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智者永远不要抱怨一切,因为一切都在智者的把控之中。一切正是智者在创造着。比如世态炎凉,尔虞我诈,比如男好色,女爱钱,乃至人吃人,还有许许多多。这许许多多的一切虽然于智者如同梦幻,但正是在智者的把控之下发生着。也正因为它如同梦幻一样发生着,所以智者才成其为智者。智者也可以抱怨一切,因为他身不由己,一切都是上天授予智者在把控一切,上天安排了智者的智慧,令他创造一切,比如世态炎凉,尔虞我诈,比如男好色,女爱钱,乃至人吃人。上天赋予了智者以智慧,也让他感受到这世事的虚幻,智者发现世事如梦幻一般,但它居然发生了。所有一切也只能是一切啊!智者让人感受到他像个神经病,最后人们才发现他的智慧。其间经历智者的半生。对于普通人来讲,如果发现智者像个神经病,最好的办法是听从智者的安排,所有一切的安排,这样可以消除智者的智慧,也免除了自己后来的苦难。但这样一来也乱了天规,因为一切都是上天在安排,包括智者的智慧以及庸人的愚蠢。一切都只能是一切,不能变成另外。
“紫宸,紫宸······”声音悠长飘忽,断断续续,充满了无尽的爱意与苍凉。紫宸的灵魂从躯体脱离,慢慢坐起来,走出门外,一两声狗叫偶尔传来,外面一阵清冷。“紫宸······紫宸······,我是你的父母!你不认识我们了吗?”紫宸心中一惊,随即一暖,这才想起自己是也是父母所生的人,自己也是有父母的人。可这一切似乎太遥远了些。这时两个人影飘飘忽忽来到自己的身边。一男一女,俱都身穿白衣,身影修长,像被一根麻绳吊着。紫宸眼泪落了下来,叫道“父亲,妈妈!”那两人飘到他的身边,男的拉着他的手,女的抚摸他的头。爱怜之意充溢着两人的面孔。紫宸这才想起自己被奸臣所逼,双双吊死的父母。此刻见到母亲,心中充满了久违的温暖。他一头扎在母亲的怀里,叫道:“妈妈!”。泪水涔涔而下。忽然醒来,方觉是梦,眼角犹自带着泪水,搽掉泪水,开始想起自己的父母。窗外飞碟声飘过,狗叫仍然在继续,那悠长苍凉的声音却不复存在。他想起与父母的过往,又似一场梦境。
做智者有时候不如做一个放羊的傻子。这个世界于智者而言太过抽象,太过吊诡,他的人生也太过艰辛,他的感觉和情感也太过压抑。对于放羊的傻子,他可以做个光棍,一辈子也不晓得男女之事。别人谈起男女之事,他只会嘿嘿傻笑。他也不知道天在上地在下。他没有文化,一辈子搞不清楚一二三是怎么回事,事实上我们大部分人也真正搞不清楚。他终其一生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不知道正是父母那一刻的激情才有了他。他一无所有,连放羊的鞭杆也是别人给他的。他不懂奸诈势利,不知道皇帝和乞丐有什么区别。他活在天地间,不知道如何与精明算计的聪明人沟通,却整天与天地直接对话。周围的人们利用他,他很乐意如此,认为这是天地间最幸福的事情。人们有时候问他:“傻子,你想娶媳妇儿吗?”他还是嘿嘿傻笑,不知道娶了媳妇儿会怎么样,又有什么好处。他对于别人的戏弄唯一的反应就是嘿嘿傻笑。有时候他梦中也会遗精,但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那么快乐,告诉别人。别人也只是掩口而笑,更加坚信他是个傻子。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什么是天,什么是地,什么是男,什么是女,什么是多,什么是少,什么是上。什么是下,什么是高,什么是低,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什么是贵,什么是贱,什么是尊,什么是卑,什么是神,什么是鬼,什么是忠,什么是奸,什么是大,什么是小,什么是美,什么是丑,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什么是爱,什么是恨,什么是什么,什么不是什么,什么是什么的什么,什么不是什么的什么,他分不清楚,头脑中对此毫无概念。但他终归也是天地宇宙的一分子,他没有感觉到自己与其他人有什么不同,小包含于大,而大又寓于小,真变幻成假,假又变化成真,上凌于下,下又越于上。神鬼本来不分家。美即是丑的,丑也同样是美的。人吃屎感到恶心,狗吃屎却津津有味。贱的久了便贵了,贵的过了便贱了。奸到极点便忠了,忠到头便奸了。爱极生恨,恨极生爱。傻子于是也管不得那么多,他只是顺应天道自在自为的生长,没有丝毫感觉到不妥,但活得时间长了,也终归感受到这个世界的复杂尤其是矛盾还有难以言说的吊诡。于是他更加自在自为了,周围的人也认为他是个傻子之外还是个疯子还是个奇葩还是个狗屁不通。那么狗屁不通就狗屁不通吧,他还是那样活着,最终也死掉了。同所有的人一样,他从生而来,从死而去,这回终于与其他人一样了,其他人也是一生一死。但他比别人对于一个道理却领悟的很早很早,那就是说如果人生宇宙还有什么绝对的东西的话,那就是有多少丑就有多少美,有多少善就有多少恶,有多少真就有多少假,有多少爱就有多少恨,等等等等。其他人临死时却才悟到这一点。
紫宸漫步在空荡荡的古城里,一阵清冷的微风吹过,他不禁打了个寒战。不远处有一座古塔。他于是向古塔走去。古城里到处都是飘着各色的三角旗子,显示出这座古城白天的生意热闹。他想象着古城里白天人来人往,吆喝声此起彼伏的场景,又感受着此刻的清冷。这像极了人生。人生在某些时候志得意满,终日活在喧嚣之中,而有时又落寞寒凉。他正想着,此刻古塔已经到了,他顺着塔里的楼梯一层层爬向古塔上层,越爬心情越是沉重。他想起自己在少年时的无忧无虑快乐的时光。想到“快乐”这两个词,他不禁苦笑起来。上天赋予自己的童年的都是些什么经历啊?没有父母的呵护,有的只是别家孩子对自己的欺负和成人对自己的冷漠,有一个孩子在自己脸上吐了口痰。已经习惯了忍受侮辱的自己默默把它擦干了。可为何自己现在想起自己的童年竟然会感受到快乐。时光真是一个好东西。它把人所有的负面感受都过滤掉了,而唯独留下一些寥寥无几的美好。就像此刻的风景,就像极了自己的故乡风貌,本来冷清的意境竟然给了他内心一种莫名其妙的淡淡的温暖。这时已经爬到了古塔顶层,他手扶栏杆,极目向远处望去,只见夜色下群山此起彼伏,山间有一串灯光正在移动着。那是在山间行驶的车辆。这所有的一切让他仿佛回到了故乡。他幼时居无定所,整天流浪。一次夕阳西沉,暮色四起,寒鸦乱飞。所有的人们干完了农活开始回家。鸟儿也捉了一天的虫子开始归巢。然而他呢?竟然不如一只鸟儿。天地间万物都是有归宿的。唯独他不知哪儿是他的归宿。他一个村子接一个村子流浪,有时流浪一整天也讨不到一口饭吃。肚子里早就饿的咕咕叫,脚步酸软,早就走不动了。玉米面窝头野菜的滋味一阵阵的涌向他的味蕾,但一口饭吃不到就是吃不到。有的人粮食满仓,早就吃腻了山珍海味。但他所有的志向就是能吃到一口饭。但这个志向老天爷就是不满足他。他花费了所有的心机想着如何才能吃到一口饭,心机用尽,想尽了千万条办法,但吃不上饭就是吃不上饭。一个玉米面窝窝头没有就是没有,想疯了也是没有。哈哈哈。有一次他看到一个小孩在街上独自吃着一个白面膜。他一见之下所有的口水都流了出来,内心立即涌出一个念头“抢”。他走向那个小男孩,见到小男孩正在用好奇的眼光望着他。这时他听见几个大人谈话声传了出来,立即想到他一旦动手抢,那么孩子势必要哭,一哭大人过来,就是活活将他这个叫花子打死,也没有人会来追究责任,也无人心疼他。他这时灵机一动,强打起精神,迈着酸软的步子走到那个小男孩的身边,道:“哥哥陪你玩个游戏。”那小男孩一听,立即星目放光。他接着道:“小弟弟,哥哥教你下狼吃羊游戏。”那小男孩高兴道:“好!”他在地上画了一个游戏图,道:“我来扮演狼,你是羊。狼用一个石子来代替,羊用你手上的白面膜碎块来代替。”那小男孩嚷道:“不行,我要做狼。”他一想,自己如果扮演羊,那就无法用石子吃掉这小男孩的白面膜碎块,进而白面膜碎块也就进不了他的肚子了。于是他又道:“大灰狼是坏人,小绵羊是好人。”那小男孩立即乐意了。于是接下来的游戏的附加就是他吃了半个白面膜。他想到此处,不禁苦笑起来,内心中酸苦干涩,充满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他又抬头向远处眺望,只见远处山间那一串灯光仍然在移动。像极了梦境中故乡的情景。在自己的故乡,山坳里也常会出现这样的灯光。那是贩卖茶叶的马帮在向邻国运输茶叶。茶叶挂在马上,用油布包着,以防进水。这些马帮白天赶路,夜晚以天为被,以地为褥,吃着干硬的窝窝头,喝着山沟里的雨水。有时碰到了下雨天,就裹着破油布藏在马腹下。遇到寒冬,人被冻死的情况时有发生。紫宸想到此处,不禁感慨起人生的艰辛来。
这时一个软媚的声音响了起来:“吆,紫宸大将军真有雅兴,深夜独自一人欣赏夜景?”他一听,知道又是这个令他万般头痛而又无可奈何的“妖女”来了。他转过身子,望了一眼这个“妖女”,只见她身穿淡蓝色的蛛丝绣花长袍,身材窈窕修长,头发染成了紫红色,眼波流转,浑身上下充满了万般风情。他无言转过头去。这时声音由软媚转为销魂:“紫宸大将军不理我呢。你们男人啊!就是高傲。”他闻言而笑,仍是不说一句话,只顾眺望远处。这时花魇走到他身旁,伸出玉手,在他的肩头轻轻拍了一下。尽管隔着袍服,他依然感受到了这只玉手的柔若无骨和细腻温软。这个“妖女”笑道:“紫宸大将军在想你妈妈吧?哎,大将军,你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啊?”紫宸转头笑道:“反正跟你不一样。”花魇委屈道:“难怪你不喜欢我,原来我跟你妈妈不一样啊。你妈妈漂亮吗?”紫宸笑道:“没你漂亮。”花魇声音又转娇俏,天真的道:“哦,但我看你的样子,你妈妈应该不丑。”紫宸微怒道:“别闹了,你快去你应该去的地方,别在这里跟我胡扯。”花魇撅着嘴道:“人家好意来看你,你倒好,连睬也不睬我一下。”花魇随即拉着他的手道:“我们别在这里完了,我们去喝酒吧!这里不远处有一家好的酒馆,我们去喝酒,好不好呢?”
于是两人飞出古塔,牵手向路边走去。这时一阵优美的竖琴声传来,路边一家小酒馆内灯光昏暗,夜间仍在营业。两人走进小酒馆,只见老板娘迎来,笑道:“一位是帅哥,一位是美女,你们喝点什么呢?”花魇抢先道:“要冰镇的圣女果红酒和龙肉卷饼。”漂亮的老板娘道:“好的!”转身走向内里的厨房。花魇拖颐坐在靠窗的位置,欣赏着竖琴美妙的声音,叫道:“呆子,你不是会画画儿吗?这幅画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该怎么欣赏?”紫宸道:“画家的本质是展现人的内在精神,至于是不是真实,那反而······”只见花魇早已将注意力转向店内的一把大提琴上。她走过去,用玉手拉动琴弦,只听呜呜咽咽的声音传来,初听起来杂乱无章毫无法度,细听起来却将人内心中所有对这个世界的最细腻最隐秘的感受全都勾勒起来。他不禁又想起来那些贩卖茶叶的可怜的人们。
两人喝完了酒,牵手飞到人间。人间此刻正是冬天。刚刚下过一场雪,地上,树上,屋顶上到处都是白皑皑的雪。道路两旁的树上挂着各色各样的彩灯,将此刻的场景装点成童话里的世界。在高处树枝的交叉处挂着不少灯笼,于冰冷之中又平添了一种喜庆。树叶已经没有了,旁逸斜出的树枝上已裹上一层冰雪。远处有不少老旧的房屋,仍旧住着老旧的人们。该过年了,紫宸不禁又想起了自己少年时的过年场景。虽然自己以前是个乞丐,没有新衣服穿,没有鞭炮玩,没有各色各样的年货,但他也是有年过的。每到过年的时候,他就会凌晨之时来看外面的雪景。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境啊!紫宸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现在想起来那是一场斑驳而迷离的梦境。梦境之中给他带来阵阵温暖。天地也是有情的。当他站在城市里道路两旁的雪境之中时,他就感受到天地对他的那种慈祥。这种慈祥像极了父亲对他的爱。但却更为飘忽复杂。这个世界是不可琢磨的。我们只能用心去感受它,却不可以用笔墨来形容。一阵微风吹过,头上的树枝咯吱作响。树上的冰雪落下,落了两人满身。花魇伸出羊脂般白嫩的纤纤右手,要替他拂去肩上的冰雪。紫宸阻止了她。远处出现了极光,蓝紫红橙相互变幻,不久又消失了。天地之间仍旧归于宁静。天地间的宁静给人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俗人也许会觉得无聊,他们更加倾向于喧嚣的闹市,聚众划拳喝酒,喝酒之后去逛窑子,听小曲,玩女人。那样才会给他们一种满足感,让他们感觉过瘾痛快。而紫宸却更喜欢宁静。因为那一刻天地是温和的,只有在这个时候,天地才敞开内心跟人对话。而天地并不会主动告诉你他的内心,只是让你去感受他。那样的感觉是悠长的,多维的,是矛盾的,是虚无的,但却是真实的。人们有时候说紫宸有点痴狂,也许上天本身也有痴狂的一面。眼前的一切到底让紫宸想起了故乡。叫化子也是有故乡的。这不仅体现在叫化子也是有乡音,有着故乡赋予他的那种思维和言行模式,而更重要的是故乡实际上给予了每个本土人不同于别处的人的独特的内心。紫宸更加能觉察到自己故乡贫瘠但幽冷的一面。这也像极了他的人生。天地之美对于叫化子的展现尤为慷慨。俗人却对此视而不见。这关键在于人的内心。一个人经历了坎坷寒凉的人生,心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于是开始领悟这个世界的美和本质。也许天地本身与人的内心融为一体,或者说天地寓于人心之中。而我们身处喧嚣之中,忽视了自己内心的东西而不去关注它。为什么天地之美只展现给经历过艰辛的人。也许天地本身经历过大艰辛,大孤独,而天地之美本身就在此过程中形成。花魇柔声道:“紫宸,快到天明了,我们快回去吧!”两人飞上悬停在半空中的隐身飞碟,一路飞升直达天境,开始梦之旅。
第三章
“你叫什么名字?”紫宸问着眼前这个胖乎乎的可爱的男孩。这个男孩不答,却格格格的笑了起来。紫宸又问了一句,这个男孩仍旧格格格的笑着。紫宸视察前线战地。战争导致了男人们的死亡,为了补充兵员,七八岁的小男孩也开始拿起武器,进入战场,而战争的胜利却遥遥无期。紫宸抚摸着这个小男孩的脸。眼前这个小男孩还不知道自己也许过不了几天就会成为炮灰,被大型的激光炮化成一团等离子体。
不同的花儿是按照不同季节开放的,不同的人是在不同的年龄段精彩的。梅花不必羡慕杏花在二月里的美丽摇曳,杏花也不必后悔二月里的占尽风光。中年通达的人不必羡慕早年得志的神童,神童落寞后也不必悔叹早年的猖狂。花儿不可能交换娇艳,人也不可能出让命运。各自按照自己的上天规定的命运活就可以了,不必你找我,我找你,省了很多事情。
男人和女人的事情是这样的。他们的心中间隔着一座山和一层纸。男人翻山越岭到了女人的心边,女人伸出一指将纸捅破,那么爱情就成了。但是,很多情况是女人愿意将纸捅破,男人却根本就懒的去翻山越岭,或者是,男人翻山越岭来到女人心边,女人却连薄薄一张纸却也高傲的不愿意捅。所以,爱情好辛苦,对不起,成不了。
男人和女人的事情还是这样的。青年时,女人最漂亮,男人却只有内心的才华。男人内心的才华化不成金钱名声地位在女人的眼里如同粪土。这样,女人很美丽,男人很有欲望,对不起,爱情成不了。随着时光飞逝,男人内心的才华转变成了外在的金钱名声地位,女人开始在乎男人了,可惜的是,自己的容颜变丑陋了,尤其是男人的欲望也淡了。那么对不起,爱情还是成不了。郎才女貌只是人们美好的向往,但在现实中却很脆弱。强悍的是,女人的容貌是要由财而不是由才来相配的。于是,满大街的富翁二奶三奶乃至N奶,但是他们之间还是没有爱情。男女人之间还有另外一种结合形式,那就是得志的才子和官家女的结合,那是名声地位财富本身之间的结合,他们之间照样不容许爱情存在。当人们不去追逐爱情时,上帝就高兴了。当人们追逐爱情时,上帝就嫉妒生气了,因为连上帝本人也是没有爱情的。
对于值得尊敬的老者,最好称呼他一声“老儿”,对于可爱的年轻人,最好称呼他“小子”。
对于孤独的如希特勒爱因斯坦那样的人来说,看人非常简单,因为他们本身是一个矛盾的复合体,人们都可以在他们的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一个人如何评价他们,那么反过来他们也可以同样评价这个人。他们性格非常复杂,在后天的塑造下和先天的禀赋上拥有着各式各样的人的思维和行为模式。他们的本事是能够将各色各样的性格融为一体,让彼此冲突的性格如卑鄙与高尚,庄重与滑稽,善良与冷酷 化为一个和谐的统一的简单的心智库。
心死了,命活了,心活着,命死了。
压抑自己的感觉,谋略就来了,压抑自己的情感,思维就来了。
紫宸挥舞着激光剑,他所在的部队已经被敌人包围。敌人投入了大量的部队,一圈又一圈的将他的部队死死缠住。他所在的部队的战斗力已经被渐渐的压了下去,眼看着部队就要覆灭。这时敌人将几百门激光炮一齐对准紫宸的部队,准备一起开炮,将紫宸的部队一举摧垮。紫宸甚至听到了敌人肆无忌惮的淫笑。他心想自己从军十年,今天也到了殉国的时候了。这时只听通通之声巨响,敌人终于开炮了。紫宸忽然觉得一波波的压力,简直心肺都要被挤了出来。忽然一阵强大的托力从地上冲起,将紫宸不由自主的冲到天上。紫宸一下子拔高九万光年。这时只见朱轩正率领着八万飞碟部队正在巡视天河。他见到紫宸,顿时高兴起来,叫道:“这不是紫宸兄弟吗?你在做什么?怎么有雅兴到我这里来了,果然是画家啊!”说完抱着他大叫大嚷。紫宸忙道:“朱轩大哥,我的部队正被敌人包围,你快去救我啊!”朱轩一听,骂道:“妈的,是谁活腻歪了,老子眼皮底下竟敢欺负我的兄弟。”说完命令部队即可下行。不到半个小时,紫宸和朱轩已经率领部队来到敌兵前。朱轩一声令下,他所率领的八万飞碟部队将敌人包围了个滴水不漏。两支部队内外合力,不到片刻就将敌人如铁刀斩冬瓜般杀了个七零八落。紫宸想不到今日竟有如此战绩,没有料到在敌人重炮之下自己竟然会飞升九万光年,占据了信息最高点,反又将敌人包围。
紫宸站在空旷的大街上,天色已然变冷。街角处许多座豪华的酒店,里面的人们喝着咖啡,在忽而温暖的橙黄忽而梦幻的蓝色的灯光下向对方吐露着心声。他又想起了晨曦,那个如同兰花般幽靡而又同时热烈如中日的女郎。紫宸想着他们一起在金秋的向日葵下奔跑的场景,那天太阳已然挂在西天半空,但却没有一丝冷清之意。天异常晴朗,太阳吐放着橙黄的异常强烈的光芒,于萧瑟的深秋下强烈的盛放着温暖人心的明媚,就像梵高晚期的画作。天色是如此充满生机,他的内心深处却隐隐现出不祥。他们手牵着手,跳过一个个地陇。她的面庞也是如此的热烈迷人,他却是满脸忧郁。晨曦伸出右手,抚摸在他的脸上,给他柔柔的凉凉的感觉。他当时想起了自己与晨曦相识的情景。那时他上战场被敌人用激光射瞎了双眼,在经过简单的治疗后,成为了一个年轻的瞎子,被迁回原来的村庄。他整日在村庄里游荡,由一个村子游荡到另外一个村子。那天他想着父母已经双亡,自己又瞎了眼,再加上前期寒凉的人生,他满心里都是日暮而落寒鸦乱飞的暮气。当一只猫头鹰发出凄厉悲哀的尖叫时,他感到自己的灵魂已入冥冥之境。这时一支二胡曲子忽然奏响,赶走了哇哇惨叫的猫头鹰。二胡曲子起先悲凉,拉到中间,曲风忽转,由凄凉而温暖,犹如经历了大悲惨境遇的老人迎来了晚年的大安详。他闻声走向曲声处,这时一只细腻柔软的双手抚摸在他的脖梗处,指尖凉凉的,正是现在的感觉。他们于是相识了,天天相随一起卖艺乞讨。她是个很快乐的人,也总是能让别人快乐起来,尽管他们只是卖艺的乞丐。渐渐的他丢掉了忧郁,内心也开始迸发出奔放而热烈的光芒。那个时候是他最快乐最无忧无虑的日子。他们相伴走过了很多地方,他也跟随她学会了拉胡琴。那时候他虽然看不见阳光,却感觉阳光直射入了他的内心,尽管他的内心充满着隐隐的担忧。他设法使自己忘掉这种隐忧,尽情享受快乐的时光。后来战争获得了短期的胜利。他们这些伤残军人得到了救助,他的眼睛被治好并领到了一大笔钱。他重返光明,见到了她。她算不上绝色,但却很活跃,像一团跳跃的火苗。他们用领到的伤残补助买来画笔,天天在湖畔田野里画画。那是何等快乐美好的时光啊!但好景总是不长的。一天她正在看他画画,忽然嘴角里流出一股血,脸色开始变得苍白。他扶着她,到镇上的医院里去看病,但医生完全搞不懂她得的是什么病。每到下午夕阳西沉,她便开始嘴角流血,最后终于死了。他搞明白了自己的心灵是敏感灵验的,那内心中的隐忧变成了现实。现在已经过了他的少年期,他开始抵达中年,他麻木的心灵忽然又现出了这丝情感,开始怀疑那样的故事竟然真是自己的亲身所历。那过去的一切都真的是真实的吗?一切的一切竟然也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他开始怀疑自己。现实是如此的疏离于自己的内心,包括此时此刻的场景,竟然像在梦里。一辆奢华的跑车从远处驶来,里面坐着一对年轻的男女,女的满嘴红艳,将一支香烟扔出车窗外,像极了那个曾经的她。跑车已然驶往远处,自己在昏黄的路灯下形单影只,还是回去罢。紫宸走向自己停在街角的飞碟,驶离曾经的梦境,不久淅淅沥沥竟下起了雨。
大殿里正在举办一场跨年音乐会,场里气氛异常热烈活跃。当主持人宣布紫宸将军要拉一曲二胡曲时,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十分好奇,在他们心目中紫宸是个战神,平时忧郁沉默寡言,未见到他有什么爱好,人们以为他是个薄情寡欲的人。当紫宸拿着二胡走上台坐好。背景音乐如同帷幕一样拉开般奏响。紫宸闭上双目,任凭双手拉动琴弦将他内心里对晨曦的思念和那种种复杂的情感如苍凉柔靡不安躁动一齐倾泻而出。琴声幽幽咽咽,再加上紫宸复杂古怪的演奏技巧,使得琴声顿挫不接,但琴弦却共鸣了每个人的心弦,在场的人全都惊呆了,待到紫宸拉完最后一段,琴声戛然而止,紫宸收势而起,全都站起来报以热烈的掌声。那一刻在场的年轻女孩恨不得当场嫁给他们心目中的英雄紫宸。男士却默然不语,一齐想到了他们年轻时候的初恋。
紫宸推开门,走入内室,将两位女画家现场赠送给他的油画搁到床上。此刻仍然可以听到大殿里热烈洋溢的音乐声和欢呼声。紫宸默默坐在床上,现场的狂欢带给他的兴奋仍然没有散去,但他马上又想起了晨曦。感情真是一个古怪的东西,为何自己二十余年了总是忘不掉晨曦。现在想来晨曦似乎绝非尘世中人,她是那样的虚幻,那样的给人一种美丽的但却是不安的感觉。他拿起装裱了框架的油画,油画上是一位美人。也不知道模特儿是谁,就这样这位美女的气质一下子沁入他的内心。现实中他是如此的孤独,与这个世界是如此的疏离,但正是这种疏离让世界给了他一种古怪的别样的但也是美好的感觉。刚才在现场他的内心是那样的兴奋,在那个狂欢之地有谁会不亢奋呢?现在他回到自己的住所,独自一人,终于可以面对自己的内心了。他又想起了晨曦,为何所有在他内心中留下美好的人和事物都是那样的脆弱,如同昙花一般开了即枯萎。他不过三十几岁,但是却经历了太多的人和事,每个人每件事都匆匆而过,甚至在感觉上不给他回味的力度。佛说:“一切都是幻影!”他想着这句话难道是正确的?他又努力的去想晨曦,想着和她的快乐时光,并且努力使这段时光在他的心目中永恒,但是他又一次失败了。大殿里人声忽然如鼎中水沸。那里是一片花海般浪漫热烈旖旎的所在。就在几个月前,他还是一名普通的中低级军官,他率领的军队干净利落的将敌人的部队斩首,于是他就成了一名将军。人生突然进入了新的阶段,花儿开了,柳条吐穗了,笑脸相迎了,过去的一切都留在了他的内心里。现在什么都有了,他的内心却封闭了,内心里仍然想着和晨曦手牵手跳过田间地头的场景。刚才他在会场上是那样的活跃耀眼,心情也是亢奋的,但现在回想起刚才心底却泛起了一种古怪的苍凉。想着刚才的狂欢像极了晨曦的音容笑貌。繁华过后是黯淡,也许就是如此。
花儿渐渐开了,城堡外一片斜草地上绿草如茵,许多不知名的野花生机勃勃地开着。梵希像个孩子一样在草地上打了几个滚,又翻身起来,他兴奋地对紫宸说:“当我是个学生的时候,我最期盼夏天的假期,这里有很多蝈蝈,抓几只回去关在竹器里,一晚上可以听它们的叫声,那感觉非常美妙。”紫宸遥望着远处,远处云朵就像棉花一般浮在岑蓝的天空中,不知什么时候飘过来一阵音乐,断断续续的,就像曾经的人生。一阵春风飘过来,音乐声更加大了,是一首民谣,歌词里叙述着勤劳的农民在田地里辛勤的干活。紫宸又望向远方,只见有几个农民在拔草,构成了茫茫天地间亘古久远的意象。梵希从飞碟里取出画架,支起,坐在草地上画起画来。梵希一边画画一边对紫宸道:“你知道吗?我年轻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个模特儿,容颜就像童话里的公主一样,肌肤犹如煮熟的蛋清。我那时候是个浪子,天天在各个村庄里游荡,寻找美丽的风景。有一天遇到她正在和另外一帮人拍摄照片。她穿着长长的白纱裙,站在夕阳下的城堡高墙上,四周气氛荒凉萧杀,我趁他们拍照的时候,我就将这个场景画了下来。那帮人看到了我的画就和我探讨起来,就那样我们就成了朋友。我天天和他们混在一起,蹭他们的饭。我和那个模特儿尤其走得很近。我们常常单独在一个屋子里聊天,我那个时候画了不少关于她的画。有一天她忽然对我说,你每天都是在画我的容貌,可还没有画过我的身体呢。于是他就脱下衣服,赤裸着身体给我做画。她的身体真的好美啊!白嫩光洁的身体上披着一层圣辉。她的容颜很柔美,同样有着一层霞光。我们那个时候就成了无所不谈的朋友。她天天下午和晚上都会来我阴暗潮湿的地下室,每次来总是带一些蜜饯之类的小吃,有时候我们还会在我的地下室一边饮酒一边评论绘画。她真是博闻强记,且见解精辟,让人丝毫看不出她竟然不会画画,竟然连一张画也没有画出来。她时常对当今一些画坛上著名的画家的作品提出很独到的评论,有时候是好评,有时候是差评。她也会对我的画作提出欣赏和批评。有时候她的话让我很吃惊,完全想象不出像她那样的年纪竟然会提出如此高深的见解。后来她才告诉了我,她的爸爸是一位很著名的画家,后来弃画从商,成为了一个大商人。可惜后来企业破产倒闭了,她爸爸很是失落,后来就病死了。她一开始做商场里面的橱窗模特儿,就是那种在商场里有一个玻璃柜子,她钻进去要一动不动两个小时保持一种姿势,你说她可怜不可怜。后来她认识了一帮搞摄影的,就成了专业的模特儿。我们那个时候在一起常常喝得酩酊大醉。红酒瓶子扔了一地,我们躺在我那间地下室的破床上,有时候是我枕在他身上,有时候是她压在我身上。但是我们从来没有做过一次爱,你说奇怪不奇怪。我竟然没有对她动过丝毫非分之想,你信吗?一次都没有。我们的友谊是那样的纯洁。”
紫宸道:“她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我倒想见见。”梵希道:“我们去见她吧!”说完两人驾乘飞碟返回城堡。在城堡的西侧有一家专门服务上层军官的购物场所。只见前面是一座广场,广场中是一片连成一体的建筑,在夜色下装饰在连片建筑的冷光灯闪烁,在人心中形成梦幻。两人走到常青藤缠绕门框的门前,走进去。两人立即感到眼前一亮,走廊上面挂着很多紫红色的风铃,在空气流的扰动下发出清脆动听的响声。走廊的墙两边是各种各样的流光溢彩的广告画,将整体的氛围渲染的多姿多彩。两人一直往前走,穿过各种各样的售卖奢侈品的商店,最后来到了一座门前,只见门两旁墙上挂着日式风灯,发出明亮皎洁的辉光。两扇门却很小,门上面装饰有紫绿色的叶子。紫宸脱口道:“咖啡馆?”梵希却笑而不答。两人走进去,只见门里面是一排又一排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各色各样的书籍。梵希大踏步走过一排又一排的书架,来到了最里面的雅间。两人走进去。紫宸只见内室的地面要明显比外面低不少。内室中间是一张金丝楠木桌子,四周围摆了三张躺椅。躺椅上设有锦缎靠垫。桌上摆了一些冰玉所制的茶具。墙周围摆设了书架,最里面是一副山水巨幅画作。紫宸只觉幽雅闲适之意。靠墙坐着一位女子,见到两人走进来,抬起头来,眉目间茫然之色立即消失,低头摇头暗笑不语。梵希径直走过去,和紫宸分坐在她两旁。这位女子抬起头来伸出一双纤纤玉手给紫宸添上一副茶具,给他倒茶。紫宸见到她柔顺的长发掩映下是一张犹如魔鬼般诱人的脸蛋,鼻梁高高,眼睛大大。紫宸低声道:“谢谢!”那女子轻声道:“不谢!”眼睛里流露出天使般善良温软之意。
梵希道:“今天正好有一场诗歌朗诵会暨作品演唱会,你可以听听!”这时陆陆续续的走进许多打扮的乱七八糟的人。有人衣服上满是破洞,蓬头垢面犹如乞丐。有人身着唐装,戴着瓜皮帽,笑眯眯的犹如财神爷。等到人到得差不多了。他们一起走向外面隔间的咖啡厅里。这时咖啡厅里已经满是人了。咖啡厅是复式的,梵希引着紫宸走到上层,这时灯光忽然一亮,紧接着变暗。一声男高音忽起,声音如同水浪般波动,啊啊啊的吟唱起来。咖啡厅里的定音鼓随即砰砰砰地敲起来。“你如同天上的云,自由地飘来飘去。人间的俗人羡慕你名山之上的缭绕和绝胜山谷之间的飘忽,却不知你虚无的本质~~~”歌手吟唱不已,紫宸只觉灵魂都醉了,神思飘飘渺渺,诱出种种遐想。歌手唱毕,观众鼓掌完毕,那个着唐装戴瓜皮帽的财神爷模样的人登台,唱道:“男人看要看到那尖尖上,女人要看要看到那洞洞里。”群众哄然大笑。“财神爷”唱个不停,后面更有变态搞笑之词,对比他憨厚的外表,群众笑个不停。主持人骂道:“男女之事有那么几分钟就够了,别搞个不停。”观众又再哄笑起来。主持人上去将“财神爷”推下台去。
这时一位画家上场,现场作起画来,片刻间一座雄伟的大山跃然纸上,森森然有雄浑的气象。画家又再挥毫,曲水宛现,又添柔情。观众鼓起掌来。最后是一位歌手上场,他拔高了声音用一种古怪的唱腔吟唱,紫宸只觉宛如少数民族的荒凉贫瘠之地中朴实的民众在举行惊天驱鬼仪式,内心生出种种神秘而古老的意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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