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这封信写给你,其实不知道如何提笔,如果是以前的每次纸条一样,那我大概有无数的废话要说,但今天不是从前,我不能用废话来逃避喜欢你这件事。
老王打电话给我,言语间的闪躲让我知道了这件事,他含蓄内敛的表达方式,一直是我不喜欢的,我喜欢像你那样直白的表达,如果电话是你打过来,大概会直截了当的问我:“你前桌和你兄弟要结婚,份子准备随多少啊?”
如果是听到你说这些话,我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手足无措。
可是没有如果,老王说:“沈东,你还记得咱们高中时候的前桌么?那会没觉得她可爱奥……”
后来老王又问“下个月有空么?”
……
笑笑,我记得你高中的时候特别爱吃可爱多,每节大课间都要拉着人一起去买,顺便给我带一个。那会我还嫌弃说男生不喜欢吃可爱多,太女生,太甜了。每次你都无所谓的耸耸肩,说买一送一,不要拉倒。但却不会把放桌子上的可爱多拿回去。
你会偶尔从前面传纸条过来,问我最近听什么音乐,看什么书,周末准备去哪。我随意的和你闲扯,讨论最近谁的歌比较好听,哪本书写的比较烂。我说自己喜欢韩寒,你竟然也就成了他的粉丝。
多年之后,当我能在各种场合见到他时,都会想起某个午后的课堂上,你从前面传来的纸条上写着“事实上,在长途旅行的时候,你愿意带上谁,她便是好姑娘。”
我们约定高中毕业一起去西藏,你说你想去看看传说中的“布达拉宫”,还说我们应该肩并肩在川藏线上走一遭。
那时多美好,想象是最富有的东西,我们可以肆意想象许多年后的自己的样子,也可以把喜欢的人强行拉入队伍,甚至无需征求对方意见。因为年轻,便以为可以用剩下的很多年来为这一件事做准备。
也不是不明白你言辞中的暗示,大概是年少的好胜心遮蔽了所有情意,总以为不论自己走多远,只要我回头朝你伸手,你就会跟上来,如果我想,甚至可以抱你。
即使你生闷气,和我冷战,我都从来没有过危机意识,想着歌里不都是这么唱的:“暧昧让人受尽委屈,找不到相爱的证据。”而逃避,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么?
所以,后来你突然的失联在我看来也不过是偶尔的小别扭,只要我找你,你就会回来的。我不知道这样的自信来自哪里,直到有一天女友冲我发火:“你以为你有什么可骄傲的?要不是因为我爱你,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
那一刻,仿佛回到多年前的课堂上,你莫名其妙的趴在桌子上小声的抽泣,我在后面拿笔戳你,问你怎么了,你也不说话的日子。
我也是用了很久才明白,爱让人无所畏惧,也让人无处遁形。
只可惜,当我明白这些的事情,我已没有勇气要你回来。
那天在网上看到一段话:
爱的心意大家都是有的,只是爱的能力各有不同,不要因此而否定了爱的存在。我想它大概能够解释大多数被粗暴归类于“不够爱”的行为。并非他无动于衷,只是他无能为力。
我当然知道老王同学对你的心意,就像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一样。就是因为知道所以只能装作不知道,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不知道你为什么难过,不知道你喜欢过我,也可以不知道自己喜欢你。
这封信我打算写到这里,且永远不会寄给你。至于西藏为什么没能与你同行,我想纸短情长,诉不完当时年少。
我十七岁爱上的姑娘,希望你的幸福我不会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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