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原因三:我也称之为终极失败原因,就是我们“对时间预估不准确”。经过长期地计划失败和滥学心带来的焦虑折磨,我模糊的意识到我是不是在时间感觉方面出了问题,于是我在网上查找相关资料,直到我无意中发现了一篇2008年的老文献《时间时间估计偏差理论评述》,终于,我确诊了自己的病因。其实很早就看过一个说法,和这文章里说的是一回事儿,这个现象叫做侯世达法则:完成一个任务实际花费的时间总会超过计划花费的时间,就算制定计划的时候考虑到本法则,也不能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我们总是低估完成一件事儿时间,反过来讲,就是我们总是高估自己完成一件事的效率,我们总是太自信。针对这个现象,目前学界有两个主流解释:计划谬误和记忆偏差。
计划谬误的提出者Kahneman和Tversky认为人们在估计一项任务的完成时间时总是过于关注当前的任务,忽视过去的经验,很多可能出现的意外和事故都没有考虑到,从而产生乐观倾向,导致乐观的时间估计。我们以为学英语就是背单词,谁成想哪怕你背了好几千个单词,看原版书还是看不懂,因为你根本不懂语法和书本背后的文化背景、历史背景、学科背景,甚至是还需要大量地逻辑训练才能看懂原版书,于是本来说好的三个月搞定,现在看起来变成了三年也搞不定。另外他们特别指出,产生计划谬误的任务必须足够长,足够复杂,完成任务过程中可能发生一些干扰事件,这不就是在说学习这种又长又难的件事儿嘛。
Roy针对计划谬误理论的不足,又提出了记忆偏差的理论:他认为人们在估计完成某个人物所需时间时借助过去的时间记忆,但由于记忆本身有误差,导致不正确的时间估计。人们很少核对一个事件开始和结束的具体时间,只是大概估计完成一个任务花了多长时间,如果该估计比实际时间少,那么基于这个记忆的时间估计就会出现低估。没错,我们从来也没有精确记录过时间帐。因此,我在学英语的时候还给自己做了那么丰富多彩的计划,我在日程表里不断添加各种各样的任务,这些任务多到我根本没有时间完成每年年初定下的学习计划,我总是以为我能学很多东西,赶到年中的时候一盘点,发现原定的计划才完成了一丁点,于是挫败感来了,还有焦虑,还有不自信,于是我就跟自己说要不明年再说吧,于是明年复明年,我哪年都没有学好英语,当然,也没学好其他的科目。
上面这两派学者互相不服,还互相打架,针对提高时间估计精确性的方法,都提出了解决办法,相比较之下,我更倾向于记忆偏差这派方法,但都太过于学术了,难念又难懂,我就想到了几年前就读过的一本很没劲的书《奇特的一生》,这是一本以真人真事为基础的文献型小说,讲述了苏联昆虫学家柳比歇夫如何通过记时间笔记,取得辉煌一生的故事。现在回想,他所用的方法正是这篇文献里“计划谬误”一派提到的方法,不过当时只觉得这个方法好麻烦啊,我连记账都懒得弄,更何况让我把时间花费记下来,直到现在才恍然大悟他大哥的方法是多么的高明,简单来说就是刻意练习各种事务时间的花费情况,书里管它叫“事件-时间法”,我看拿他的日志举例更好理解。
乌里扬诺夫斯克。一九六四年四月七日。
分类昆虫学(画两张无名袋蛾的图)三小时十五分。
鉴定袋蛾,二十分。
附加工作:给斯拉瓦写信,二小时四十五分。
社会工作:植物保护小组开会,二小时二十五分。
休息:给伊戈尔写信,十分;《乌里扬诺夫斯克真理报》,十分;列夫托尔斯泰的《塞瓦斯托波尔纪事》一小时二十五分。
基本工作合计:六小时二十分。
这本书的作者格拉宁见过柳比歇夫两次,都在他的时间日志里记载了,时间记得十分准确,“一小时三十五分”、“一小时五十分”,然而当时他并没有看表,看似简单的时间开销记录,在他每天刻意练习之下,做到了“计算时间与无形”的高超境界。反观我们自己,我们在时间花费估计的准确性上,我们曾经做过什么。
马上写到最后,再回看题目有点上当的意思,没讲预期中的成功,也没说到底咋学英语,标题党。但我想说这里提到的时间感知的问题,绝对比英语学习这个课题重要的多的多,要是真能做到对时间做到准确把握,我们再定计划就不会那么心大,我有一个这样的推测,一旦我们做到了时间记录的方法,我们会对时间的感觉越来越精准,在估算任何任务的工作量的时候,都能更容易确定“真正现实可行的目标”,我们会量力而行的给自己布置任务,我们也会更好的完成任务,我们没有了没有完成任务的负罪感,我们也不再那么焦虑。
对了,朋友,你是不是真的以为知道了这些你就不会再失败了,错,和侯世达法则类似的很,我们普通人的人生最奇特的地方就在于,我们明明知道如何做就能免于失败,我们就是不去行动。即便我们很懂这个道理,也不能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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