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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肯溪秘闻:被肢解的猫

林肯溪秘闻:被肢解的猫

作者: 六月轩辕945 | 来源:发表于2020-09-18 14:19 被阅读0次

1、新邻居的来访:

中午,琼斯太太正在厨房里为自己的丈夫和孩子们准备午餐,她用刀慢慢地切着一根胡萝卜。她一边切一边把淡蓝色的眼睛投向了窗外仅仅一街之隔的19号住宅,从她的脸上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她只是呆呆地望着那栋房子出神。她的四个孩子这时跑到了她身后很近的位置,用稚嫩的声音从背后大声问妈妈还有多久才能开饭,可是琼斯太太却由于太过专注根本没有听见孩子的叫声。许久,她突然停下了手里的菜刀,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她知道,现在自己必须采取行动了。

最近一段时间,林肯溪社区搬来了一户新邻居——威尔逊夫妇,他们住进了林肯溪19号,与对面的琼斯夫妇一家成了最近的邻居。这对新搬来的邻居据称以前是演艺界人士,威尔逊太太现年37岁,是一位美丽的女人,她身材高挑匀称,气质突出,曾经是一位颇有名气的影视剧演员,参演过十余部电影和电视剧……虽然都不是主角;而威尔逊先生今年42岁,以前是一名普普通通的编剧,经他创作过的剧本最后不是被上司修改的面目全非,就是被直接丢进了垃圾桶。尽管在事业上并不出众,可是他还是在丘比特的帮助下赢得了女演员的芳心,并最终让她成为了今天的威尔逊太太。夫妇俩没有孩子,由于厌倦了演艺圈内浮躁、喧闹的生活,所以他们决定隐退。经过一番仔细而全面地筛选,威尔逊夫妇最终选择了林肯溪这个位于近郊的白领阶层社区。听说他们之所以会选择在这里定居,一方面是因为住在这里的居民大多数都是附近城市里的政府职员或大学教授,所以这让他们觉得未来的邻居都素质较高、容易相处;另一方面也是考虑到了这里优美的环境——整个社区建于溪流旁边,社区内遍布平坦笔直的街道、绿茵茵的草坪,还有高大成排的枫树立在道路两旁。这对夫妇无疑非常喜欢社交,在搬来的第二天他们就逐一拜访了社区里的每一户居民,并且挨家挨户地通知:他们将在这个周末在自家后院里举办一次烧烤派对,欢迎社区里的所有居民去参加。

威尔逊夫妇第一个拜访的就是距离他们最近的琼斯一家。琼斯先生是城市防洪管理局的一名普通职员(有数据显示他们所在的地区在近200年的时间里只发生过一次很小的洪灾,甚至都没有对任何房屋造成损坏,可是不知为何,城市防洪管理局却始终没有被解散),也是一个步入中年的胖子,他的头顶已经变得光秃秃的,为人性格愉快和蔼,属于非常受人喜欢的一类中年男人。对于新邻居的拜访,琼斯先生和家里的四个孩子都表示了十分热烈地欢迎,并且用现煮的红茶和各种糖果招待了他们。可是唯一遗憾的是,琼斯太太一见到新邻居上门就立即躲进了二楼的卧室里,紧紧锁上了卧室的门,借口是自己身体感到不适。任凭琼斯先生如何在门外劝说,她就是不肯走下楼去见一见客厅里等候着的威尔逊夫妇,最后琼斯先生也感到无可奈何,只好作罢了。

当天晚上,琼斯先生洗完澡后将肥胖的身体躺在了床上,他看了看身边早早钻进被窝里的妻子的背影,嘟囔着说:“你今天那样对待我们的新邻居实在不太礼貌,他们可确实都是很不错的人。”

琼斯太太没有回应,依然是背对着自己的丈夫,只过了短短的十秒钟,从她背后就传来了琼斯先生“高昂”的呼噜声。在一片黑暗中,她把眼睛睁得很大,一直在盘算着自己的心事,没有丝毫睡意。就连她自己也不清楚新邻居来访的时候,她到底为什么要逃避,她究竟是在害怕什么?明明已经都过去了这么多年,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想到这些,她的手一直在紧紧抓着身体下边的床单,那力气简直就像是要把床单抓破一样……

2、烤肉派对上的奇怪信件:

周末那天的派对非常热闹精彩,威尔逊夫妇家的后院里布置了各色气球和鲜花,在遮阳伞下摆了十几张桌子,大家围坐在一起一边享用着烤肉、薯条、各种零食和冰凉的啤酒,一边欢快地畅聊。冰爽的啤酒无疑是刺激了大家兴奋的情绪,现场氛围越来越高涨,人们尽情地吃喝着。这对夫妇为了今天的派对专门从市区里的烧烤餐厅请来了一名烤肉厨师和两名服务员,所以不管是鸡肉串还是牛排、羊排都烤得鲜嫩多汁、恰到好处。应邀前来的琼斯先生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坐在餐桌前大快朵颐,完全顾不上去照看在院子里乱跑的四个孩子。

坐在他身旁的史密斯先生是大学里化学系的一位教授,他们一家与琼斯家是多年来的朋友,两家人来往密切,相处得无比融洽。史密斯先生身材高大,具有古典的绅士风度,他鼻子底下那一道浓密的金黄色小胡子是他最突出的特征。他缓缓吸了一口香烟,突然问身边的琼斯:“怎么,你太太没和你们一起过来?”

听到他这样一问,琼斯先生立即放下了手里的啤酒瓶,费了半天劲儿才把嘴里塞满的食物咽了下去,他叹了口气,对教授抱怨起来:自己的妻子最近一段时间总是言行反常,她常常一个人默默望着窗外发呆;夜里经常会彻夜失眠,于是就坐在窗前一边对着外边发呆,一边喝红酒,有时一坐就是一宿;甚至十年以来她第一次弄砸了全家的晚餐——把所有菜肴都煎成了煤炭的颜色,害得当晚他和孩子们只好用牛奶和饼干填饱肚子……他们的这番谈话恰好被坐在旁边的史密斯太太听见了,这个56岁的女人是出了名的乐于助人,“心宽体胖”这个词简直就是为她专门设计的——心胸如此,体型亦是如此。

“哎呀,真是太可怕了!”她终于忍不住惊叫起来,“这可不是小事,但愿别是精神方面的疾病,应该早一点请医生来看一看……”

史密斯先生急忙拦住了口无遮拦的妻子,岔开了话题。可不一会儿,琼斯先生又提起了另外一件怪事:“还有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我们家的猫已经失踪超过三天了,直到现在也没有找到,为此小女儿玛丽已经哭了好几次了。”

史密斯先生喝了口啤酒,耸了耸肩:“没必要太担心,也许那只小家伙只是不知去哪里闲逛去了,可能玩累了就会自己回家了。”

琼斯先生耸了耸肩:“那只懒猫……从来就没自己离开过家门,我最后一次看见它时,它还躺在有阳光的地毯上呼呼大睡呢,真是奇怪。”

“啊,原来你在这里!”威尔逊先生突然举着啤酒瓶,满脸笑容地走到了琼斯先生身旁,“怎么琼斯太太没来?她的身体还是没有好转吗?”

琼斯先生马上露出了十分尴尬的表情:“哦……是的,她……她这一阵子总是不太舒服,所以今天没能过来。不过她也感到抱歉,特别让我当面向你们表达一下歉意。”

威尔逊先生听完笑着摆了摆手,大度地说:“你们太客气了,大家已经是邻居了,相信将来有的是见面的机会,等琼斯太太身体康复了,我们一定再去拜访。”

“好的好的,这个自然……”琼斯先生用纸巾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珠,突然间他眼睛望着烤炉冒出了一道光芒,“啊,猪肉汉堡做好了!从刚才我就一直等着呢,我要赶紧拿一些过来。”说完,他就举着盘子,晃动着庞大的身躯跑了过去,逃离了眼前这令人尴尬的场景。

威尔逊先生喝着啤酒,饶有兴趣地注视着琼斯先生的宽大背影,自言自语道:“这位先生的胃口可真是不错啊……”

史密斯太太一听就笑了出来:“在他年轻的时候,曾经有一次就是因为吃得太多引起了消化不良,最后被救护车深夜送去了医院。”

威尔逊也笑了:“让我们祈祷今晚别再出现这种事了。”

说完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他们在一起又聊了一会儿,史密斯太太起身去和其他朋友打招呼去了。一见妻子不在身边了,史密斯教授说话就更加随便了一些,他把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长长地吐出了最后一口烟雾。他把椅子朝威尔逊的位置挪了挪,把脸凑到近前压低了声音神秘地问:“老兄,你有没有什么不能告诉妻子的事呢?”

威尔逊不由得一惊,差点被口中尚未咽下的食物呛到,他不解地问:“教授,你在开玩笑吗……具体指的是什么?”

史密斯呵呵一笑,又从烟盒里取出一支香烟点燃了,吸了一会他才继续说:“其实男人活的真的很辛苦,有很多事没法和别人说——尤其是不能对自己的妻子说,这种滋味当然不好受,他必须每天战战兢兢像贼一样地活着,因为他心里清楚一旦被妻子知道将会产生怎样严重的后果。”

“教授,我还是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威尔逊这样回应教授的这番莫名其妙的独白,但是他的脸色却明显越来越难看了。

谁知,教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拍了拍男主人的肩头:“刚才我只是有感而发——突如其来的奇怪灵感,请你不必放在心上,哈哈……哦,我得去和那边的几位朋友打个招呼,先失陪了。请你尝一尝这盘新拿来的炸薯条吧,味道真是好极了!”

于是,史密斯教授吸着烟起身走开了,只留下威尔逊一个人傻坐在这张桌子旁边。他低下头望着面前的一大盘炸成金黄色的薯条,脑袋里还在反复回想着教授刚才那番奇怪的话……突然间他似乎从中发现了什么,就用手在盘子里翻动了一下,这时竟然从薯条里露出来一个信封的一角!他大吃一惊,急忙从里边把沾满了油渍的信封拿了起来,往裤子口袋里胡乱一塞,他就立即匆忙地跑进了房子里的卫生间。他锁好了卫生间的门,迫不及待地用颤抖着的双手撕开了信封,从里边取出信纸认真地读了起来。

威尔逊只感到大脑中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身上穿的短袖T恤早已被汗水完全浸湿了。那一刻他只感到天旋地转,竟有些站立不稳了。为了不摔倒在地上,他急忙用手死死撑住了盥洗池,此时他从盥洗池上方的镜子里看到了自己无比苍白的面容——这面容苍白的就仿佛看见了鬼一样。威尔逊拧开了水龙头,用手将冷水反复泼到脸上,迫使自己尽快冷静下来。不应该啊,这件事怎么会被别人知道呢?他非常确定自己当时并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啊……他越想越觉得费解,不知道史密斯教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然而,他也知道现在再怎么反思也已经无济于事,如今只有勇敢地面对了。于是,他弯下腰捡起了落在地面上的信封和信纸,迅速走到马桶边把它们撕得粉碎,之后散落在马桶中,按下了冲水按钮……转眼间,这些写着不详字符的纸屑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威尔逊这才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他又反复呼吸了几次,直到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他才走出了卫生间。

后院中愉快的氛围还在继续,威尔逊太太正在和史密斯夫妇坐在一起尽情说笑着。见丈夫走了过来,威尔逊太太立即起身迎了上去,她看出丈夫的脸色和刚刚大为不同,于是关切地问:“亲爱的,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威尔逊先生苦笑了一下,只好推说自己的膝盖刚才不小心撞到了桌腿上,感到有些疼痛而已。这个时候,史密斯夫妇的女儿莫妮卡跑了过来,她是夫妇俩唯一的孩子,今年刚满25岁,是史密斯夫妇的掌上明珠,她今年刚从大学毕业,目前正在准备读研究生。莫妮卡长得亭亭玉立,脸庞非常可爱,身材也很标致,一头不很长的金发被梳到脑后系了一条短小的马尾辫,使她看起来既活泼又充满青春与活力。莫妮卡刚在父母身旁坐下来不久,一名阳光帅气的青年就端着两杯果汁,带着满脸讨好的笑意走了过来——一看就知道,他是莫妮卡的一位执着的追求者。

可谁知,莫妮卡只是冷淡地瞥了这个青年一眼,一句话也没有说,看起来她对这个小伙子没有丝毫的兴趣。然而这个青年非常顽强,依然泡在她的身边没有离开。莫妮卡被他烦得忍无可忍,于是大声对他说:“德里克,我已经和你说过很多次了,现在我再说最后一遍——我们俩并不合适,所以请你去讨好别人吧,不要再浪费时间!另外,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什么?这不可能!”这个叫德里克的青年一下子脸上变了颜色,显得十分窘迫。

莫妮卡半带嘲讽似地耸了耸肩:“可惜事实的确如此,德里克你是个很优秀的小伙子——假如你能够改掉不爱洗澡的坏毛病,相信你一定会更讨女孩喜欢的。”

德里克听完,只好灰溜溜地逃走了。莫妮卡说的是事实:大约一个月前,她像往常一样沿着社区里的街道跑步,恰巧遇见了一位身穿名牌西装的很有气度的男子,这个人明显是外来者,而且似乎对这个社区并不熟悉。他见莫妮卡正迎面跑来,便非常亲切地向她询问史密斯教授的住处。双方互相一了解,莫妮卡才知道这个男人曾经是自己父亲的学生,如今已是一家化工企业的高层管理者,他得知了史密斯教授最新的著作已经出版,所以今天是特意前来向教授当面表示祝贺的。就这样,莫妮卡带他去了家里,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氛围轻松而愉快,丝毫没有初次见面时地紧张和拘谨——这个男人以悄然无声的方式走进了她的心扉,他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成熟、自信的气息,让莫妮卡深深为之着迷……后来她才知道这个男人名叫伯尼,史密斯夫妇也很喜欢他,就这样他成了这家人的常客。

3、夜里的尖叫声

这场派对一直持续到了很晚才结束,大家在一片夜幕之中纷纷与19号住宅的男女主道别,各自散去了。转眼间时间来到了晚上十一点,林肯溪进入了一片宁静之中,人们陆陆续续步入梦乡。然而就在这时,社区里却突然传来了一声刺耳的尖叫声,这声尖叫吵醒了整个社区的居民,每座房子卧室的窗户都亮了起来。琼斯先生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他披上一件衣服就冲出了家门——他听得很清楚,这声尖叫正是从对面的威尔逊夫妇家传出来的。

于是,他气喘吁吁地跑到了19号住宅门前,只见威尔逊太太正面无血色地瘫坐在门口处的地板上,她睁大的眼睛里写满了惊慌和恐惧,而站在她身后的威尔逊先生正试图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原来出现在威尔逊太太面前的,是一堆血淋淋的动物内脏!就在这时,住宅周围其他几位邻居也都赶了过来,为了应对可能发生的危险,他们的手中还拿着棒球棒、平底锅甚至是手枪。大家七手八脚地把威尔逊太太从地上扶了起来,然而她双腿瘫软根本无法站立。威尔逊先生用力地搀扶着她来到客厅,让她坐在沙发上,接着又给她倒了一杯白兰地。威尔逊太太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情绪渐渐平复,脸上也有了一丝血色。

“刚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威尔逊太太?”一名邻居问道。

“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威尔逊太太放下杯子,双手捂在了头上,“刚才我们收拾完后院里的那些垃圾,我正准备把垃圾袋拖到门外的垃圾桶旁边,可谁知道,我刚一打开门就在门前的地上看见了这堆……可怕的秽物。”

“看样子应该是一只小型猫科动物的全部内脏,”一位在大学里担任生物学教授的老年人蹲下身子,他用一根木棍翻动着那堆内脏,“看啊,心脏、肾脏、小肠、肝脏……应该是一只成年家猫的。”

听了老教授的推断,在场的几名女性都发出了惊慌的呼声——这番景象真的太残忍、太可怕了。

“而且,我还看见有一个人带着一张很吓人的鬼怪面具从门前跑了过去。”威尔逊太太又说道。

威尔逊先生立即厉声打断了妻子:“我已经和你说过了,是你又产生幻觉了!我一听到你的叫声我就马上跑了过来,但我没有看见任何人,更没有看见你所说的那张鬼脸!”

“不,是真的,我保证!”威尔逊太太委屈地喊道。

因此,大家拿着手电筒分头在社区里搜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更没有看见任何身影。这场搜查一直进行到了凌晨两点,大家一无所获,都感到疲惫不堪,只好对威尔逊太太又好好地安慰了一番,就各自回家休息了。

第二天清晨,负责林肯溪社区的环卫工人开始在晨曦中开着卡车,逐一清理各家门前的垃圾桶。他一边愉快地吹着口哨,一边把垃圾桶里的垃圾倒尽自己的卡车车厢里。他随手掀起了一个垃圾桶的盖子,正要将垃圾桶搬起来,突然桶内最上边的一个奇怪的东西一下子吸引住了他的目光,他用手把那件东西拿了起来——这是一张可怕的鬼怪面具,上边的面容狰狞、青面獠牙,一条沾满鲜血的舌头长长地甩在一边,当有人与它直视时都不禁会感觉毛骨悚然。

“真丑陋。”那名工人摇了摇头,把面具随意地丢进了满车厢的垃圾中,继续自己手里的工作。

在派对之后的一个星期里,琼斯太太的行为和举止变得越发反常,她每天都在家里坐卧不宁,总是会毫无目的地在家里焦躁地走来走去,就仿佛是有一件无法对别人诉说的心事,折磨得她日夜不安。没办法,她只能越来越依赖药物,每天她都会大把大把地自行服用各种抗焦虑的药片,可是效果却并不明显。琼斯先生见状心中也愈发担忧,他觉得自己的妻子如果继续这样下去那肯定是要发疯的,于是他多次劝说妻子接受医生的帮助,但每次都是刚提起话头,就遭到了琼斯太太的强烈反对。

这让琼斯先生急坏了,他实在想不通一贯温柔体贴的妻子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其实,这只是由于他还不知道琼斯太太发生这种可怕变化的原因而已——不过他很快就会知道的。

4、 警方介入

一天下午,威尔逊夫妇觉得天气不错,就一起开车去了市内的购物中心。当他们到家后,威尔逊太太先拎着买的一部分商品进了家门,威尔逊先生则留下来把车倒进车库。一进门,威尔逊太太就皱起了眉头,她感觉屋子里的空气有些污浊,于是就想把家里的窗户全部打开换一换空气。

她顺着楼梯刚一来到二楼,立即就闻到了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腥臭味,这使她非常奇怪:房子里为什么会有血腥味?于是她一边寻找一边走到了窗户前,这时她突然注意到就在二楼窗前的地板上出现了一个用报纸包成的大纸团。威尔逊太太疑惑地走了过去,她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将纸团打开,发现里边由好几层报纸很严密地裹在一起,她只好用手一层层剥开。   

一直到剥开了最后一层,威尔逊太太才看到:里边包着的是四条血淋淋的猫腿!她被吓得大叫了一声。这时威尔逊先生刚停好了车走进家门,他听见了妻子的尖叫,立即冲上了楼梯来到妻子身旁,一把搂住了正处于极度恐惧中的威尔逊太太。

他也看到了地板上摊在报纸中的猫腿,顿时气得火冒三丈:“见鬼,究竟是谁在恶作剧!真是让人恶心。”

威尔逊太太紧紧依偎在丈夫怀里,身体还在微微颤抖,她用很小的声音惊恐地问:“我们应该怎么办?”

“报警!”威尔逊先生毫不犹豫地回答,此时他的眼里正在冒火,他已经对这个接二连三惊吓自己妻子的人忍无可忍了。

负责林肯溪社区治安的怀特警官闻讯很快到达了现场,他今年44岁,在警察队伍中已经奋斗了二十个春秋。这些年来,他凭借自己顽强的性格和机智的头脑取得了不小的成绩,在警察局树立了自己的地位和权威。只是由于几年前的一次负伤,他的身体状况急转直下,所以警察局才决定把他调到底下的社区负责治安工作,这样既能让他继续发挥才能,又不至于太过劳累,有助于身体的恢复。他到了现场先向威尔逊夫妇了解了情况,在一个十分袖珍的随身笔记本上详细做了记录,又向夫妇俩提了三两个简单的问题。在这之后,他又围着19号住宅仔细地反反复复查看了一番,一会儿又快步跑回二楼蹲在窗户底下认真观察,威尔逊先生刚要走上前去向他询问有没有什么发现,怀特警官却又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嘴里不停地嘀咕着什么,他飞速跑到外边从楼下仰望二楼那扇窗户……

一直忙活了两个小时,怀特警官才满头大汗地再次来到威尔逊夫妇面前。他接过威尔逊太太递过来的一杯水说了声谢谢,紧接着就一饮而尽。他思考了一会儿,对夫妇俩说:“很明显,这个包着猫腿的报纸团是被人从住宅外的窗户下用弹弓一类的发射装置投射进屋子里的,因为二楼这扇窗户在你们离开时并没有锁死,而是虚掩着的……你们在这附近有什么仇人吗?或者说和什么人产生过矛盾?”

威尔逊夫妇震惊地互相对视了好半天,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他们坐在沙发上思索了好一阵子,左思右想却仍然一无所获,毕竟他们刚搬到这里连邻居尚未完全熟悉,哪里来的仇人呢?

最后,怀特警官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说:“好了,那么目前就只能这样了,如果今后再出现什么情况请及时联系我。”

说完,他就转身朝门口走去,就在他即将走出门的一瞬间,威尔逊太太突然惊慌地大声问:“请问警察先生,您觉得以后会不会再次发生类似的情况?”

怀特警官正在转动门把手的手停了下来,他转过身,语气平淡地对夫妇俩说:“没有必要过于担心,因为目前看来对方的目的只是想惊吓你们,而并不想对你们造成什么实际伤害——不过,他应该还会继续这样做的,毕竟我们还没有弄清楚使他这样做的原因。”

5、高潮时刻来临

威尔逊先生有一个多年的老朋友邀请他去参加生日聚会,他准备好礼物就赶往了市区,临走前他让妻子晚上自己先睡,因为他可能要很晚才回来。黄昏时分,威尔逊太太正在厨房里准备自己一个人的晚餐,这时摆在客厅里的固定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她感到十分奇怪,抬头看了一眼墙上挂表的时间——下午6点45分,她想不出有谁会选择在这个时间打来电话。

她一边在心里猜测,一边用毛巾擦了擦手走过去接电话。她拿起了听筒:“这里是威尔逊家,请问哪位?”

“是威尔逊太太吗?”从听筒里传来了一个非常怪异的声音,声音低沉刺耳,格外难听,而且无法分辨出对方的性别。

威尔逊太太听完一愣:“我是……请问你是……”

“我是你的一个老朋友,想和你见一面。”对方依旧冰冷地回答。

威尔逊太太还是没有听出对方到底是谁,还没有来得及追问,对方就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我就在林肯溪旁的那座木屋边等你,希望你能尽快过来——我给你准备了一件贵重礼物,相信它一定会让你永生难忘的……”

说完,对方不等她做出回应就挂断了电话,只留下威尔逊太太惊愕地站在原地。她实在想不出这个自称是自己的“一个老朋友”的人会是谁,更想不出这份能让自己“永生难忘”的礼物到底是什么。但是,思前想后她还是决定按照对方的意思去一趟,亲自去会一会这个神秘的“朋友”。于是,她立即穿好衣服准备前往约定地点。

刚才对方在电话里所提到的小木屋是位于溪流旁边的一间很小的木屋,只是用来存放一些社区里的维修用具和消防设施。它所在的位置与住宅区有一段距离,因此较为偏僻,除了偶尔有人来这里钓鱼和健身之外,几乎没有多少人到这里来,何况又到了这个时间,这里就显得更加冷清了。

威尔逊太太孤身一人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了小木屋旁,她环视四周却并没有看见任何人,只是隐约听见了有什么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出来。她很是奇怪,于是竖起耳朵很仔细地听着,感觉这声音很像两个人在说话。她围着小木屋寻找了一会儿,终于发现这声音是从墙角下一处草丛中传出来的。她蹲下身子,用手扒开草丛,在里边发现了一个袖珍录音机,它正在以很小的音量播放着录音带。她拿起了录音机将音量调大,这才听清楚里边正在播放的是一男一女两个人正在做爱所发出的声音!

威尔逊太太不禁皱了一下眉头,正准备按下暂停键,然而就在这时她却突然被从里边的对话中听出录音中的女人竟然就是她自己!而里边的那个男人……她大为震惊,一下子站起了身子,由于动作太过突然,猛然间拉断了一根系在录音机后边的细线,好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这时她就感觉到有一条毛茸茸的东西突然掉落在了她的脖子上。她急忙从脖子上拿了下来,原来是一条血淋淋的猫尾!吓得她一下子把猫尾从手里扔了出去,她再也不敢停留,手里拿着录音机快步朝着家的方向跑去。

当她失魂落魄地跑进家门后,她迅速把家里所有的门窗全部关好,再三确认房子里确实再无异常之后,她才气喘吁吁地瘫坐在沙发上休息。刚才所听到的那段关于自己的录音还在反复萦绕在她的耳边——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段录音是谁保留下来的,他又为什么会知道那件事?他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面对这一连串的疑问,威尔逊太太只感觉筋疲力尽,这些日子以来她确实受到了太多的惊吓,已经快要崩溃了。

天色渐渐完全暗了下来,威尔逊太太十分疲倦,准备回二楼卧室睡觉。当她一推开卧室的门,就看见有一道道鲜红的液体正顺着窗户玻璃自上而下流淌下来……威尔逊太太大惊失色,她急忙转身跑下了楼梯,用客厅里的电话颤抖着拨打了丈夫的手机号码。

“不好了,血……有很多的血正顺着二楼窗户从屋顶流了下来!”威尔逊太太几乎是尖叫着向丈夫求救。

“你在胡说什么!”此时威尔逊先生喝得醉醺醺的,连说话都有些不清楚了,他十分不耐烦地回答,“你是不是又产生了幻觉?我早告诉过你别再喝那种药了,它都让你变得神经兮兮的了!我再说一遍,屋子里什么也没有,好了,我要挂了。”

威尔逊太太继续对着听筒呼喊,可是对面的丈夫早已挂断了电话。她放下了听筒,用力地做着深呼吸,以此来迫使自己尽快冷静下来。当她慢慢平静下来之后,心里也开始犹豫:难道丈夫是对的,刚才的那一幕又是自己的幻觉?她用力摇了摇头,又壮着胆子回到了楼上卧室,她看到窗户上的鲜血依然没有消失。她心情忐忑地缓缓走了过去,打开窗户用冰凉的手指摸了一下,当她把手拿回来一看,真的是血!实实在在的血!她终于明白了这并不是幻觉,于是尖叫着躲进了二楼的卫生间。一进卫生间她就看到在马桶盖上的正中间,端端正正地摆放着一颗面目狰狞的猫的头颅……威尔逊太太再也叫不出来了,一下子晕倒在地。

“站住,别跑!”怀特警官大喝一声,十几名警察从19号住宅周围的隐蔽处一跃而出,紧紧追赶着刚才那个从房顶跳下来的黑影。

6、尾声

林肯溪社区的所有居民都被这难得一见的场景惊呆了,他们不约而同地从家里跑了出来,都聚集到19号威尔逊夫妇家门前。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刚才所发生的事,都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天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谁看见我太太了吗?”琼斯先生满头大汗地挤进人群大声说,“从下午开始她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怀特警官和其他的警察已经返回了社区。怀特对琼斯先生说:“琼斯先生,你不必着急,我已经替你把夫人带回来了。”

说完,头发凌乱、神情恍惚的琼斯太太就从他身后缓缓地走了出来。琼斯先生赶紧跑过去一把抱住了妻子:“谢天谢地,可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怀特警官神秘地一笑,说:“哦,这可是一个悠久的故事了。”

原来,琼斯太太的父亲曾经是一位大名鼎鼎的律师,参与过很多重要的诉讼大案,后来在一次偶然的仪式上他结识了一位当时很有名气的年轻女明星,并且同她陷入了爱河。而这位女明星就是后来的威尔逊太太。这段婚外情直接导致了琼斯太太父母婚姻的破裂,这给当时涉世不深的琼斯太太内心中留下了永久的伤痕。她的母亲设法得到了她父亲与女明星做爱的录音带,以此威胁父亲在离婚时放弃了所有的财产。不知是出于何种原因,这盘录音带一直没有被销毁,一直到父母全都去世才到了琼斯太太的手里。所以,当她发现昔日破坏了自己家庭的第三者突然搬到了自己家对面,她简直无法接受,心想无论如何她也要让这对夫妇从自己家对面消失!于是,她悄悄准备好了汽油,准备点燃19号住宅,烧死那个可恶的女人。

可是还没等她动手,威尔逊太太当年另一位情人——化工企业的高管伯尼就先下手了。他一直无法接受自己心爱的女人抛弃自己的事实,更接受不了打败自己的竟然是一个卑微的小编剧,所以他打听到了这对夫妇的住址,并意外发现他们竟然是和自己当年的老师史密斯教授住在了同一个社区。他便借助这一条件,接近了史密斯的女儿,然后频繁到访林肯溪社区,并且借助偶然得知的琼斯夫妇家猫走失的消息,用一只死猫的肢体多次恐吓威尔逊太太,并以此为乐。最终,在他最后一次行动时,被事先埋伏好的警方一举逮捕……

威尔逊先生回到家才得知了这一消息,大为震惊。史密斯教授来到了他的身旁,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脸上带着一半同情、一半讽刺:“老兄,我猜这对你应该是一次不小的打击吧?或许我们今后无法继续做邻居了,不过那个秘密我想还是让它彻底埋没下去吧——我不会再告诉任何人你出轨那件事的。”

威尔逊长叹了一声:把新家安在这里应该是他最失败的一次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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