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平生知己得一足,
何况一师兼一友(师友情)
大学四年,终生难忘的还有一份珍贵的师友情。很多良师益友都给过我无涯的温暖和慰藉,师恩之深,友情之重,润物无声,终生难忘。于哲雪与我互帮互中极尽乡谊之情,孙丹丹,丁敬军和我相知恨晚但情谊甚厚,舍友李明珠时时与我析文谈心相交最契,此外李晓培,王苗苗,彭晓凤四年屋檐下,彼此嬉笑怒骂,从无芥蒂。大四一年,全班同学交流频繁,情谊猛增,彼此间多了一份消融陌生后的温暖和关怀。老师中不乏真心相助相携者,李宝芬老师向来对学生关爱有加,张卫军老师博学多闻,其他老师也都平易和气,对待学生温文有礼,(当然不排除个别异类,名为老师,实则不配)。在众多的师友中,有一师一友与我相知很深,我们之间,君子之交,其淡如水。没有过“朋友数,斯疏矣”的亲疏反差,我与此师此友真正意义的面交不过六七次,但我们彼此心中相知相赏,互勉互励。老师孟凡平,朋友赵磊,我只是惭愧笔拙无妙赞,尤恐情深难尽意。谨以真诚献芹,聊表师友之情。
(一)“平生不解藏人善,到处逢人说项斯”
——记孟师
一文区区何道哉,愧我师忆四年系
课授伦理感德厚,诚索箴言知行懿
延誉明镜不疲照,项斯从此万人知
平生风义兼师友,离别殷殷尤淬砺。
我与孟师相知,以“春风大雅能容物,秋水文章不染尘”来形容。
大一时公共课《思想道德修养》,孟老师教授。全系200多人,区区小我,自然湮没无闻。期末有次作业,写篇文章谈自己的理想。不记得我写得什么,只依稀记得当时我对诗词楹联正下功夫,文章中多次引诗用词,文末还用自撰联表达志向,当时写完也颇觉自得。没有想到,就是这篇文章,让孟老师记住了我,一记四年,并处处为我延誉,逢人说项。我自然愧不敢当,劳辱师誉,感惭相加,唯有努力,深恐有未谬赏,自知文俗辞陋,敢比秋水?然师生以文相赏相重,师怀海涵天覆,不谓不诚。这是大一初识:未曾谋面,以文知我,一记四年,敢忘此德?
大三时,孟老师真正意义上成为我们专业老师——教授伦理学,专业必修课。这才有了我和孟老师的稍加亲近,面聆謦咳的机会。也许是孟老师有意一试我的所谓“才华”,开课不久的某此课堂提问,老师说:“谁是辛丽艳,我要认识认识你!”其实只是回答一个儒学常识,这算是我们真正意义上的初次见面。我回答的并不确切,但她似乎并没有失望的神色,依然相信我有“才华”。此后的课堂回答,她总委我以大任,以我的回答为“压轴之作”,这多少让我受宠若惊。因为深恐有负信任,每次回答前总是怀着深切的用心和深刻的用智,因此每次作答总认真谨慎,全力以赴,力争做到思考独到,表达精致。最难忘的一次是,我回答的似乎特别超出常规,文采古雅,情理兼备,文言成分太多,大部分同学听不懂,老师让我记下大意,她要当成座右铭,下课后交给她。我立时有种天大的感动和难状的鼓励,同时又有种有负师望难胜其赞的压力和惭愧。我郑重地拿出纸笔,将我回答的一大堆中提炼出16字:“大量容人,小心处世,正身率物,屈己为人”,写了几遍稍稍满意,字丑人陋,多惭雅爱。我一直犹豫给还是不给,没想到一下课孟老师主动跟我要。我交给她,她夸我字写得好。我是何德何能,何其幸运,师宠若此,我真是诚惶诚恐了。孟师不仅在班上鼓励我,还在其他老师前为我延誉。这情谊远远超越了师生之谊。此情此爱,平生何以为报?这是大三时我与孟师的师生缘,除了我上课回答问题,几乎没有面对面细语倾谈过,但彼此却深深的相互勉爱,当然主要是孟老师对作为学生的我的关爱和照顾。
毕业离校前夕,孟老师请我、李明珠、丁敬军吃饭,算是我与孟老师最近亲的一次面晤。桌上具体谈什么,我早已记不清,只记得分别时,孟老师真的是“欲去还惜惜,一别三反顾”。我们四人在天桥下谈了又谈,别了又别,说将来,谈学业,说做人,评人品,无不尽兴,时晚当归,又彼此难舍。孟老师一再说再见,而足未移,言不尽,情难竭,彼此牵情,宛如绝别,到底都是性情中人。竹林七贤之一王戎说:“太上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钟,正在我辈”正是孟老师与吾侪。
最后离校的前几天,孟老师又请我与宋冕在刘家香吃饭。我把自己的篆书十六字:“大量容人,小心处世,明身契物,倾己为人”认认真真写好赠给孟老师,孟老师特别高兴。之后去她家倾谈2小时左右,后孟老师陪我去看书展,展书者与孟老师认识,所以孟老师一直帮我问展书者相关问题。最后与孟老师取她的博士录取通知书,之后又相倾谈,一直恋恋不舍,此间情谊,恐怕世间无复第二份。
孟老师对我的几次耳提面命,即是对我的激赏,又是对我的策励。更是茫茫人海中唯一的师中知己。龚诗“不是逢人苦誉君,亦狂亦侠亦温文”也许说中了孟老师想对我说的;而“照人胆似秦时月,送我情如岭上云”却如实地表达了我想对孟老师的谢意。
(二)“知我者,二三子,情与貌,略相似”
——记赵磊
赵磊,是我的嫡系师兄,比我高两届。我与他相知赏,共勉励,四载至今。面晤之缘浅,而言深情重,是相见恨晚的君子之交,清如风,明似月。
初识赵磊,是他作为优秀学长为大一新生做学习报告,彼时我所以能够巨眼识英,因为他的突出——一直抱着本书在看。别人讲时,他始终摊着一本大书看,惜时好学的状貌,很引人注目。此次我由于以诗词形式提问难住另一位学长而大出风头,也因此我们会相识。其实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图书馆哲学书架旁,我们巧遇在共同的爱好前,他开口便问:“你背了多少唐诗?”我笑而不答。之后,他问我要了电话号码,当时我大一,他大三,我们都没有手机,留的是彼此宿舍的号。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很少,但他总是力所能及的帮助我。记得当时他在政法学院的一个社团有个职位,他想自退推荐我,让我考虑一下,我最终以不谙世情,不善群处而推辞了。但是那份情谊我记住了。试想,初入大学,便有个优秀的学长因为真诚的赏识你便热心的援手以助,这无论如何也是鼓励的荣幸。
第二次记忆里较深的接触是我送他去河南大学研究生复试。我俩都很内向,除了学业,不善言他,路上一直很沉默,记得最清晰的是他一直劝我考北大古典文学,他是那么相信我,远远超越我对自己的信任,这常常让我感动。
给他买了点吃的,并附了一首诗祝他金榜题名,在他上车的那一刻,不好意思的塞给了他,毕竟诗烂字丑拿不出手。诗为:“
送赵磊之河南大学研究生复试并祝成功
君子苦心士尚志,甄微探幽四载毅
窗寒寂寂君性澹,市闹嚷嚷世情急
燕雀不解飞鸿远,昆鸡每笑雄鹰非
知君此去成竹在,攀桂天高第一枝。”
当然他成功的考取了河南大学的公费研究生。回来后,他给我买了吃的,讲复试经过,情谊殷殷,我很庆幸自己平生总是幸遇好人如斯。
他毕业离校的前一天下午,给我发短信:“……下午一起去吃饭,顺便送你一件礼物,可行?”他人特别实在,又耿直,虽然不常常见面,但是在两年的交往中,他总是有感动人的举动,一句话,一个举动。好学之切,做人之诚,总让你感到他近乎迂而不化的实诚;与人交往,似乎有种未曾涉世不沾染半点俗气的单纯;做事一往无前,不知退却,似乎呆板不通达,然而大智若愚,我却常常想到这种感觉。对他,我多的是佩服和感激。大学两年里他确实从精神上给了我不少帮助。
在众多的良师益友中,他们两位算是师友中的知己,虽不曾一日数见的亲近,但彼此心里都珍重这份干净纯洁的知赏之谊。对我,在淮北师范大学的四年里,由此二知己,也算是一种难得的人生福气。我常常想起十六个字:“云山苍苍,江水泱泱,师友风谊,山高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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