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永远是我们的“鸡妈妈”

妈妈，永远是我们的“鸡妈妈”

四川泸县二中外国语实验学校 谢华

（农历腊月廿三2023.1.14）

故乡，经年岁月，四姐妹没有了爸爸，倍加带好妈妈。

故乡，老屋已经没有了旧时模样，简约换成记忆的青瓦，院落，只为定格一份共有的原生态的家。一个旧址，一座新屋，伴随时光，也要化作老旧的沉默守望。这座屋子，屹立为我们在外风雨飘摇，坎坷曲折，都能昂首挺立，不卑不亢的坐标。

从山里出来，总产生幻觉。这故乡真的是那么穷么，真养不活我们的梦想么？祖祖辈辈，据说到我们这一辈是四代人生活过的地方。后来，我们的后代，没有一个还有这里生活的痕迹，都去了城市生长。没有记忆链接的故乡谁还愿意在这村落里停留下来？即使是我们，考进学堂后，故乡就没有了春夏秋，只有冬。临近过年，回来看看。提前祭祀祖先，也为爸爸烧丰厚的纸钱，据说灵魂已经超度，爸在那边和他的父母已经团圆，还有他慈善的哥嫂。爸爸生前，我们姐妹合力给了养老的尊严与幸福。尽孝尽顺，尽爱，让老人没有遗憾。

站在宁静空旷的山野，感受枯树中每一份穿透而来的风，携带风干的果香。看风中摇曳的小花，叮叮当当诉说绽放的每一个细节。有的种子也想天涯，黏着在我们的衣角。妈妈说，这花种子落地才能发芽，才能生长，才能来年开放。

我们看见公路绵延，九曲盘旋，绕山临水方能沟通外界。车来车往，来了，去了，又继续天涯。所有思念都成为模糊的怅惘。故乡，凭着记忆，我们一次一次复原它的往昔，每写一次，都不成篇章，却能慰藉一年的忧伤。

这里贫瘠，不想触及这片土地的愚昧与封建，幸好不算野蛮。想来，我们的母亲多么英勇，硬生生闯出一条路来，一路护我们周全。回望身后，搁下的犁耙，扫帚，粪桶，箢篼，簸箕，锄头……一个一个都是我们姐妹手中当年谋生的工具，养活自己的有力武器。妈妈，以她当时村社里的最高学识，扛着一面隐形的大旗，讲台上为学生，灶台上为四姐妹。父亲年轻时候，壮实有力，浇筑的水泥洗衣板，成为我们几姐妹放学后作业台面。

今天，我建议妈妈再带着我们做了一下“老鹰叼小鸡”的游戏。妈妈忽然就回到了当时的年轻，张开双臂，化作护我们的羽翼。老鹰早已没有了，甚至老鹰也老了，没有了掠走我们幸福的能力。但是，妈妈，只要女儿要您护着，您就永远没有岁月的痕迹。十年前，我的腰椎出了问题，需要上楼拿东西，妈妈说：“你就在这里，不要动，我比你跑得快。”70多岁的老人，面对30出头的女儿，她强大，她脚力生风。她不知道，她背转身后，我定定站在原地，眼泪决堤。

就像我孩提时代做了妈妈外出学习的小跟班。妈妈认真听课笔记，我依然能记得的模样，我就在她书桌下安静地扒拉扒拉等待。我们依然在她的护卫中生长为今天我们自己喜欢的模样。

现在，我们都很健康，行走稳健，妈妈，步履还不算蹒跚。我们就一次一次带着，陪着，爱着，小心翼翼，又大气坦荡，偶尔就蹦蹦跳跳吧。迎接这2023年的兔年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