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周六,时间不紧不慢,一直向前。
上周末,杨回来了。
因为疫情原因,他已经有近50天没回来了。还是我没出月子时他回去工作的。这次回来是孩子们盼了好久才盼到的。只不过,这久违的重逢带给我的是心理和生理的双重难过。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疫情全面放开防控,发烧感染的人与日俱增。楼下除了必要上班的人匆匆走过,一个人影都没有。
偏偏公公要捡废品,一天在小区的各个垃圾箱翻好几次。我觉得那些垃圾箱里也有病毒,就让他别再去翻了,可是他不听,可能觉得现在正好没人跟他抢吧,不想错失任何一个废旧纸箱和塑料瓶。
上周四,也就是12月8号那天,他回来在平台上整理完那些废品,回到客厅冷得直打哆嗦,我让他一量体温,39.1度,他让我给他拿了两粒布洛芬片,半小时左右缓过来了。
傍晚,杨微信说他发烧了。婆婆怀疑他在做核酸时被感染了新冠,因为他说他刚做完核酸回来。他把回家的票退了。晚上去医院测了一个抗原,是一道杠。
我想只要没感染就好。没想到第二天婆婆又发烧了。起因是婆婆说楼下有个纸箱,要下楼去捡,回来后就整体精神不好,后来才知道,我婆婆当时心想,反正也下来了,就把四栋楼都转了转翻了翻,说可能是走路太多累的。累成了低烧。我相信了,是因为我们确实一直都没怎么下楼活动。
于是杨又发来微信说,重新买上票了,还是应该回来看看。
周六,婆婆就不能下床了,浑身疼,体温也从37.4升到了38.3. 婆婆什么也不想吃,我只能给她煮了苹果,煮了葱姜汤,又给全家煮了羊杂汤,但婆婆不喝羊杂汤。只喝感冒药。就这样躺了一天。
第二天,因为杨半夜里说冷,要跟米米换被子。我就让他来我被窝暖暖。他呼出的热气,让我觉得里面肯定都很多感冒病毒。因为他还是在感冒中。
果不其然,周日早上一起床,我就觉得嗓子好疼。我当时的想法是我没有抵抗住杨呼出的病毒,被感染了。但是我觉得只要我多喝水就好了,于是忍着嗓子的剧痛,一天也很快就到晚上了。杨说让我吃点药,我说“没事,就当是注射疫苗了,考验一下我的抵抗力。”晚八点,杨回北京了。
周一,早上照例阳阳网课,可是我却起不来床,我发觉我自己浑身疼。我心说,糟糕,我发烧了。不用量体温,肯定是发烧了。
我不量体温,还有一个原因是不想让我婆婆知道。因为我担心她会唠唠叨叨让我吃药。我想我自己扛一扛就过去了。我照常陪阳阳网课,抱着朵朵,只要朵朵睡了,我就忍不住躺进被窝。还好朵朵几乎一直睡,因为晚上她没怎么睡,我也没怎么睡,所以我觉得我发烧一定是因为睡眠不足导致的免疫力下降,多睡睡就会好。
一上午就这样躺躺起起,毕竟还有米米和阳阳,我不能一直躺着。
中午我照常去厨房做饭,只是我已经觉得很难受了,浑身疼得厉害。菜都炒下锅了,朵朵醒了,我赶紧去抱,剩下的煮面条让婆婆来煮。
抱着朵朵我跟杨说了我发烧了,而且告诉他我不想让婆婆知道。跟他微信聊着聊着,我竟忍不住哭了,不知道是因为身体太疼了,还是心里太委屈。总之出卧室门的时候,我还使劲按了按眼睛,担心婆婆看出来我哭过。
不过后来婆婆还是知道了,果然开始唠叨,说我吃的少,身体不好,让我吃感冒药等等等等,我说我喂奶呢,就不乱吃药了,没啥事。
我忍不住量了体温,38.3,不算高。
下午阳阳开始说自己头疼,我给他量了一下体温,38.5,赶紧喂了布洛芬,给米米也量了一下,39度。
到了晚上十点,布洛芬混悬液已经没了,也不敢再让孩子吃别的什么药,后来干脆带他俩去儿童医院。因为害怕半夜突然烧的厉害。
路上我犹豫了,开着车想,儿童医院太远了,去中心医院吧。但最后还是一直开到了儿童医院。
人真是多。我十一点四十开始排队,忍受着寒冷和浑身疼,一直排到凌晨零点四十才轮到测抗原。我注意到桌上放着的好几个都是两道杠。就心想离别人远些,保持距离。
后来我得知我和米米都是两道杠。突然桌上放着的登记表上,十有八九都是加号,我瞬间明白为什么说到处都是羊了。
两点才终于进到问诊室。医生看完让我们去抽血。
米米阳阳采的指尖血,米米先采,阳阳还一直安慰说:“是小蚂蚁的针,一点都不疼。”结果到他时,他就怂了,不敢伸手,还让我帮他捂眼睛。到我的时候,医生说,大人没有指尖血。额
我们在按摩椅上等结果,没多久就出来了。
米米阳阳的手很冰凉,我浑身疼,只知道担心他们体温一定很高,就没想过借医生的体温计量一量。只在心里想赶紧医生开了药,我先给他俩喝上布洛芬。
但是,拿了化验结果还要再排队,于是又重新拿号。后来阳阳顶不住睡着了。米米还站在阳阳旁边,背靠着冰凉的墙,仿佛怕阳阳歪倒一样。
看到这儿,我问米米困不困,冷不冷,妈妈抱抱吧。但米米说不用,不困。
我没注意到什么时候米米走到我脚前,坐在地上了。
等我发现,我就试图把她拽起来,发现她好像神智不清了。
我赶紧喊医生,说米米抽了。此时我瞬间出了一身汗,仿佛一身的疼痛消失了。
医生看着米米说,“没有,她还能站,眼睛好像也看着我呢,你先去外面门口找医生拿体温计量一下。”
我拉着米米走到门口,刚把体温计拿到手里,米米就倒下了,已经开始惊厥了。那位男医生也慌了,立刻喊了一个医生的名字,然后抱着米米就往里面隔离间跑。
放在床上,医生一直摁着她的人中,回过一点神后,医生给她输上氧气,让我去把老大也带来。
阳阳睡的太深,叫了好多声,最后是我和一名医生拖了他两米他才醒来。
我让医生先给开一个布洛芬吧,吃上之后十来分钟后,我给米米量了体温,40.8.
我非常自责,恨我自己没有及时给孩子吃布洛芬。
也因为在医院耽搁,让孩子一直都没有睡觉。
折腾到四点半,医生让我不停地喂米米喝热水,喝得多了,她全吐了,吐的棉袄都湿了。
医生说她把布洛芬吐出去了,虽然我怀疑没有,但是还是按照医生说的,又喂了6毫升。后来米米出了大量的汗,棉服后面全湿透了。
如果我没有这么慌,如果我们安生地在家睡觉,我自己买些布洛芬,不要孩子在医院跟我折腾多好。
我超级恨自己,所以一宿没睡,我看着他俩终于在床上睡着,我等着天六点多了,才去取药,七点叫醒孩子,我们回家。
给孩子请了两天假,不上网课 ,不写作业。他们玩得很开心。但我始终自责我当时作出的错误决定,去医院折腾了一夜。
朵朵也发烧,37.9.我们去卫生院看,卫生院只剩一名医生,说不看发烧,让带着孩子去医院。
于是我买了好些氨酚黄那敏和布洛芬,但是又不敢让朵朵吃,毕竟她才俩月,朵朵烧了两天后好了。就是多吃母乳吧。
后来我好了,但是咳嗽太厉害。真的比过去三十多年咳嗽加一起咳得还多。而且很疼。
今天我妈疼了一天,在床上哭得稀里哗啦,太疼了,药刚吃进去立刻吐了。
爸去楼下买布洛芬,买不到。我带来的布洛芬含量0.2,吃了效果微乎其微。看着我妈那么难受,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希望明天早上她能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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