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像一条蜿蜒曲折的大河,汹涌澎湃的同时也免不了有暗流;人生又像崎岖逶迤的山径,奋力攀登时免不了坎坎坷坷。如何搏击暗流一路向东归向大海,如何踏平坎坷拾级而上览尽人间美景,其间,既是对我们信念意志的考验,更是对我们道德人品的检验。下面说的这个故事,可谓是对道德与人品最好的诠释。
座落在皖南山区的一个小山村,近些年以来,在党的富民政策引导下,勤劳质朴的山民利用有限的土地资源,调整产业结构改变种植模式,将科学技术融入到生产经营的各个环节,走种养加及公司加农户的道路,使原本落后贫穷的蛮荒之地,蝶变成花红柳绿、瓜果飘香的家园。村内有对年轻的刘智勇、王兰花夫妇,和左邻右舍的乡民们一样,凭着灵活的经营头脑和勤劳的双手,将自己多年开垦种植的一片经果林,打造得有板有眼风生水起。站在满目葱茏生机盎然的果园一旁,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都是一道靓丽的幸福图画,令人喜不自禁。
一天上午,刘智勇像往日一样,骑着“小毛驴”向自己的经果林奔去。行至山路的拐弯处时,突遭一辆重型卡车迎面疾驰而来,在始料未及中他急转身紧急避让。然而,终将没有逃脱这悲怆的一刻,大卡车的轮子压住了他敦实的身子。妻子王兰花知情后,立即携同乡邻们赶至现场,拼尽全力火速地将丈夫送进了医院。
躺在急诊室里的刘智勇,经医生仔细反复询诊、问诊及听诊,作出了立即手术的决定。已长达八个小时之久,刘智勇才被工作人员推出了手术室,安排在重症监护室术后观察。守在丈夫床前的王兰花,见刘智勇昼夜目光呆滞、颗粒未进的昏迷情形时,止不住泪如泉涌。同时又极力地按捺自己亟切的心情,默默地期盼和祈祷着身边的亲人,哪怕有一个极其细微的好转变化。等啊等、盼啊盼,这期间,焦虑不安缠绵悱恻缠绕她熬过多少个时光。直至第二十三天的晚上,不省人事的丈夫才稍稍微睁了双眼。她,一颗孤悬的心才渐渐地舒缓着地。
丈夫生命虽从死神那里拉了回来,但是他的认知、情感及语言功能,却已被上苍按下了暂停键。无论你如何耗尽神医之术千呼万唤,他依旧面不改色不理不睬,犹如木偶或卧或躺一动也不动。时间在一天一天的过去,病情在一日一日的复制,几乎难以察觉有好转的迹象。令人十分凄婉的是,连他最心爱的女儿坐在床前捏着他的手,将头贴近耳边不停地呼唤着生命中的亲人时,却未感触到丝毫的反应,俨然成了隔世的陌路人。面对眼前最残酷无奈的现实,妻子王兰花的情绪十分低落,心情冷至冰点。夜里,她躺在丈夫边的陪护床上,翻来覆去心如乱麻,湿润的双眼再次流出了无助的泪水。正在极度忧愁困惑不解的时刻,忽然想起丈夫病前最爱听她唱歌的喜好,心想,何不用美妙的歌声来唤醒他呢?!于是,她不禁眼前一亮心中为之一振,在无比惆怅和失望中找到了救命的稻草。
从此,王兰花每天完成对丈夫的陪护料理外,剩余时间便潜下心来站在床前为他唱歌,她确信这熟悉而美妙歌声定会唤回他的记忆。一次,两次,三次……床前的歌声一次次地起伏荡漾,而希望仍然一次次的渺茫,但王兰花从不气馁,依旧恪守信念抱定真情永驻,决不放弃。如此这般日复一日昼夜循环交替,累计唱有近一千遍的时侯,上苍终于来敲门了。丈夫那麻木不仁的神经渐渐地有了知觉,两眼不时地微微眨巴着,嘴角偶尔有所翕动,这块榆木果真灵性呈现苏醒了。而此时王兰花那欣喜若狂的劲头,那百感交集的神情,想必用任何语言也难以形容了。
有了一抺通往康复的曙光,王兰花也看到了希望,从此以后,她护理丈夫的劲头更足了。每天,她都夙兴夜寝地守护在丈夫身边,像对待婴幼儿一样扶植他,准时喂饭、适时换洗、按时入睡,一直到后来的起坐、站立至行走。其中,每一个阶段背后付出的劳顿和汗水,恐怕常人是难以想象得到的。尽管如此,她并不觉得半点委屈与沮丧,而是认为作为妻子义不容辞的责任。时刻用她那温婉、贤淑的笑脸,让丈夫体会到家的温暖亲人的力量。
在后续的康复训练中,她视丈夫的生命如同自己的生命。丈夫遇上吃药和需要针灸时,为避免他在接受中不适和痛苦,王兰花每次都在事前为丈夫先行先试。若尝试后自己感到不适或有异样的反应,遂及时将有关的结果情况转告给丈夫,提醒他在服药和针灸时予以高度的注意。妻子王兰花这独特的做法,除了为丈夫顺利康复扫除阻碍外,更加深层次的隐藏着一种力量一一爱的火花。持续不断的坚持,站起来的丈夫终于能拄拐独自散布了。但意识还不健全的他,难免有不经意间犯糊走失的可能。于是善于动脑的王兰花,在丈夫的衣角上特制一个小布贴,上面留有自己的姓名和电话号码。倘若丈夫在失忆中真的迷失方向的那一天,她也不会担心像断了线的风筝那样,一筹莫展束手无策。
如今,遭受车祸的刘智勇一晃已达八年光景了。八年里,妻子王兰花承受了多少个生存重创,经历了多少个风狂雨骤,忍受着多少个磨难和煎熬。其间定有徬徨、后悔及自怨自艾的苦闷,但很快就被道义担当取代了。江河行地日月经天,在丈夫漫长而艰辛的康复路上,王兰花护理丈夫还将还有哪些难测的坎坷,将还是一个未知数。而她,决不退缩决不被私心杂念裹足不前,也决不图什么物质的回报。只求比物质更昂贵一句温馨的话语,那便是静静地期盼丈夫有朝一日开口说: “老婆你辛苦了!”那就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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