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爱如山、母爱如水

     

父爱如山、母爱如水

        “爸爸，我长大了，要开飞机，带着你和妈妈出去玩。”三岁儿子用他不多的词语给我们许下了一个宏大的诺言。这诺言让我和妻子开心良久、甜蜜良久。是啊，我想我们大多数人小的时候都可能曾许下类似的诺言。参加工作后，一直想带爸妈旅游，皆因这样那样的原因未能圆满成行。记得第一次带爸妈去旅游，是爸妈带着老家的叔婶舅舅们到四川参加我和妻子婚礼的那年。妻子深明大义取消了去三亚度蜜月的计划，和我带着爸妈、叔婶舅舅们去九寨沟旅行，可不想遇到了“汶川”特大地震，我们在惊慌中完成了这次旅游。时至今日，爸妈还经常说起妻子的种种好和孝心，而我却心存愧疚，少了爸妈一次完整的旅行，欠了妻子的海边蜜月。

      养儿方知父母恩。有了宝宝后，带爸妈出去走走的欲望更加强烈。恰逢这两年在京学习，就动员爸妈到北京来看看，可爸妈一直舍不得他们的菜地和为我们过年回家而养的鸡、鸭、鹅。今年终于被说服，利用清明小长假，来到了北京。几天的游玩，“毛主席万岁、万岁、万万岁”的自语、“我爱北京天安门，天安门上太阳升……”的低呤、“不到长城非好汉”的满足、“皇帝家有这么多房子呀”的感慨、“英法联军怎么这么坏”的愤慨、“这好漂亮，来拍张照”的兴奋，一直环绕着我，而妈妈那“若不是大儿子在北京，我们哪能来啊”的幸福感慨和爸爸那憨厚的笑容，让我感触、感怀，特别是每到一处景点人多时妈妈总会不由自主地拉着我的手跟在我身后的细微动作，更是让我动容。这些点滴，极大唤醒了我藏在心中的记忆，让我深深回味着。

        父爱于我如山，厚重、深沉。

      幼年时，父爱更多的是舔犊之情。对那会儿爸爸的记忆并不那么清晰，多是和妈妈聊天所得。妈妈说，我断奶时，突发疾病，爸爸几夜没合眼；每次生病，爸爸扛着我走到去医院的岔路口时，我都会敲打着爸爸的头。……听到这些，我都会嘘唏不已。最初记忆，是我求爸爸带我报名上村里小学。可怜的我那时连“数到20”的条件都没有达到，在爸爸的“帮助下”，我还是如愿上了一年级。可惜，次年春天我却因出水痘而休学，那时我内热的厉害，每天早晨醒来，都会因厚厚的眼屎而无法睁眼，在无消毒条件下，爸爸都会用舌头为我舔去眼屎。

      学生时代的我，父爱是“皮带”，是“面包”，更是“靠山”。“皮带”是考试不理想后的惩罚，是痛的成长。“面包”则是带着我“走南闯北”，是开放的环境。坐着爸爸的“61161”号带挂解放车，小小的我成为我班上不多的几个走出了镇、走出了县、走出了市、走出了省的人，体验了集体生活的乐趣，品尝了自来水的铁锈味，感受了彩色电视的炫彩，见识了长江的宽阔、南京长江大桥的雄伟、江南粮仓的壮观、淮南煤矿的堆积如山，有了对国家“自力更生”的由衷佩服、对矿产“过度开采”的模糊判断、对国家粮仓部署的战略认识、对各地民风民俗的淳朴了解。当然，还有和爸爸一起劳作，在田间、在菜园、在果林、在渔塘、在打谷场，我理解了“勤劳”的概念。“靠山”则是逆境时的依靠，是催我前行的力量。记得高考失利后，爸爸的那句“再好好干一年，不吃馒头争口气，考上本科就是保本，考上重点就是赚了”的话至今仍在我耳畔响起，现在依然鼓舞着我跳一跳、够一够，挑战自己的极限。考上大学后，爸爸最担心的就是我会骄傲，每每通电话，都不忘提醒我要谦虚，要好好干、争上进，用我失败的例子鞭策着我。

      工作后，父爱是叮嘱，更是信任。随着结婚、生子，回家少了，和爸爸的交流就更少了。每周的通话，多是“让我好好工作，要对得起这份工资”。每次回家探亲，时间短，大多是带我参观他的菜地、园林和饲养的家禽，晚上一般都早早睡了，惹得妈妈每次都会抱怨说，“不多和儿子聊一会”。再有的就是对我的物质支持和美食诱惑了。我知道，爸爸开始放手了。而最柔的记忆则是2015年暑假带儿子回去，因着凉加之同学聚会喝了不少酒，突发了难受，爸爸叫来医生给我输液，一直守在我身旁，用他粗糙的手从上到下抚摸着我，那是我觉得从来没有过的舒服。后来，我试着这样抚摸我的儿子，发现不一会儿，我手臂就酸得不行。我不知道爸爸那天是怎么坚持几个小时的，或许父爱就是这样，值得我们每个人去慢慢品味。

        母爱于我如水，细腻、绵长。

        幼年时，对妈妈是依恋的，母爱是温柔的。虽然那时我和爷爷奶奶、姑姑叔叔一起生活，但我也会时不时跑回家看她。最早对妈妈的记忆，定格在我看着妈妈怀着弟弟、挺着大肚子在打谷场晒稻草。那时，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汗水顺着脸颊流下，她时不时擦拭着并划拉着鬓角和刘海。我觉得妈妈好美。那个时候，每次家里来客人，妈妈总是会过来，牵着我回家。而我也总会说,“你们家今天来谁了，又叫我去吃饭。”其实我知道又有好吃的了。

      学生时代，母爱是呵护，是疼爱，更是不舍。记得上小学的时候，暑假里总不爱午睡，每次都是趁爸妈睡后，悄悄约三、五伙伴去池塘游泳。不一会儿，总能听到妈妈的呼唤声，而我却躲在水草里，看着妈妈在岸边转了几圈后焦急地离去。之后，再高高兴兴地玩到旁晚才回家。当然，不免会遭到妈妈的质问和“刮手臂”验证是否游泳了，有时也会有弟弟、妹妹告密后的责骂。初中时，记得有一天，雪下的非常大，我和我堂弟凌晨四点过就高兴地、开辟着新的道路地去学校。晚上放学回家，妈妈抱着我一直哭，搞得我莫名其妙。后来才知道，在我家和堂弟家之间的输电线被雪压断了，而我来回两次都没有踩上。高中复读时，那时生活、住宿条件一般，一天最多3元8角的伙食，夜里听着“风吹薄膜窗声”入眠，冬天需用火烤热水管后烧水、狂跑操场数圈后洗澡。妈妈总会隔三差五赶早班车，带上好吃的来犒劳我。为了不打扰我学习，很少会和我一起吃饭，常会放下东西饿着肚子匆匆回家。后来，常听爸爸说，妈妈每次回家都会伤心好久、唠叨很久。

      工作后，母爱是牵挂，更是依恋。每周和妈妈通一次电话成了习惯，偶尔忙忘了，妈妈的电话都会准时响起，一丝抱怨、一丝牵挂。每次探亲回家，妈妈都会拉着我的手上街，一丝骄傲、一丝幸福。自从有了孙子后，看孙子视频，听孙子喊爷爷奶奶，则是二老最大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