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余光中老先生病逝的新闻时,我正在卡拉奇的候机室里,指尖点开页面的一刹那,心颤得厉害。
余先生的生平无需赘述,恩师梁实秋老先生称赞其“右手写诗、左手写散文,成就之高、一时无两。”可惜我对余先生的了解全部出于诗歌。我喜欢诗歌,要说在我懵懂少年时对我影响最大的诗人,余光中和席慕容绝对是回避不了的两个名字。今日余先生病逝,不禁闲言碎语来缅怀这位未曾谋过面的“导师”。
与那首红到聒噪的《乡愁》不同,最初感动的,是他那首《今生今世》:“我最忘情的哭声有两次一次在我生命的开始,一次在你生命的告终第一次我不会记得是听你说的,第二次你不会晓得我说也没用,但两次哭声的中间啊!有无穷无尽的笑声,一遍一遍又一遍,回荡了整整三十年,你都晓得我都记得。”
余先生最爱曹操李白,在《夜读曹操》里你说:夜读曹操,竟起了烈士的幻觉。震撼胸腔的节奏忐忑,依然是暮年这片状心。
在《寻李白》里你说: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剩下的三分啸成剑气,绣口一吐就半个盛唐。
余先生最是真性情,在《逍遥游》里你说:当你的情人改叫玛丽,你怎能送她一首菩萨蛮……
在《浪子回头》里你说:掉头一去是风吹黑发,回首再来已雪满白头。旗飘两色,字有繁简。浪子已老,惟山河不变。
余先生走了,但我还将就地匍匐着,但即便再不济,我也不愿屈从。就像老先生说的那样:“人生原是战场,有猛虎才能在逆流里立定脚跟,在逆风里把握方向,做暴风雨中的海燕,做不改颜色的孤星。有猛虎,才能创造慷慨悲歌的英雄事业。”
先生此去乘风行,
人间再无乡愁音。
余光犹存中华地,
绝色徒留人间吟。
2017.12.15
卡拉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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