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大事不好了
正批阅四年级同学的日记,门外传来稚气而焦急的声音。
“老师不好了,出大事了,真的出大事了。”
听声音有点不像平常告某某同学状,便赶忙去打开门(因为风大,所以门关着)。
“老师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多地血,好吓人!”
原来是二年级让我最操心,最调皮,也最聪明的学生出了事。当时,心里咯噔一下,一想自己也没什么医疗器械,创口贴似乎作用不大,好在有平时用的一次性洗脸巾,应该能暂时止血。从楼上往下望,学校的陈阿姨已经在那里。于是回到房间赶紧联系他的奶奶,可电话居然是空号。于是忙扯了一张跑下楼。
旁边有许多同学围着,只听见来自林辉同学“哇哇”的哭声。突然我有点无措,因为真很少看到这种局面。我拨开人群走进去,之间他低着头,地上堆着一滩血,表面还有些凝固了。衣服的衣领上,脖子两边到处血液,鲜红鲜红的。看着都有点瘆人。好在学校的幼儿园杨老师已经在用医用棉签给他止血了。
我无措地拿着自己唯一的一张洗脸巾,觉得很搞笑,只好边问情况边给他擦拭两边残留的血液。他还是哇哇哭,接着有人过来喊开围观的同学,陈阿姨也打电话把村里的医生请了来。
发生“流血事件”以后(二)去医务室缝针
“想吐吗?头晕吗?”医生一来便问道。
林辉同学摇摇头,但慢慢止住了哭声。但总要有个人陪他去医院啊,陈阿姨要打扫,陈校长听不见,只好我去。我一边按着他脑后的海绵,把他抱上车,一边自己也跨上医生的摩托。医生是个温和的人,说话也很有章法。不一会儿,我们便到了。
我把林辉同学抱下车,然后一起走进屋里。我问他,痛不痛。他流着泪点点头。我跟他说,你用这样的代价让自己以后不调皮,值得吗?我不知道他听没听懂,我只是有点心疼,又有点想教育他。
医生忙着去准备东西,我问医生,要不要把学生带到他那里去。医生或许没听到,没有回答我。于是自己便拉着他走了过去。林辉同学很听话地自己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医生再问,他是否头晕。他摇摇头。我怕他不知道,就问他有没有感觉到地在旋转,他也摇摇头。
点亮灯,拿来酒精,小棉被卷成靠垫的形状,医生在准备检查的工作。接着,医生要求他趴下来,我便要他脱了鞋,抱着他上去,再慢慢趴下来。医生开始检查他的伤口,我有些不敢看,忙躲到一旁。然后用余光偷偷地瞄他。当医生把伤口找到,我才慢慢放了心,不是太严重的问题。
我常觉得林辉同学超乎寻常的生命力,调皮得厉害却是最能忍耐的。当医生拿着棉签探入他的伤口里,我看着都心慌,而他却一点儿都没哼哼。我扶着他的手臂和背想要安慰他,看着他坚忍的样子,突然觉得平时奶奶的不管不顾和父母的离异,表面上对他们并没有影响,可实际上已经让他变得比一般孩子的心性要更坚强了。
缝针的时候,医生跟他说,不要乱动(因为没有任何麻药)。我也跟他说,手不要乱碰,也赶紧按着他。他很乖,虽然只缝了一针,他却没喊过一句疼。
发生“流血事件”以后(三) 两家交涉
孩子受伤了,双方家长肯定得在场。在林辉同学缝针之前,我赶紧给绊倒他的同学奶奶打了电话,请她过来。这位同学是四年级的一名残障学生,视力有问题,能看到的角度有限。一起打乒乓球的时候,不小心绊倒了林辉同学。一个12岁的孩子绊倒一个7岁的孩子,正好后脑勺砸在花坛檐的瓷砖上,听着就够惊悚的。
林辉家长来了后,学校的陈阿姨也来了。想着要上课了,我就遁了。路上遇到子亮奶奶,便跟她把实际情况说了一下,她有点泪眼婆娑。我劝慰着她。她也是个挺不容易的老人家,身边带着三个外甥,而这个呢,因为残障,总不听话,自尊心又强,给家里添了不少麻烦。
后来听陈阿姨说,林辉家长要求去县城看病,林辉爸爸也打来电话,甚至打给村干部要求去县城看病。子亮奶奶也以孩子看不见为由,希望能够一起分摊费用。后来在多方劝慰下,去了镇里的医院检查,并由子亮奶奶付全部费用。
发生“流血事件”以后
(四) 安全问题、急救知识不可不知
回到学校跟其他老师聊了许多,一是叹息这儿的学生家长一个个总拿学校说事。二是反思学生的安全意识还是不够强。学校、老师的安全工作还不够好。
接着,在两个班分别开了个如何注意校园安全的班会,并要求每人写一篇关于学校安全的日记。
也对“制造”意外的子亮进行了思想教育和开导。进入办公室的他,立马把自己的衣服脑子戴了起来,我立马意识到他的保护意识。其实我知道事情已经发生,无法改变。我只是希望他不要自责,从这件事中有所成长。其实,不管学校其他的老师说他怎么坏,在我心里,他诚实的品质很可贵,也不是个会随意欺负他人的人。通过这件事希望他能不要那么任性,学会体谅外婆,知道哪些对别人来说是危险的,不能做的。
自己也赶紧恶补了急救小知识,希望以后不要如此惊慌失措。
发生“流血事件”以后每个孩子都是上天赐予的珍贵的礼物。我只是想去爱护他们,带给他们知识,教会他们做人的道理。我还需要变得更强大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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