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第一天做了一个梦，梦见小学时下课期间围在同学课桌旁，大家兴致勃勃地看同学铅笔盒里的两只蚕。梦里蚕在吃豇豆，一口一个豆子。我说蚕胃口好大，能一口吞一个豆子，难怪有人说蚕也会吃同类。周围的同学一脸兴奋、宠溺地喂蚕，对我说蚕这么吃食物不是很正常吗？
内心实在恐惧，硬是从梦境中挣脱。
我从小就不喜欢蚕，尽管我的哥哥姐姐很喜欢养蚕。
我问我姐，你不觉得蚕有点恶心吗？
我姐立即反驳：哪里会，蚕很可爱的。
“你以前跟我说过呀，长大了看蚕还真有点恶心，不知道为什么小时候那么喜欢。”
“话是这样没错啦，但是小孩子养蚕的时候真的是把它当做宝宝来养的。从它还没从卵里出来时开始养，它出来时还是个小黑条，每天换桑叶还得极其认真，因为它太小了，不仔细点都不会注意到，就可能换桑叶的时候把它们丢了。看着它们吃桑叶心里就好开心，等它们不断褪皮越长越大，白白胖胖的，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真的是蚕宝宝。等到吐丝结茧要呵护它们，给它们找火柴盒，变成蛹变成蛾产下卵……这整个过程对它们的喜爱没一点点减弱，有了卵后觉得自己也要呵护它们的下一代，于是又开始养蚕……这就是个无限循环。”
“我们都觉得毛毛虫好恶心好可怕，可是蚕也是肉虫呀，区别对待太明显了。”
我想起去年春天兼职农药所帮学长们数苹果书上的蚜虫，当时有条肉虫就掉我衣袖上了，跟蚕很像，大家的表情都是嫌弃和恐惧。
“我有时候想，蚕是因为我们每天在养它，所以觉得很亲近，但如果它一出生就在野外，自己吃点叶子成长，我们看见了跟看见肉虫的反应无异。”
我记得我姐小时候养了两只蚕，试若珍宝的同时也是拿来吓唬我的武器。她想吓我，就对我说：我把蚕放进被窝了。或者直接捏着蚕做样子要扔我衣服上，每次把我吓得叫爸妈。
“是不是因为我们家没养猫呀狗呀的，你们觉得没什么好玩的，所以喜欢养蚕？”
“也不是吧，小孩子养蚕完全就是一种潮流。大家都养呀，课间交流的话题也关于蚕，还会交换蚕或者送蚕。”
“我就不喜欢蚕，从来没养过。”
“嗯，你小时候就很特别。”
……
我：“蚕真的好恶心呀。”
我姐：“你不要再说了，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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