,说,是随她爹。
一日,活动完一回到家,
就抓起桌上她爹喝剩的一瓶冰糖雪梨,
抬起头,咕嘟咕嘟的豪饮起来。
我又忍不住的唠叨,喝饮料对身体不好……
渴了要喝水,喝水……知道吗?
她的小眼睛斜了我一眼,无动于衷,
……当时场面有点尴尬……
我不甘心,试探的说了一句,
实话告诉你吧,喝饮料多,皮肤会不好,
你会变成痘痘妹……
她停止了喝饮料,努力把小眼睛撑大,
正眼瞧着我,说,真的啊?
我严肃的点点头,说,是的。
你看哈,你妈我,从小都没得饮料喝,
现在年纪都那么大了,
皮肤还好得很,你看你爹,
爱喝饮料,搞得一脸的坑坑挖挖。
真的?
嗯,真的!
她咽了咽口水,又看了看手上的饮料,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一样,把冰糖雪梨盖好,放在桌上,走了……
直到晚上,都没碰过……
3.
前年,回桂林老家,那里有爱她的外婆。老人爱孩子的一个经典方式是,吃。
那一次,外婆给她买了一个麦当劳套餐。她左手鸡腿,右手冰淇凌,像一只从没吃饱的小兽,一路狼吞虎咽啃到家。
到家后,看着她满嘴流油的样子,我二话不说,抢下“美食”,丢进我嘴里,告诉她小孩子不能吃这些。
她看了看外婆,又看了看我,舔了舔手指,不哭也不闹,乖乖地走到旁边玩积木。
4.
孩子一年一个样,我也一年一个样。
对她的管制从强权到忽悠,从忽悠到妥协。
这就是所谓的放手吗?
看着她在人生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有些无奈,有些苦涩,有些不舍。
不愿意,但必须接受。
成长,就是一个不得不接受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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